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蒋小蕾是个心机很重的女孩，善于察言观色，打从进公司的第一天起便将内部关系摸的很透。

诸如A是B的侄女，B是C的同学，C是D的大姨妈等等，而且每个与高层领导沾亲带故的人，她都能游刃有余地分辨其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那种。

这招的确很厉害，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从外景打杂的一跃升至总经理助理的职位，气走了总经理秘书，自告奋勇身兼两职，杨文海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也对，又能缩减开支，又能整天对着大咪咪，他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蒋小蕾唯独看错了一个人，那便是姚明月。

“别惹那个女人，看到没有，那边，很高贵的那个，她可是大有来头，据说是市长的女儿！”

“市长的女儿？我还是省长的女儿呢！她可千万别惹我，我蒋小蕾可不是吃素的主儿！”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老板时不时便往明月的办公室跑，开始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刻换了一张脸皮，阴阳怪气地巴结姚明月。

在别人看来，她不过是友善团结同事；在明月看来，那阴谋阳谋的嘴脸令人作呕。

时才听到蒋小蕾矫揉造作的声音，明月不禁浑身发冷。

她从小便不知如何去讨好一个人，对于姚明峰的女儿来说，似乎也没有刻意讨好别人的必要。

就算面对老板，她也不会特意装得楚楚可怜，博取同情，即便是错了，认错就好，杀人不过头点地，没有卑躬屈膝的必要。

蒋小蕾走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却是静得有点可怕，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楚地听到似的。

杨文海没有急于说话，只是又点起一根雪茄，坐在老板椅上前后摇晃，虽说他办公室前后足有百余米，可刺鼻的味道还是很快蔓延到明月这里。

通常说吸烟是一种习惯，能解除疲劳，缓解紧张，可如今却恰恰相反，被刚刚蒋小蕾那么一闹，此时的姚明月如释重负般轻松起来。

“杨总，您叫我来不是为了吸二手烟的吧？”

明月那率真的性格又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愣是觉得如果她不先开口，杨文海能让自己陪他在办公室耗上一天。

“对不起哈，我忘记你不吸烟了，这么多年养成的坏毛病，一时还真改不了，别站着了，坐吧！”

老板的一反常态令明月有些愕然，低头看表，通告的时间已过半刻，杨文海如此泰然自若，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年度大片中女主角缺场之事吗？

杨文海将雪茄掐死，残骸丢进玻璃烟灰缸里，眉心锁紧，双唇皱起，嘴角不自然向下伸展，拉到至极。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应该出去好好走走！人呐，不能总往办公室里一待，时间久了会生病的！是不是啊，小月？”

简直莫名奇妙！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放着正事不说，说天气？

我说杨文海，你不是闲着没事逗壳子，拿我姚明月开涮呢吧？

“杨总，我知道迟了通告是我不对，昨晚不该喝那么多酒，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该好好想想补救的办法，绯闻的事我自己处理，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你按规定处罚便是，现在刚刚过了十五分钟，赶通告应该还来得及。”

明月拉下一张脸，诚恳的话说到了极点。

杨文海并未发表意见，只是浅浅一笑，望向窗外。

不说话便是默认？

明月刚要起身往外走，却被杨文海嗓眼儿挤出的话彻底镇住。

“小月，不用去了，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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