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新郎温铎先生……”神父道。空气瞬间凝结起来,安静得可怕。沈悠悠望着外面,一点点崩溃了。
“温铎先生?”神父求助地看向温父。
“新郎没来?”
“不会吧?”
宾客已经小声议论起来。就在这时,教堂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一道耀目的光才照了进来。悠悠百感交集地站了起来,定定地等着那人出现。
光线一点点敛去,温铎的身影出现了,他身着白色燕尾服,颈间同样是花簇状领结,面部线条被阳光仔细勾勒,俊美得仿佛希腊神话中的王子……只是他还推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黑发齐肩,可爱的齐刘海覆在额头,让她看起来娇小而美丽,只是那张小巧的瓜子脸,苍白的可怕,仿佛大病初愈。
“夏天?!”温二娘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叫,温父也是一脸愕然。他焦急地看了一眼温铎,差点站了起来。温铎将女孩安顿到一边便从容地往台上走去。
沈悠悠悲伤地看着一切,当她看见温铎推着这个女孩出现时,她便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尽管还没开始,她已经知道了一切结果。她现在只希望,他能把这个婚礼举行完,不让她太过尴尬和丢人。
温铎优雅地站好,在这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都没离开过台下的那个女孩。神父仓促念完祝词,婚礼进行曲便奏响了,沈悠悠被领到杨父面前。杨父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将胳膊弓起来让悠悠挽住。听着优美庄严的婚礼进行曲,看着台上那个英俊潇洒的新郎,再看看身边这个慈爱儒雅的父亲,沈悠悠的心瞬间就碎成了无数片,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她是个孤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孤儿,这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除了毛毛!对,她还有毛毛啊!沈悠悠含泪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只是不知道那个没爸爸的小可怜现在好不好。
“悠悠姐,要幸福哦!你终于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奶声奶气的童声自教堂的某个角落里传来,悠悠立即转身,但却什么都没看见……毛毛,儿子你在哪里?悠悠的目光仓促的寻找毛毛的身影。
“温铎先生,你愿意娶杨静兮小姐为妻吗?无论贫穷疾病或是其他,都能不离不弃吗?”神父看着温铎,而温铎则看着悠悠。可是悠悠却没有勇气去看他,她默然地低着头,眼里全是泪。
“我愿意娶杨静兮小姐为妻……”温铎望着悠悠将神父的话重复了一遍。
“杨静兮小姐……”神父又将问温铎的话问了一边悠悠。
悠悠艰难地点了点头,沉声说:“我愿意。”
接着便是交换戒指,然后神父宣布新郎吻新娘。
温铎伏在悠悠的耳畔,低声说:“杨静兮小姐,我们的婚姻从这里开始也从这里止步。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他脱掉白手套,随意一扔便下了抬,留下沈悠悠一人兀自寒冷地回味着他的话。
“没关系啊,只要我能救儿子。”悠悠自语,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从深思中清醒过来,教堂里的人都走光了,她这个新娘竟成为最多余的人。
“悠悠姐……”熟悉而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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