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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去哪里了？三爷问，有鬼？

栓子，栓子！栓子娘一连叫了三声，开始抱怨，这节骨眼上，朝巴孩子跑哪里去了？

众人纷纷嘀咕：栓子呢，栓子到底去哪里了？

樱花林内。风过，一片树叶沙沙声。车过，灯光闪过两人的脸，一阵白一阵黑，鬼脸。

芳草，找个人家吧。以后，你……

我还没想好。

人一辈子太短，不能太苦自己。

我这样的家庭，除了你这样的人来照看一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了。

不能这么说，总有投缘的。

大媳妇有了孩子我得看，小孩子上学，我还得赚钱。老天爷给我的苦是以吨位来计算的。

我结婚了，你怎么办？

记得我就来看看我，不记得就当没那回事。

不要说得那么让人心酸。

要不怎么办？像高成三那样一手搂着老婆一手搂着情人过日子，不仅自找难看，还惹了牢狱之灾。

……栓子没接话。过一会儿似乎想起一件事，我说个事，你别不高兴！

说吧，我的日子已经没有几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我听说癫痫病人不能怀孕。

哦，我知道，可是没办法。

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芳草盯着栓子问，地不行，什么苗也不长，长了苗要了地的性命！农村里流行的借种啥的也行不通。

我说的不是那个办法。

那你说的是哪个办法？急死人了，快说！

娘，娘，娘——就听林子边传来了向安的叫声，娘，娘——

你看这朝孩子三更半夜的吆喝啥？栓子，你快回家吧。家里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你！芳草用手推了栓子一下。

向安的手电筒光正好扫过栓子的脸。

我忘了，还有一柱粮，说完，栓子一拐一拐地加快了速度。

芳草朝林子外走去，脸上满是疲惫。

娘，咱家来人了！

什么人，这个时候来？

一个我认识，一个我不认识！这么长时间，你出去干啥去了？

我从你姑家回来，碰上栓子，打算改天用他的车。

人家正忙着结婚，你是瞎搀和啥呢？

去哪里了，栓子，大家伙都在等你！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

出去转了圈。

说得刚简单。

滚床吧，没有这一滚，以后吃啥喝啥？

栓子心想，吃啥喝啥还不得指望两只手扒拉，单靠滚一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是还是顺从地从床的一边滚到另一边，差点掉下来。众人哈哈一笑。

栓子滚完床，众人来到屋子外面，三爷再来只曲吧。

不了，不了。三爷摆手，改天再唱。

栓子娘追到屋子外面说，给小江个喜钱。递给小江一个红包。

小江顺手就撕开了，里面有十二元钱。

你看还破费啥？本来挣个钱就不容易。三爷说给栓子娘听。

小江突然跟爷爷说，我跟爷爷回家，我害怕。

有什么害怕的？我们家有个绿眼人。小江说。

我去你们家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刚才去叫小江的人说。

他藏在我们家的厨房里！小江不紧不慢地说。

这孩子发高烧咋的？三爷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温度正常，怎么说瞎话呢？

不是瞎话，我爸爸夜晚出去的时候，他就趴在我们家床底下！小江力辩。

怪糁人！还说得有枝有叶。不是瞎编吗？

不是，我没有瞎说，他还长着绿指甲！小江说得更怕人。

正当大伙半信半疑的时候，小江爸爸过来了。叫你干完事情赶紧回去，胡说八道啥呢？上去就朝屁股上一巴掌。

你这孩子，小时侯我也没这么揍过你！打孩子哪有这么不明不白就打的？三爷气愤。

在外面胡说八道刚给我惹事！小江爸爸领起孩子就要走。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小江喊着朝爷爷求助。

到底咋了，是真还是假？人们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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