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嘿嘿嘿,是我结婚还是你们结婚?栓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他一直出车在外。栓子娘也没听见他回来。
帮忙的都聚在院子里,闲拉呱。
栓子到厨房里拿了块馒头,就了根葱,边吃边呜里哇啦地逗乐。
当然是你了,栓子还有什么呱呱点吗?五婶问栓子。
有,明天你们就瞧好吧。栓子咽下馒头,喝口水说。
还用不用你成伟哥?五婶问。
当然用了,结婚没有我成伟哥,哪叫结婚呢?栓子看了看屋顶说。
瞅屋笆干吗?栓子娘问,有鬼呀?
有什么鬼!是我心里有鬼!栓子已经吃完馒头,两手搓了搓。
快去拿出新衣裳来,试试!栓子娘命令道。
遵命!娘。栓子转身去了布置好的新房。
还有一道工序,我差点忘了!栓子娘挠挠头。你说,找谁家的孩子来滚床呢?
还用说吗?当然是三爷的孙子了。五婶站起来。
栓子,快去把小江拉来,滚床!栓子娘朝栓子喊。
你看你看,我刚把衣服穿上。栓子从屋里走出来。
你去把小江叫来,咱还有一道工序,叫滚床。栓子娘说。
小江不是有病吗?栓子提议。
现在好了。你去叫来!五婶说。
好!我去。栓子转身又去了里屋。
没等栓子再出来,已经有人在外面喊,我去我去!
等栓子再恢复原来的模样,要多土有多土。看来,人就得装修。
五婶说回家还有事,就先走了。
农村婚丧嫁娶到场的人有两部分,一是帮忙,二是帮场。
所谓帮场主要是指村里有脸面的人物,比如三爷,只要他到场,不用忙什么,就是主家有面子;还有的人到场是帮忙干这干那跑跑腿,当然这也要看主家在村里为人处事。像栓子这样的人家、芳草那样的人家,村里人都是考虑到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所以同情心占了一大部分。
院子里这些人们,干完活有的回去了,还有的就等在那里,预备被叫去应急。有的人去帮忙是为了分到一盒烟,二对于栓子这样的人家,人们也没指望分到什么。可是送走五婶,栓子娘就拿出烟和糖,开始分发。
富裕起来的小镇,虽各人忙各人的,但是这样的事情最能体现传统。传统的势力可谓强过法律。
小院里有人提议三爷说上一段助助兴,三爷亮开嗓子扮作女声来了一段《王二姐思夫》。
二姐名叫王月英,
独坐在绣楼思相公。
思念相公名叫张廷秀,
手扒楼门望南京。
二哥呀,
你到南京去赶考,
一去六年不回程,
光知你进京不回转,
就忘了,撇下小妹受孤丁。
要在白天还好过,
就怕夜晚到三更;
到了夏天还好过,
怕的傲九入隆冬。
为妻我夜晚睡了觉,
一头有人一头空,
无奈我只好蜷腿睡,
蜷腿蜷的我腿腕疼,
强打精神伸伸腿,
那被窝里,一股一股冒凉风。
王二姐楼上把泪滴,
手扒楼门观仔细。
照着楼下送二目,
那边跑来了一群鸡,
公鸡叫着就在前边走,
后跟着一群老母鸡,
公鸡打食母鸡用,
母鸡打食公鸡吃,
白天它在一处跑,
夜晚宿在一个窝里,
扁毛尚有夫妻义,
我的二哥呀,
咋不念咱是从小结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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