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彤想家了，她没有告诉张姐，拿了这个月工资拎着自己来时的小包回家了。火车上照样拥挤。白小彤心里很幸福。因为马上要见到妈了。白小彤到家的时候，家里一把大锁挂在门上。把行李从院墙上丢进院子。心想妈一定打牌去了，她一间一间找，终于在一间烟雾弥漫的小茶馆里找到了母亲。母亲看见白小彤脸就沉了下来。并没说话。也没喜悦，并不像很久不见的样子。母亲打完牌。算了帐自己先走出去。白小彤感觉母亲看到她不太高兴，她跟在后面也没敢开腔。母亲说：“你回来做什么。跟着你张姨一起做，将来过好日子。”白小彤说：“妈，我想你了。再说张姨做的不是正经买卖。”白小彤妈说：“想我，能当钱吗？啥叫正经买卖，现在笑贫不笑娼。”
母女俩一前一后回了家。母亲看了白小彤带回来的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出去几个月还是这个样子。寄回那几个钱不当吃不当花的。你看前趟房的小春。比你出去的晚。长得没你好看。那天我到麻将馆打牌看到小春的妈，穿着狐狸毛大衣。还娇情的带了一个套袖。平时擦了屁股还要吮手的人。（这话是讲人小气）也大方的给我们发烟，说她姑娘在外面很有本事。平时瞧不上她的人，都上前巴结她。你看她那张老脸。说别人，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老脸。母亲都没给白小彤做顿面，第二天白小彤就又上了火车。“上车饺子，下车面。”
意思是饺子代表团圆。是期待下次团圆。下车吃面是希望你不要走，可以留得长一些。白小彤原封不动的又回到了张姐那里。张姐这回对白小彤没有以前客气了。什么活都让白小彤做。隔间里一天下来，瓜果皮、白色的汽球皮。带着腥气的纸都要清扫。每一张美容床都要经常换洗上面的毛巾。没有洗衣机，就要用手里。她就用大盆泡了毛巾用脚踩。夏天还行。冬天那水冰冷。来了月事也不能停。弄得每个月来的都不准时。原来的小姐妹吴梦到别的发廊了去做了。现在这些女孩子都嫌白小彤假清高，都不愿意和白小彤来往。白小彤刚扫好地，她们就马上买瓜子吐瓜子壳。张姐就纵容她们。母亲总打电话来找白小彤要钱。
白小彤每月的工资按时寄回去。自己留下的钱就更少了，只够买卫生巾的。可母亲还是觉得她藏了钱。吴梦来找白小彤玩。说自己也不在发廊里做了。自己单干。问白小彤愿不愿意。白小彤就收拾东西和吴梦一起走了。张姐那里还有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拿到。吴梦和白小彤说：“咱们长的好看不用在发廊里也能挣钱，我认识一个歌厅的姚妈妈。对人很好。那里的客人高档。”到了吴梦的出租屋。虽然简陋却比发廊强。
白小彤在吴梦的床铺边看到过一本帐。上面记有每天的收支。收入多少，买衣服多少，房租多少。白小彤也学会了记帐。
白小彤没有好看的衣服，吴梦把自己的衣服借给白小彤穿。白小彤是那种不用画妆都胜西子的美人儿。吴梦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带着白小彤到歌厅力荐给姚妈妈。姚妈妈是在风月场中打混的风韵女人。她谈吐高雅，并不粗脂俗粉一样的满身珠光。如果你不是在这里看见她，一定认为她是哪位社会名流的夫人。举手之间都带着大家的风度。张姐跟她无法相比。姚妈妈并没有急着让白小彤出场。白小彤一直不明白姚妈妈是怎么看出她还是一块白璧。姚妈妈给白小彤起了一个艺名。叫素言。
歌厅里的妈妈是和小姐五五分帐的。白小彤刚去的时候，姚妈妈只派她陪一些熟客喝喝酒唱唱歌。都是些有素质的人，很礼貌很随和。小费自然不高，那也比在发廊里强百倍。白小彤和吴梦两个小姐妹在这若大的城市里相互关心相互慰藉。白小彤也每天把进帐和收支都记在本子上。过了没多久。母亲知道白小彤不在张姐处做了，很是生气。但听说白小彤换了更能挣钱的地方，又高兴起来。事情还没发展怎样，就开始在家乡吹嘘女儿在外面住在自己的别墅里。听她讲的那一群无知的妇人就都一付艳羡的嘴脸。等白小彤母亲满足了虚荣心，离开后。旁观者就说：“扯蛋，她姑娘长的金洞呀！”一群人又恍然大悟。又开始添油加醋的说些有的没的事。
姚妈妈给白小彤介绍了一位客人，五十岁左右，样子虽然一般，看着却非常和蔼可亲。白小彤想起了记忆里的父亲。姚妈妈说：“客人出十万，要她**。”白小彤没什么理由拒绝。当晚白小彤收到了五万的现金。那晚姚妈妈给白小彤选了一件黑色晚礼服。贴身剪栽。多一丝嫌肥少一丝嫌瘦的身材，被这黑色天鹅绒礼服包裹下。有如仙子披霓裳。满屋子的灯都暗然失色了。不长时间的相处，姚妈妈觉得心疼这个善良的小姑娘。如果这个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她一定把她培养的更好更出色，绝不踏入这里半步，这都是命。姚妈妈断断续续的知道白小彤母女的事。当晚白小彤被送到希尔顿酒店。姚妈妈挽着小白小彤。酒店的装修真高档，白小彤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吴梦知道她的事，在她来之前跟她说：“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把那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一次性的拖鞋都拿回来，那里的拖鞋是毛巾做的，穿着舒服。”她只记得这些，却忘记安慰一下白小彤。姚妈妈跟白小彤说：“我跟客人是老朋友，他会温柔些的。不会太痛。”
姚妈妈把她送进房间，打了一个招呼就离来了，客人很温和。带白小彤初经了人事。那一夜白小彤并没有太难过。客人收起了那块有梅花的手帕。两个人共处了一晚。白小彤离开酒店的时候，拿走了酒店一次性用品。那么精致漂亮。回到出租屋白小彤打算买票回家。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母亲只说把钱寄回来就行。让她还是在这边将来家里要买房子全靠她了。母亲没有一句安慰担心的话。白小彤打完电话回到出租屋。和吴梦说到伤心处，两个少女竟抱头痛哭。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抱养的。白小彤擦干了泪还是去把钱在银行汇了。家里还有一个没成年的弟弟。吴梦消息灵通。张姐发廊里发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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