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这么大的别墅,就该由自己来一手打扫了?樱落虽然觉得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的顺从。
“现在,去把自己好好清洗一下,然后就该由我来享用了。”
樱落的眼睛顿时放大,又羞又怯地看着他,却一句话也没说。陆敏之冷冷地看着她,似乎又要提醒她那昂贵的“八千万”。樱落冷漠地转过身,向浴室走去。一滴泪,轻悄悄地落下,淋淋漓漓地濡湿了手背。
没有闲心欣赏陆家的豪奢,樱浇努力挺直自己的背脊,直到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才放任泪水在脸上横肆。
如果早知道陆敏之并不象外表那样温和,自己会不会同意这个阴谋?用这样的方式,去恳求他的救赎,也许只是一个错误。樱落把泪洒入灼热的水流,但愿能早一点得手,离开这里的一切。
曾经以为母亲的逝去,教会了自己漫不经心地接受生活带来的一切。冷漠、嫉妒、哀婉,都可以等闲视之。谁知道还会有这样一种境遇,令自己如坐砧板。
“该出来了吧?”那冷冷的语气,冻住了樱落的心。这才悄然醒悟,原来滚烫的热水已经变得有了凉意,难怪陆敏之已经微有不耐。
极力想用平静的面容妆扮自己的怯弱,却在扭开门锁的时候,再次把泪淌了满脸。把头倚在门边,用毛巾把泪擦干,用壮士断腕的决心打开了浴室的门。
陆敏之头发微湿,穿一件酒红色的浴袍。不是那种温暖的明红,却是微微带着点黯然的偏暗,那一点烟尘气,密密地渗到了骨子里。而外在的,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傲,带着一丝轻盈,无可捉摸。
唯有他的眼睛,是依然不变的璀璨,象挂满宝石的夜空。
他皱了眉:“怎么还穿着礼服?”
樱落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才平静地回答:“我没有别的衣服可以选择。”
他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终于开始要求第一样东西。没有问题,你虽然是个女奴,却是个美丽的女奴,我会记得明天送一批衣服过来。”
樱睁大了眼睛,他的屈解,说不清是否故意,但此刻,她完全丧失了解释的兴致。
如果他是这么以为,那么……就这么以为吧。或者,当自己功成身退的时候,会少一点负疚。
“过来,帮我把浴袍脱了。”
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关,真正面对的时候,樱落仍然手足无措。红色,慢慢从两颊蔓延到了耳根。
她是极美丽的,在见到樱落的第一眼,他就知道。然而,这时一点娇艳,妆点了原本的素白,却美到连落日时分最绚烂的晚霞都失去了颜色。陆敏之的呼吸微微一滞,几乎要走过去把她抱起。定了定神,才终于让声音平稳下来:“怎么,要我写张请柬吗?女奴,架子还真够大的。”
原以为纵使经过千山万水的跋涉与等待,也会有一个王子在路的尽头守候。从此山高水长,相濡以沫。不求雕梁画阁中的胭脂轻点,不求绿纱窗前的耳鬓厮磨,握一双坚定的手,便已是心满意足。从此地老天荒,相伴相随,就是自己渴求的幸福与美好。
“樱落,你出生在四月,屋外一株樱花纷纷扬扬落下,仿佛是为了祝贺你的降生,因此取名樱落。”妈妈用温柔的话语诠释这个名字的含义,而现在,却化为了简单的两个字——女奴。
最简单的愿望,原来也是泡沫。仿佛看到五彩的肥皂泡都咧了嘴嘲笑,樱把难堪藏到心底,手颤微微地握住了他浴袍的带子。
垂了眼眸,轻轻一拉,酒红色的浴袍訇然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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