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晶晶豁出去了：“没见到方中生前我是不会走的。说我亏空公款？怎么不报警？报警啊！报警抓我啊！”她当着保安面拨电给方中生，电话不通，方中生竟然关机了。

她眼泪流了出来。

这算什么？他们都把她当什么了？

她不死心，一通通重复拨打电话：“方中生……你开电话啊……开电话啊……”

精德大厦正上班时间，来往人潮不少人停驻往梁晶晶看，平常热络的同事今天显得冷淡，有的人询问柜台事发前后，大部分人事不关己纯粹瞧热闹。

“梁小姐，八分钟。”保安说。

梁晶晶眼泪大滴大滴的掉，她大眼眨巴眨巴看着两人，最后死心按掉手机。“帮我……帮帮我……”哀求。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脸色冷酷松动了，另一人看天看地就是不往她看。“六分钟。”他说。

“帮我……”她抽泣，泣不成声。

怎么这样？她从不迟到早退，她从没上班午睡，她天天跑五六场，还被他们卖了，她没不敬业，怎么可以……他们怎么可以……她已经被他们卖了呀……

冷酷松动那保安往旁瞄了眼，转了个面墙角度，低道：“你闯祸了，梁晶晶，方副理不会出面的。离开精德另谋高就对你最好，快去收东西。”

在精德打拼三年，梁晶晶等于生了根，一下要她拔出根，还是欲加罪名，更别说之前还受了莫大屈辱，她再没神经也没法接受。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跳，她嚷道：“我不走，你们不报警我要报警！报警！大家上警局谈！”

她自己拨电报警，在大厅死赖着不走，没一会五位警员来到，柜台拨内线上去没多久，精德人事经理有持无恐出面。他笑着说：“本来精德愿既往不咎，可既然都报警了，我们自当上警局备案。”

警局里梁晶晶和人事经理各据一报案小隔间，梁晶晶一把眼泪鼻涕从头将精德策划性出卖她，长篇大论讲到刚被革职。备案警员，一个二十来岁热血青年频频挥拳，说要替她出头，可没多久接到电话要她等一会就走开了。

梁晶晶渐渐收住眼泪，她就有这本事——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她相信警局会还她公道。可她等了又等，半天过去了，来了个五十来岁肥胖女警，名卡标着‘陈XX副总警长’。她上下打量了下梁晶晶问：“梁晶晶小姐吗？”

梁晶晶有不好预感——不知为什么，女性总是她天敌。她颤颤巍巍答：“我……我是。”

陈副总警长往后一个眼色，两个中年男警员上前，一人手上拿着手铐，一人示意她背过身去，她呆若木鸡，听女人冷道：“梁小姐，你涉嫌从事桃色交易，我们要扣留你四十八小时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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