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说到这事，娘就心痛，”柳如絮面上流露悲痛悔恨之色，“其实他生得很俊，人也知书达理，是个很不错的后生，娘也没有门户之见，只是总觉得就这样让芸儿嫁给府上的一个佣人，日后不好面对宋家的列祖列宗，就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宋如菓来了点兴趣。

“就是……娘叫他离开宋家，在外面打拼两年回来，如果能够混出点出息，就让他风风光光地娶芸儿过门。”

“呀，原来如此，”宋如菓明白了，却又担忧地问道，“可两年时间……会不会太短？”

“是挺短，可是娘也不是真的想见他成为什么富商大贾回来，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娶芸儿的决心。”柳如絮叹道，“可哪里知道，他信誓旦旦地离开后，便再不与芸儿或是宋家联系，到如今都两年多了，还是没收到他一点音讯，娘都不知道他是变心不要芸儿了……还是根本便在外面出了事。”

“那……芸儿姐姐岂不是难过死了？”宋如菓小声说道。

“是啊，那个傻丫头……”柳如絮眼圈一红，几乎要流下泪来，“娘都叫她别等了，她偏偏不听，固执地要等那个人回来，这下皇帝赐婚，她居然就……”说到这，柳如絮再也克制不住，用衣袖捂住脸痛苦抽泣了起来，“芸儿要死了……我可怎么活……”

“娘，别伤心，”宋如菓却上前握住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芸儿姐姐要死了，不还有我么？”

“你！”柳如絮顿时脸色一变，眼里差点便要喷出火来，可这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失控，她刚怒吼出声，面上便又变回了凄苦的神色。

“果儿，你怎可如此不懂事？”柳如絮在衣袖底攥着拳，软声说道，“你跟芸儿都是娘的骨肉，手心手背都是肉，失去哪一个，娘都会心疼死的。”

“恩，果儿知错了。”宋如菓低头说道，一副十分抱歉的样子，“那……难道就没有挽回的机会吗？要不果儿去告诉皇帝，就说芸儿姐姐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不能再嫁给他哥哥了？”

柳如絮苦笑，“傻孩子，皇帝说的话哪能随便收回的，他圣旨都下了，要是知道芸儿喜欢别人，不要他的哥哥，说不定还会雷霆大怒，将宋家满门抄斩呢！”

“这倒是……那，那就没别的法子了？”宋如菓皱着眉头说道，满面哀伤忧愁，可犀利的眼神，却在悄悄捕捉柳如絮面上的任何变化。

果然，听得她这话，柳如絮眼里露出一丝喜色，可随即，却又转作哀伤无奈，她幽幽地苦叹，“娘已经心神俱疲，真的想不出什么法子救芸儿……要芸儿死了，娘也跟着死掉好了。”

“娘……你别死，果儿舍不得你。”宋如菓眼角涌出亮晶晶的眼泪，伸手便要将柳如絮抱在怀里。而不过抱了一会，便听见柳如絮长叹一声，低声说道，“其实……说到挽救，娘倒是发现了圣旨上的一个漏洞。”

“漏洞？”宋如菓有些吃惊，松开柳如絮问道，“娘你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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