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芳请常念军留下来喝咖啡。常念军没有思想准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来到宾馆咖啡厅,王小芳说:“已经有人代为埋单了,您不用管了,我们好好聊聊。”常念军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实在的,他并没有带多少喝咖啡的钱。
“常先生,您的舞跳得好,歌也唱得好,至少是打动了我,真看不出来。”王小芳不动声色地夸道。
“谢谢。你主持得也很不错。”
“常先生,不,常医生,我知道,您心里明白我都做了些什么。您会不会觉得我很坏呀?”王小芳有点难受地低下了头。
“我只做我的医生,我不管别人的私生活。”常念军平静地说。
“谢谢,您说话很有教养。比起今晚舞会上一些表面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有钱人、有权人来,我相信您是原色的。”王小芳抬起了头,眼睛有点湿。
“我也谢谢你的夸奖。虽然我不赞同你那样做,但我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的生活。”
“我真的需要很多钱,我要给我母亲治病。”说着说着,王小芳竟然伤心地哭起来。
常念军给她递上纸巾:“你母亲怎么啦?”
“她得了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需要尽快作换瓣手术。她苦了一辈子,我想让她做最好的治疗。”
“是要不少费用。”
“我已经凑够钱了,我想让我母亲尽快在您们医院做手术,我相信部队医院。我想求您帮我联系最好的外科医生。”王小芳泪眼婆娑地又一次望着常念军,生怕人家拒绝似的。
“没问题,我会尽力的。”
王小芳得到了常念军的明确答复,心里踏实了许多,也向他敞开了心扉:“我的真名的确是叫王小芳,我还没学会虚假。我大学毕业后就到南都闯荡想多赚一些钱,正好碰到南都宾馆招服务员,待遇还不错,就干脆暂时抛弃原有的会计专业了。您看,为了钱,我舍弃了自己的专长。”
常念军表示赞同:“先就业养活自己,后再发展专业和自己的爱好,这种做法是可取的和明智的。”
“可是为了钱,我也丢掉了很多东西。”王小芳感慨道,“不过我又不得不先走这条路。”
常念军无语。他知道没钱的苦处。他的母亲正因为缺钱看病而过早地去世了。他也痛苦地沉思着。
“我父亲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死了,母亲一辈子都在农村,命太苦了。她得了病以后为了省钱供我上大学、供我弟弟上中学,不去看医生也不吃药。如果她注意一些,也不至于发展成这么要命。”王小芳进一步小声解释道。
这又勾起了常念军对自己母亲的温暖回忆,他的母亲不也是这样的吗?真是相逢何必曾相识,同是天涯可怜人啊。
“其实我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我非常理解农民的处境。农民看病难,看病贵,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太多了。农民苦,可又有多少人真正理解农民呢?真希望农民以后看病能报销,真希望农民的各种负担真正能减下来呀。”常念军不无动情地说。
“是啊,不知什么时候能做到呀。真盼望那一天早日到来。”王小芳憧憬地说,眼睛里又一次闪耀着泪花。
“总会有到来的那一天。祝阿姨平安、好运。”
就这样,舞会后有几次,常念军确实利用上班的空隙,带着王小芳去找有关专家咨询、联络住院事宜。事情就这么简单。
牛秋旺听完常念军不慌不忙的介绍后,沉吟了半天,看来常念军的介绍不会掺假,似乎也找不到见不得人的明确证据。牛秋旺知道常念军爱跳舞、善跳舞,虽然他很不习惯男女面对面搂在一起颠来颠去,但他不会反对、不会厌恶。
牛秋旺觉得特别有必要警告常念军说:“王小芳母亲住院后你打住就行了,我不希望节外生枝。”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又加重了语气说,“如果你跟她有什么瓜葛,我就当你得了急性淋病,就是让别人按着也要给你打‘淋必治’。你可别步练成铁的后尘!别给皮肤科添乱,懂吗?”
常念军像被秋霜打伤了的叶子,垂头丧气地飘回到自己的诊室。暂时没有病人来就诊,他就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怎么,他脑海里又神出鬼没地浮现出王小芳的身影来。
“哈哈哈,老弟好清闲哪!”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把常念军惊醒了。
来人正是房地产老板李德贵。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李德贵早已把常念军当作可以充分信赖的哥儿们。当初李德贵在外边玩女人,突然发现**出现点问题,慌慌张张跑到各个“老军医”门诊,打了不少针,吃了不少药,花了一大笔钱,就是不见得好,还被人家神神秘秘地吓破了胆。最后抱着一丝对军人的畏惧来到海军医院皮肤科,常念军很快就诊断出不过是念珠菌性**炎,花费不多,才一个星期就治好了,原来别的医院为了赚钱过度治疗了。从此李德贵对常念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凡是身体出现点什么状况都得找他商量,并且一再请常念军吃饭。常念军实在推辞不了,请示牛主任之后,就在前不久让李德贵请全科人员到全南都最豪华的南都宾馆海吃了一顿,满足了李德贵的豪迈、义气之心。
李德贵熟练地在常念军的对面坐下,习惯地摸摸脸上因痤疮遗留下来的凹坑,独自笑了起来:“你和练成铁的好事都传到我这里来了。部队里现在才出现这样的事,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新鲜。练成铁也真是,不想结婚就别结呗,干么那么勉强?面对爱情,我们不能没有想法,可是想法太多,又怎么谈爱情?”
常念军斜靠在椅子上,半仰着头,半闭着眼,那双浓眉半蹙着,异样地打量着李德贵:“老兄,你这狗嘴什么时候会说出这么经典的话来?抄来的?捡来的?我倒是赞同的。”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要理解练成铁的处境,他总觉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肠子都悔青了。”
李德贵丝毫不介意常念军的冷嘲热讽,话锋一转:“这个牛主任呀,干嘛非要逼着练成铁结婚?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肮脏了吗?”他明显带有鄙视的意思,连脸上的凹坑也像一张张裂开的**在不屑一顾地齐声附和着。
常念军平静地回答:“你也要理解牛主任,部队的事你不懂的。”
李德贵不屑于常念军的劝告,疑惑地说:“兄弟,有些事我是看不懂。说你对南都宾馆那个漂亮的服务员动心了呢,你在否认。我也是有经历的人,知道宾馆那种卖脸蛋的靓妞不可靠。让我觉得不妥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超出了一般的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她在追求你?”
“瞎说,就只是帮帮,帮她联系手术医生,仅此而已。不可能有特殊的暧昧关系。”
“可是你没有义务。”
“我只是同情她的母亲,一个来自农村的朴实农民,一个跟我母亲一样伟大的女人。”
“我担心你会陷入某种尴尬的境地。”
“你的想法太多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想法?”
“是吗?面对爱情我们不能没有想法。”
常念军笑着接过来:“可是想法太多了又怎么谈爱情?——这可是你说的。”
李德贵也笑着点点常念军的鼻子:“注意,老弟,你在偷换概念。小心你被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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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也会得性病,辩证点吧』
这天,竟有~人恳求常念军说“常医生救救我!”而且王小芳又一次跪在常念军面前!~午,常念军在普通皮~病诊室里轮值,接待了一个~兵,从门诊病历~看名字~徐爱军。~~~长了一些小~疱,伴随着火辣辣的~~,也就是生殖~疱疹,是~病的一种。近几年总是能陆陆续续地发现得~病的军人,虽然很少,但有增加的趋势。徐爱军并不懂那就是~病,基层卫生所的军医也不懂得是生殖~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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