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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五官》

第8章怕多情的双眸回首,再回首

作者:抽水寂寞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1)

谢天阳的作文又一次无可厚非地在全校的作文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从小学开始他的作文就好,很受语文老师的喜爱,现在在初中里也是每次都稳拿第一,就连高年级的同学也被他落在后面。尽管每次都是现场公布命题,现场写作,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某次比赛中引来了评委会组长徐老师对谢天阳抄袭的怀疑,便把他叫到办公室现场命题一篇作文。结果经过一个小时的洋洋洒洒谢天阳交出了令徐老师满意的答卷,徐老师不得不赞同的说:“谢天阳,将来你一定会在文学方面有所成就。要坚持下去,千万别辜负了你的才华。”

谢天阳的光荣事迹不胫而走,全校老师纷纷传阅他的大作《我的世界》。其中最经典的就是“多年以前我梦想着去改变这个世界,多年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世界已经改变了我”这一句话伤感的感慨。

这次比赛,谢天阳巧妙而又合理地写了一首情诗《秀发》:

“像小提琴中淌出涓涓的流水

清澈见底迷人的倒影

像春天里缓步仙子的闺帕

遮掩着笑颜

像月下惹人的惆怅

惆怅徘徊

我不忍去触摸

怕羞涩你的温柔

我不忍去寻望

怕多情的双眸回首,再回首”

评委会给出的评语是:“比喻贴切,用词优美,想象丰富,思想跳跃,意境悠远。尤其是最后点睛之笔令人回味。”

学校把这首诗贴在了最显眼的展窗里,以便各位同学欣赏学习。玉莲的母亲经过展窗的时候好奇性地停下脚步瞄了一眼,站在二楼阳台的谢天阳看到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当余俊在玉莲面前流利地背诵《秀发》的时候,玉莲打断了余俊,更正说:“‘我不忍去寻望,怕多情的双眸回首’——到这里要缓和情绪停顿一下,然后‘再回首’语气也要慢一些轻一些。”

谢天阳微笑着看着玉莲和余俊,余俊笑了,玉莲也笑了,随即低下了头。

(2)

谢天阳用书碰了碰玉莲的后背,用右手顺着墙边递给她一个千纸鹤,上面写着《秀发》。

草儿仍旧是没有回谢天阳的信,但是不久后的某一天,谢天阳在草儿做的周板报上发现一首署名草儿的诗,《花吻》:

“雨润红似娇

你迫不及待地以炽热接纳圣洁的绽放

像久别的恋人

跨过三月的矮花墙

轻吻苍白而多情的面颊

空盏对花人已醉

一把月光

遮不住两朵对望的焰火

你的心跳

我收到了”

于是,在谁也没有提及“爱”字,谁也没有直接捅破那层神秘而薄的窗户纸的情况下,谢天阳和草儿两个人的爱情含蓄且秘密地开始了。而唯一的表白和情话就是诗。

(3)

前面已经说过,初恋对于发生当时来说,永远都是属于突然的短暂的,但对于以后的日子来说又永远都是属于经典且不可磨灭的。

谢天阳的初恋还是在初二年级即将结束的时候戛然而止了。

据说是某一天,玉莲的母亲在给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装在口袋里谢天阳写的情诗。于是玉莲的母亲不依不饶地找到校长,说了一大堆自己的女儿还小、谢天阳带坏了自己的女儿、影响了女儿的学习、学校监督不善等等之类责怪谢天阳和学校的话。迫于玉莲母亲的压力以及学校管理制度的规定,学校打算开出谢天阳。

但是,玉莲是喜欢谢天阳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也是喜欢谢天阳的。于是,在玉莲主动要求转学,在众多老师的向校长的恳请下,谢天阳得以留下,但受到了严重警告和留校察看的处分。

而玉莲也转到了李集一中。

(4)

玉莲走的那天,全班同学都去送了。

余俊抱着玉莲说:“丫头,没事多回来看看。不单单是我们,另外还有某个人也是会想你的。”

唐方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会再见的。”

玉莲哭的一塌糊涂。

走的时候,玉莲擦擦眼泪,笑笑看了看谢天阳。谢天阳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哭了。

唐胖子和朱友涛耸耸谢天阳,示意他去和玉莲说句道别的话。但谢天阳没能迈开那一步,只是在心里默念“我们还是会再见的”,于是泪水更多了。

(5)

谢天阳的夏天不再是夏天。

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伤害,谢天阳从此一蹶不振,整个人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写他的诗,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去做。也许,他是在期待着有一天玉莲能看到这些诗吧。

(6)

“放了暑假就回来,回竹林向晚的

黄昏里来,米酒在锡壶里

等着你

放了暑假就回来,回晚风醉人的

山坳里来,惬意在竹榻上

守候着你

回你熟悉的山村来,村头古榕树的

剪影里,乡亲们聊聊

就聊到你

放了暑假,回不回来?花喜鹊

问了一百遍,狗狗去村头

转了无数回

若回来,就沿着木屋后的

小路,到你熟悉的

竹林里来

七月的流火太热,石桌上留给你的

小诗病了,寻草药可去

后山那花溪

也许,你原本就不属于月亮坝坝上的

水田,不属于老牛背上

那短笛

也许,你原本就不属于蒙蒙细雨里的

木屋,不属于火塘边上

那烟筒

也许,你天生就属于都市

属于那穿红**或

花**的少女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等到老了

可一定要回来,带上

你的孩子

回来前捎个信,村头那古榕树上

我系一千条黄手帕

迎侯你

米酒还热、石桌上小诗还在,我老了丑了

不出来见你,别让孩子知道

这些旧事

别让你那忏悔,折磨无辜的

信纸,把背影丢给

说三道四

别再提竹林里的故事,那是初春的

童话,不是年轻的错误

那是美丽

给别人多一点空间,委屈一下

自已,彼此:都会

多一点美丽”

谢天阳再一次做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情,那就是把这首《邻家女孩》贴在了学校最显眼的展窗里。尽管学校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谢天阳所谓,也就没有权利惩罚他,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就是那个为了玉莲可以不顾一切,在玉莲眼中也有些“愣头青”的可爱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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