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的过程按照同学见面的程序互相汇报自己的现状,我得知夏桐是半年前来的深圳,现在一家公司做业务销售员工作。而其他的两位女的,一位是王健的新女友,一位是王健女友的女友,叫杨艳,又是一个美女,惹得杜子腾一双狼眼光芒万丈。
聚餐期间,大家都聊得兴起,唯独我沉默寡言,这是因为我非常的不善于交际。若不是杜子腾时不时地拿我来消费一下以及夏桐偶尔和我聊两句,我都早已变成了一堆空气。好在杜子腾并未开玩笑开得太过火,这让我轻松了不少。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我发现夏桐挺能喝酒的,而且很健谈,说话也很大方但不出格。也许是我对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小时候,这让我一下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当年安静到抑郁的小女孩。
我居然莫名地有一种失落,仿佛正在丢失着什么。但一想,人在成长,谁又不会改变几分呢。
一直到聚餐完毕,杜子腾提出要去唱歌,夏桐说她喝了不少酒,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家。杜子腾立马让我去送夏桐回家,我不好推辞,夏桐也未拒绝。我们和同学们互相告别,一起走出饭馆。
我想拦一辆出租车,夏桐却说,出租车多贵啊,这会还早,我们坐公交车吧。
我说,那好吧,你住哪?
夏桐说,住在笋岗村。
我说,我以前也住笋岗村呢,不过半年前搬走了。
夏桐笑道,哈,真不巧啊,我也是半年前才搬过去的。你当时住几栋?
我说了房子具体地址。
夏桐愣了一下。我问,怎么了?
夏桐说,你知道么,我现在住的就是这个房间!
夏桐就坐在我身旁。天空下起了小雨,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雨雾与五彩斑斓的光线交融在一起,散发着迷蒙的光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这种混沌之中。霓虹闪烁的灰暗深处不知道掩盖着多少人的欢乐、失落、痛苦、无助与**。这座城市曾有过与我们一样的青春,单纯、**、热烈、冲动、飞扬、迷惘。当时光流逝,单纯已经告别,向往也已迷失,**更早已变种,热烈远去,麻木扑来,飞扬不再有,只有迷惘还在加深。
公交车终于在笋岗村站台停下,此时雨势加大,我脱去外衣,为夏桐遮挡雨水。我们站在站台上避雨,但站台根本挡不住这风雨,且雨点越来越有种不砸死你不罢休的决心。我们的身上很快被打**。
夏桐说,反正也被淋**,我们不如跑回家,我家里刚好还有我弟弟的衣服,你和我回去换上,然后雨停了你再走。
我说,这样不太方便吧,我还是把你送回去,你给伞我。
夏桐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都是老同学了,你要是被雨淋感冒了,影响工作的,别婆婆妈妈了,走!说完就拉着我的手跑进风雨之中。
我们一路狂奔,别以为在雨中狂奔很浪漫,其实非常痛苦,因为我们都喝了不少酒,酒气上涌,胃部翻江倒海似的。
一直跑到夏桐的家门口,这也曾是我的家门口。小别半年,我从未回来过,现已再次相见,我只觉得呼吸有些压抑。
我们全身都被雨水淋透,衣服粘在身上冷彻肌肤。夏桐打了个冷颤,开了门。我瞬间如同被卷入时光的隧道里,这里的睡床、电视、衣柜等等家具竟然全都是我和王晓芸以前买的家具。一把吉他挂在墙壁上,这是王晓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她居然也没有带走。当时我和她分手的时候,我也只收拾了一些衣物先她离去。
我正呆呆地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夏桐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她,说,这些家具都是我以前和她一起买的。
夏桐惊讶道,她?她是你女朋友?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们半年前分手了,我先她搬走,只是不知道她也没把这些东西搬走。
夏桐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我说,你知道么?当时我打电话给房东的时候,房东说刚好有人正在退房,是单间,让我去看看。我就来看了,我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收拾东西。她问我是不是要租这个房子?我说是的。她说,若你要租这个房子,需要家具的话,这些家具都送给你。我想着反正要买二手家具的,就问她要多少钱?她微笑地看着我说,这些东西我全送你,不要钱,因为它们的价值不是钱可以衡量的。我也不会带走,因为已不再属于我的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儿,请你好好爱护它们,若你以后也退房,请留给下一位租客,因为假如某天,我会为失去他和它们而感到后悔的时候我还想再回来看看它们。只是,我不会再要回曾经的一切,这跟时光一样,消逝的便消逝了。然后她说完就提着两个包走了。
热水洒在我的身上,夏桐在厨房忙碌的声音就在耳旁。我总感觉在厨房忙碌着的是王晓芸。我想起和王晓芸刚来到深圳时,我看中了好几个环境很好的单房,但她说太贵了,要找便宜的。我们最后找到了这个单间,是在一栋老旧的房子里,这里称农民房,一个月房租三百五。外面环境很脏乱,房间很小,睡房、厨房、洗手间全部在里面。睡房里摆一张床,放一个衣柜,再放一个狭小的电视柜,两张小凳子,就只剩下了一条过道了。那时王晓芸非常满足,因为这是我们第一个家。外面寒风凛冽,我们窝在房间里,倍感温馨。我们每晚相拥而睡,彼此踏实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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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从~凉房出来,夏桐已在桌~摆放了两碗冒着~气的汤米~,~还有青菜、姜米。桌子是狭长的,一头放电视一头可以当饭桌,~铺着“心”形的装饰纸,那是王晓芸买来亲~铺~的。夏桐说,快吃吧,姜米汤~,吃了驱寒,免得感冒。我端起碗,不知是~子还~还是总有种~塞在喉咙心间,我总~难以~咽。夏桐问,怎么了?不好吃?我忙道,不不不,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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