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营房门口。
卫兵不让进,说新兵正在训练。我说我们不进去,你把刘阳河叫出来,在门口讲几句话就好。卫兵说没有首长的允许绝对不行。我说那你给营长打个电话,卫兵没法,只好打电话,电话里营长说什么听不清楚,只听得卫兵一个劲地对着话筒说:“是!是!是!”放下电话,卫兵说还是不行,他让我们把给孩子的东西留下,由他交给儿子。
那怎么行!
我们又说好话,卫兵很为难的样子,说理解我们,同时又说我们这个样子很不好,新兵不让见家属,这有规定,主要是怕孩子见了,会情绪波动,影响训练等等。
但我们坚持要见,门岗缠不过我们,就说:“班长在里面,你去跟班长说吧。”
推开门岗的小门,里面果然有一个老兵。我跟他说:“班长你好,可以让卫兵进去叫刘阳河出来见一面不?”班长面无表情,任我们如何说,就是不同意。
我只好求铁哥跟营长打电话。铁哥跟营长说了半天,营长才勉强同意,让我们在门岗等着。
等了半天,里面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儿子。儿子走近,叫:“爸爸、妈妈、伯伯。”我们迎上去,叫:“阿牛!”又跟他旁边的老兵打招呼,称“班长”。儿子说这是连长。我们忙改口称连长,连长说:“都一样。”我说:“连长好帅!”
连长说,刘阳河到部队后表现不错。我说谢谢。连长让我们跟儿子说话。因有外人在场,我一时不好说什么,只说:“爸爸妈妈很想你,所以来看你了。”然后问孩子在这里好不好,习惯不习惯。孩子说一切都好。
为了让孩子对将来可能被退兵有个心理准备,我说:“我们正在想办法,把你调到一个更好的部队去。”孩子一脸惊奇,说:“这个部队还不好啊?”我说这里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将来你的发展可能得全靠你自己。他似乎听懂了,没多说话。
妻与儿子才说几句,眼泪就出来了。妻拉着儿子的手,叫他在部队好好干,注意保重身体。儿子一一答应。同时也嘱咐我们注意身体。然后我们跟连长说,儿子在部队让他多费心了,希望他严格要求。连长说:“刘阳河各方面表现都很不错的,如果有什么问题,希望……”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没往下说。我说:“刘阳河一定会在部队里的,一定会好好干的!这个没有问题!”这既是说给连长听,也是说给儿子听。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我们都会努力想办法,让儿子留在他热爱的部队里。
不能多说了,孩子还要训练。我说我们要走了,要连夜开车回去。孩子说:“为什么不住上一晚,这么辛苦。”妻说大家都有事,孩子只好嘱咐我们,“注意保重身体,一路上注意安全。”我们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孩子,然后与孩子轻轻拥抱。
孩子哭了。他眼里噙满了泪水,与我们挥手再见。我们虽依依难舍,但也不得不离去。儿子站在连长身边,目送我们一步一步,从桥的这头,走向那头,走向漆黑的夜……
元月十九日晚上八点。通道新兵教导大队一营驻地,夜色正浓。
协调失败,我们别过儿子,悻悻而归。回到车上,电话向访哥汇报,说这里没有办法了,不如先回去,等你那个朋友慢慢协调。访哥说好。
于是把导航调好,就依导航的指引上路了。由我开车,从原路返,一路泥泞,一路坎坷,一路颠簸。夜晚路上车不多,速度虽然不快,倒也显得轻松。经三小时左右,穿过全部烂泥路,从绥宁到洞口只一小时左右,就到了高速入口。
时元月二十日,腊月二十七。凌晨一点。
换哥哥开车。这时车出了点状况,无缘无故抖得厉害,行不多远情况仍没好转。我说我来看看,哥哥把车开到安全岛停下,我上车检查刹车、各种仪表都没发现异常,又联系汽车销售公司相关人员,电话无人接听。只好慢慢地开,速度控制在八十迈左右。
开车一小时,我眼干难耐,坚持不下去,在路边停下让哥哥替我。车仍然有些颠簸。我在后座,眼睛闭着,脑袋沉沉的却睡不着。偶尔与哥哥问答一句,也是怕哥哥打瞌睡。约一小时左右,哥哥说瞌睡来了,开不了了。我只好接着开,车的状况似乎比先前好多了,速度越开越快,慢慢接近正常。妻怕我疲劳驾驶,不敢睡,时不时跟我说上一两句。而铁哥静坐在后座,一路无话。
从易家湾下高速,经芙蓉南路回长沙。进城时五点多,送铁哥、哥哥各自回家。到家时凌晨六点。洗个脸,给护士长发信息:“护士长,你好!我今天早上六点才到家,上午休息一会儿,下午来上班。班上的事辛苦你!”不等回话,就睡去了。
到下午一点醒来,与妻一同到单位去看了一下,单位无事。然后去河西访哥那里,与他详细规划儿子的大事。
访哥从细毛结婚来长沙后,就在莎莎那里,要住到过年以后。这样正好,有事随时可以跟他商量。尽管有访哥为我谋划,但我仍感觉没底,心总悬着落不了地。
今年这个年啊,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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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贵人』
元月二十日~午,从单位出来,就去莎莎家里见了访哥。访哥说,他已通过在~县城关镇当武装~的侄儿,找到了~县武装~的方政委。方政委刚从某~w基地转业回来,与基地现任军务~长关系很好。方政委回复~的是“话好了”,~我们不急。访哥说,如果事情真的说好了,过年后~~个时间去给方政委拜个年。原准备过年陪妻子回岳阳娘家的,因不知道~节期间访哥会有什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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