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因我与玉芙本就不会相互走动,且我每次出门的时间都是奕詝事先替我安排好,所以,自那天之后,我和玉芙一直未再碰面。
奕詝虽不再跟我一起去寿康宫,但每次我去之前,他都会叫人先去打探一下,确定只有皇太后一人在时,才会让我过去。
虽然我能体会到奕詝的良苦用心,但这种事事都被人安排好,没有自由、没有私人空间的生活,使我很厌烦。我左思右想,摇摆很久,最后还是顺了奕詝的心意,或许,更多的是为了减少和奕訢碰面的几率吧?我开始深居简出,除每天去寿康宫陪伴皇太后之外,其它时间几乎是足不出院的。
就这样,在奕詝为我精心搭建的一方小天地里,在平淡无聊中,一个多月的光景转瞬即逝。
夏季来临,烈日炎炎,酷暑难耐。
受不住接连几日的持续高温天气,我中暑了,只是轻微中暑而已。虽然有些头晕、食欲不佳、浑身乏力,但症状并不严重,估计静心调养个两、三天也就好了,可奕詝却小题大做。
开始非要去请太医过来开几服降暑药给我,因我坚决反对,这才作罢,只好另想它法。结果,他除了命膳房每餐必备消热降火的食物,不准我喝解暑饮品之外的水也就算了,还命人看着我,勒令我禁足,连每天例行去寿康宫问安一事,都去求皇太后给我免了。
这下倒好,此事一经传出,只一天的功夫儿,我轻微中暑就变成了身怀有孕。于是,以静皇贵妃为首,接着又是琳贵妃还有玉芙,都先后派了人过来,借送补品、补药之名来打探虚实。
皇宫里人多嘴杂,别说捕风捉影,就连无中生有之事都时有发生,我早就见怪不怪。可如今,绯闻主角成了自己,我想无视都难。
我心怀郁闷,本想跟嫣红发几句牢骚缓解情绪,但嫣红颇不以为意的一句“反正那些补品迟早都能用得到”,却令我更加郁闷。
嫣红走后,我心烦意乱地呆坐在桌边,脑中极力搜索着历史上有关奕詝子嗣的记载,虽不甚详知,却也依稀记得他子女不多,而且应该都是在他继位之后才出生的。
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怀孕生子之事,如今一经提及,才觉出不对。
奕詝是我老公不假,但他是咸丰也可确定。可问题是,咸丰的皇后是慈安,咸丰所宠爱的,除慈禧和丽妃之外,还有很多。那我呢?我是谁?他登基后,我会怎样?被休了、被打入冷宫还是死了?
本来,刚想到他会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时,我心里就已经很不舒服,念及此,心中更如打翻五味瓶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兰儿。”伴随着一声轻唤,奕詝从背后拥住我。
我转过头看他,只觉眼前之人甚是陌生。
“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他觉察到我的不对劲,眼含担忧地瞧着我。
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停住话。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他语气略显焦急,边说,边把我从椅子上横抱起来:“我先抱你过去歇会儿,这便叫人去传太医。”
我开口向他解释:“不用,我没事儿。”
他不放心地道:“你脸色不太好,我……”
“我真的没事儿。”我语带不耐地打断他,咬了咬下唇,迟疑道:“我,我有话想问你。”
“有什么话你尽管问。”他抱着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放我下来,我慢慢儿跟你说。”大热天的,我可不想坐在他腿上跟他讨论其他女人的问题。
“你说你的,不碍的。”他笑着将收紧双臂。
我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见他微笑以对,无奈,只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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