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芸姐姐……果儿走了。”宋如菓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眼泪汪汪地向柳如絮等人告别。

宋如芸素净如莲的俏脸依然苍白，望着一脸恋恋不舍的宋如菓，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却被柳如絮一扯手臂，将一些话硬生生地截在了喉中。

宋如菓瞧得真切，嘻嘻一笑，“如芸姐姐，你不必担心我，娘说嫁到王府有吃有喝，还很自由，果儿自小便命大，在那边一定也能混得很好的。”

“……”宋如芸咬住嘴唇，面露不忍，柳如絮却用手轻抚她的秀发，柔声说道，“芸儿，娘知道你舍不得妹妹，娘也舍不得。你身子弱，还未完全恢复，见不得这些分离场面，还是赶紧去房里歇着，待过些日子，果儿在王府里安定了，娘便带着你一起去绥阳城看她。”

“是呀，”宋如菓也笑着劝道，“等果儿在王府混得风生水起了，就派人来接娘和如芸姐姐。所以现在如芸姐姐还是快回床上躺着去吧，这里风大，要是如芸姐姐又生了病，娘就没人照顾了。”

“……”宋如芸将唇咬得更紧，柳如絮见状，不由得眉心一沉，假装不忍抱住她，却在她耳边低声威吓道，“芸儿，别忘了娘跟你说的话！你要是能忘了那个人心甘情愿嫁给景王爷，你大可以去告诉那丫头真相！”

“我……”宋如芸顿时面色一白，身子颤抖起来，她紧捂胸口将脸别至一边，痛苦地说道，“不……孩儿忘不了……孩儿死也要等他。”

“那你就该知道要怎么做。”柳如絮冷冷说道，“娘是为了你才做坏人，你若体谅娘的苦心，就做自己该做的事。”

“……孩儿知道了。”宋如芸将嘴唇咬出了血色，垂下眼帘，朝着宋如菓的方向轻轻说道，“那……姐姐就先回去歇息了……妹妹……保重。”

“果儿会的。”宋如菓甜甜笑道，转头望了望门外，“呀，他们好像等得不耐烦了，我得赶紧上轿子咯。”

“恩对，别误了路程，从这去绥阳城，可是要大半天的功夫，别误了今晚的吉时。”柳如絮接过旁边婢女递来的大红盖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将盖头盖在宋如菓头上，将那张甜美的笑脸都遮在一片大红喜气之下。

“对了，娘，你是不是还有样东西说好今天给我的？”她预备着便要送人了，却不想，原本要走的宋如菓竟掀开盖头，噘着小嘴问了她一句。

“东西？”她不禁一愣，可随即，却又笑了起来，“是是，瞧娘这记性，差点都给忘了。”

“喏，给你。”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串小铜钱，放在宋如菓的手心，听见她仿佛安定下心般的咯咯笑声，不由得疑惑地问道，“果儿……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这铜钱，可有什么意义么？”

“当然有了，”宋如菓吃吃笑道，“这可是果儿专属的杀人凶器。”

“什么……凶器？”柳如絮惊得不轻，却只见宋如菓已笑着将盖头放了下来，将她手握了一握，便大步朝着门口走去——那里，景王府派来的人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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