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赵欣华以农民工的身份出去,又以老板的身份衣锦还乡,单从财富上说,我为他骄傲。
对于当前把进城务工的农民兄弟以农民工相称,总觉得不很顺耳,觉得在名称上有那么点点对他们的歧视。在南塘的时候我参加了年冬农民工工资拖欠检查,感觉到他们的辛苦和劳累,可以说城里人不屑的活儿都干。他们有相当一部分常年务工,成为了城市维护生机的得力建设者和经营者,城市离不开他们,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市民,应当享受城市的一切风景和一切待遇。
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时代,不知不觉中你我他将感受身边巨大的变化。
我是深深感受到,和我一样放牛娃出身表哥现在有市长陪着,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啊。
我陷入沉思中,林青青的一句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
“欣鑫,哥哥准备把康威电子股份有限公司交给我经营。”她说。
“是吗?”我瞪大了眼睛。
“是的,当初他让我到英国留学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民进党党员,想回到台湾谋求在政治上发展。”她说。
“公司都不管了吗?”我问。
“不是,哥哥有意让我做总经理,他仍然是董事长,过问肯定少了。”她说。
“哈哈,我当让你做董事长呢,当总经理不是和现在一样被你哥哥管着?”我笑道。
“那我的事情可能比现在多多了,就不能经常陪你了。”她歪在我的肩上。
“我当你的秘书,不就能天天在一起了吗?”我故意说。
“请不起你啊。”她知道我的意思。
“你同意哥哥的要求了?”我问。
“没有呢,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她说。
“要我说啊,你到我们的公司干算了,你是头,我给你提包。”我说。
“好啊,不过你公司的业务我不懂,到时候我就成了傀儡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不说这些了,你通知你的同学童伊,我准备后天开股东会议。”我说。
“我给你她的号码,你自己通知,这样显得重视。”她说。
“还说当傀儡,现在就在命令我。”我笑着说。
“好吧,我通知,不过现在晚了,明天吧。”她说。
我一看手表,都九点了,还没有吃晚饭。
“走,我们去吃饭,让你受饿了。”我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的公司重要,我算什么啊?”她真怪了。
“青青,我的公司重要,你比公司更重要,没有你,我要公司有什么用?”我说,并轻轻地吻她的额头。
“晚上到塘厦,好不好?”她问
“嫌这条件不好,是吗?就在这吧,你以后几天帮我忙忙,好不好?”我说。
“好。”她答应了。
东莞初春的天气和夏天一样变化很快,风雨停止,圆圆的月亮在云层边上,露出半个脸,另外半个脸藏着,偶尔也能看出一点轮廓。
我们选择一家小饭店吃饭。饭店特别小,条桌与条桌的距离小得只能让人侧身。按照林青青的意思我没有点菜,只要了两碗韭菜鸡蛋炒饭。饭店老板免费提供了两碟小菜,一碟辣酱,一碟泡菜,是大白菜杆泡的,有些咸,林青青尝了一口,就再没有吃了。
相邻的条桌坐了一位衣着时尚的女孩和一位眉头不展的男孩。
“你怎么不让我到你家过十五?”女孩问。女孩长得很秀气,有一颗会笑的虎牙。
“十五都过了,不要说了。”男孩低着头。
“是不是你家人嫌弃我是在洗脚城做活?”女孩问。
男孩不语。
我头转过来,继续听他们对话。
“如果你家人真是嫌弃,我可以换一个工作。我在洗脚城仅仅帮人洗脚,从来不干别的。”女孩说。
“换一个工作,你不也是干过洗脚的吗?”男孩说。
“你以前对我好都是假的?”女孩问。
我又有兴趣地回过头,余光看着他们。
“不是,月亮可以代表我的心。”男孩指了指门外升起的月亮,乌云散去。
“那我把洗脚城的工作辞掉,这样你的家人能接纳我吗?”女孩问。
男孩又是无语。
天真的女孩啊,月亮怎么能代表人的心?如果能代表,也是朦胧的。
林青青可能也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回去的路上她问:“男孩爱一个女孩跟女孩爱一个男孩有什么不同?”
这真把我问住了,我良久没有回答。
“说啊?”她催促。
“真要回答吗?”我说。
“嗯。”她依偎着我。
“男孩如果真爱一个女人的话,他会时时处处让女孩高兴,同时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可以为女孩献出一切。”我说。
“那女孩呢?”她问。
“那该是你回答的问题了,不过我不想要你回答,你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答案。”我说,心里尽是甜蜜。
回到了出租屋,我让林青青先洗,她一直不习惯我的共用卫生间。
没有事先准备好的睡衣,我拿了一床洗好的被单给她。
她很聪明,把被单巧妙地裹在身上,有些臃肿,像朝鲜女人装束。
我洗好后出来,看到她正趴在窗口。
我从后面偷偷地抱住她。她转过脸,一脸的泪。
“怎么了?”我问。
“人,为什么要离开亲人呢?”她说,泪在流。
我估计到她伤感的原因,尽量逗她开心:“我的老板娘,睡吧。”
“每当我看到圆圆的月亮,都想妈妈。”她擦干眼泪,但是泪仍然在流。
我趴在她的肩上,仰望着云层散去一尘不染的蓝蓝天空:月亮释放出温柔的光线,其周围的星星恰似月亮的泪。
青青啊,妈妈也在看着你。
……本章完结,下一章“ 两行缠绵的脚印”↓↓↓更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