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雪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计划，我只不过帮助你...”

“那么，到此为止。”琉璃城放下手上把玩的杯子，缓缓站起身，看着莫如雪，平静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本阁只说一次，没有本阁的允许，谁也不许动肖如轩一丝一毫，即使是你，莫如雪。”

明明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却仿若带着掷地的力度，一字一顿，琉璃城丢下这句话，便转身要离开。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她究竟哪里做错了？莫如雪后跌两步，脸色瞬间苍白。那么绝情的话，这是琉璃城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莫如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清冷如同第一次看见的他那样，冷漠拒人千里。

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绝情地留给她一个背影，莫如雪想不明白，她究竟哪里做错了，明明是在帮着他，他却固执地推开她。

绝望不甘，莫如雪压下心中那种苦涩的感觉，对着琉璃城的背影出声道，“为什么？肖如轩本来就是你的棋子，不是么？”

压抑的哭调，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地打动琉璃城。

琉璃城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着，修长的背影沐浴在阳光中，微微扬起的发梢也带着金色的光泽。

没有转过身，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时间仿若静止，莫如雪以为琉璃城不会回答的时候，琉璃城缓缓开口了，“因为，矢儿会难过。”

轻轻的语调，一如既往带着蛊惑人心的迷离，却说着最宠溺的话。

闻言，只觉得疼痛来袭，莫如雪绝望地瘫软在地上。这不再是她所熟悉的冷情嗜血的琉璃城了，他开始注意别人的情绪了。

为什么你只看得她难过？我才是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啊？为什么，你都看不见？

无比呆滞地看着琉璃城远去的背影，莫如雪袖子下的手紧紧地握紧。

...

睁开眼睛，从窗外撒进的阳光有些刺眼，身边已经空了，琉璃城早就离开了。

有些刺眼，桃矢伸手去挡，五指间漏下少许，如此温柔。

夹杂在指缝间的阳光，显现最显眼的红色，一如昨天的血。

漫天的枫叶，被白衣染红的血迹，还有他嘴角那丝近乎宠溺的微笑。

桃矢顿时苍白了脸，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么深的一刀刺下去，他怎么样了？

桃矢马上打断自己的想法，那是他活该。是他，是他杀了我的家人，他根本不值得同情。

虽然这么想，可是肖如轩温润如风的样子还是闯入脑海。

他微笑着向自己说着他的想法。

他紧张失措地拉着认错人而拉着自己。

他在林里沾满鲜血却依旧对自己近乎宠溺地微笑的样子。

是谁？那么温柔，那么宠溺，声音低低地唤道，小矢，小矢。

一幕幕，桃矢越想忽视，可是越是清晰。

起床，穿衣，她还是想见肖如轩。

不会是这样的。桃矢还是无法将那个如沐春风的肖如轩和那个杀害她家人的人联系在一起。

昨天冲动过后，桃矢的思绪慢慢平定下来。

在竹林里，肖如轩前后的反应判若两人，只是当时气昏了头，没有注意到。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的。

而肖如轩，肯定会跟自己的过去有关系。

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她就想要看到肖如轩。

出东南阁，一直向南，穿过丛丛的林木。

可是，桃矢并没有见到肖如轩。

竹林是琉璃城一手设计的，外人根本就无法出去。

可是，肖如轩去了哪里？

难道是穆？她在琉璃阁呆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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