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相见又难言

“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干吗呢？难道还想我拖着石膏腿去热烈欢迎你啊？”飘儿听到耿元故作轻松的声音，便不好再在门外站了。她理理头发，就推开了门。

“来啦，呵呵，真来啦。坐，坐，这边坐。”耿元支着半个身子，对飘儿说。

飘儿见他的腿动弹不得，连忙放下水果，按住他重新躺下去。飘儿的发稍撩在他的脸上，他闻着这股出现在多次梦境中的香味，心不烦了，手不痛了，腿不痒了。

“看你，撞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

“是，是没事啊，皮外伤，皮外伤。”

“还要住多久啊？有没有人给你做吃的，伤口要多喝点田七汤生鱼汤才会容易愈合哦。”

“医生说还要半个月，住一个星期也就是后天我就可以回家养伤了。汤水助手和孩子他姥姥有时会送来。就是躺在这儿不能动，很烦躁。”

“哦，那就好。烦躁也要忍着啊，不然以后会有后遗症就不好了。”

“嗯，知道了。”

和飘儿真实地面对面时，快四十岁的男人了，竟然像木讷拘谨的初中生般。耿元从来没有想过，会这样和飘儿再相见。

看着额头冒汗的耿元，飘儿递给他纸巾，还把空调开大了了点。耿元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找不到话来说了，飘儿拿了苹果和提子去洗。洗好后，她对耿元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耿元说，不麻烦了。飘儿忍不住笑了说，看你，自然一点好不好？耿元看了看自己不断交错磨擦的双手，也笑了，说，对，自然一点，自然一点。

接过飘儿递过来的苹果，耿元咬了一口，说这苹果味道不错呢，你也吃一个。飘儿由于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想也许咬个苹果，气氛就没有这么尴尬了。

苹果吃完了，耿元问低头静坐的飘儿，最近还好吗？飘儿说，挺好的。耿元哦的一声，再问，还有给杂志写文章吗？飘儿说，工作不忙的时候，偶尔写。

耿元又哦了一声，搜肠刮肚一翻，实在找不到话了。耿元指指桌子上的摇控器说，闷不？看电视吧。飘儿按开了电视，她问耿元，你想看什么节目？耿元说，随便，你看什么就什么。

已经是午后一点多，还没有人来给耿元送吃的来。飘儿问他，饿了吗？这时，有个女孩推门进来，带了一个汤壶和饭盒。耿元问他她林助理呢？她说林姐去办事了，托我给你带吃的来。耿元说了谢谢，向她介绍飘儿，说，这是我的朋友飘儿，这是我同事小璐。

耿元说，小璐，你一定也没吃饭吧，你帮我带我朋友去吃饭，帐单拿回来我报了。小璐高兴地说，好啊，走，我们用耿总的钱，好好摄他一顿。

飘儿在热情的小璐带领下，到了一间雅致的西餐厅。飘儿确实是饿了，吃了不少东西。小璐羡慕地说，哗塞，你这样吃也这样苗条啊，耿总真好福气。飘儿奇怪地问她怎么这样说？小璐说，我在律师事务所做了好几年文员了，还没有见过耿总对哪个女人有这样温柔的眼光的。飘儿笑笑。小璐继续说，其实我们所就有好几个女的对耿总有意思，可是耿总把尺寸把握得很好。飘儿笑问，你也是其中之一？小璐捂着嘴说，嘿嘿，幸好我是那好几个之个的，我不喜欢太老的男人，有代沟的。飘儿听了，是啊，耿元虽然剪着平头，可是也隐约见有星点白发了，可能是长年的脑力劳动造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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