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雪牵起嘴角，道，“肖如轩是死是活，还得经过阁主的同意。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陈桃矢这枚棋子不是白养了么？”

“棋子？”莫如霜道，“琉璃哥哥平时都是逢场作戏，对吧？我说嘛，他根本就不会喜欢那个臭丫头的。”

犹如头顶一盆冷水倒下，桃矢只觉得全身一股无以名状的冰冷跟绝望，仿若失去力气般后仰靠在岩石上。

那么温柔地宠溺，原来一直都是她会错了意。

紧紧地咬住下唇，直到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似乎只有这样，痛，桃矢才能让自己清晰下去。

耳朵边嗡嗡作响，仿佛声音来得很远，又仿佛很近，她听见莫如雪如是说，“你说，让肖如轩一直心心念念的女人喜欢上了别人，是不是比让肖如轩死去更难受？如今，肖如轩亲眼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亲手杀他，他该多么地伤心啊？”

莫如霜后面说了什么，桃矢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去听，满耳都是那个给尽她宠溺的男人温柔地道矢儿，每一声如同一把刀子，深深地割下，心都快痛得麻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呆呆地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

然而，桃矢没有看到的是，莫如雪嘴角牵起的一丝微笑，若有若无，就连莫如霜在旁边都没有发现。

...

仿若过了很久，久到桃矢忘了时间。

桃矢好不容易才找到站起来的力气，只是为什么，心明明跟刀割似的疼，为什么一点都哭不出来。

恍惚间，桃矢跌跌撞撞地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见面前的天牢。

完全隔绝了光影，只剩下了苍老的绿苔蜿蜒。岩石上的水滴答下落，安静的环境，格外的刺耳。

桃矢猛地一下子清醒过来，肖哥哥，他还在里面。

顾不得其他，桃矢踉跄地想要往牢里走去。

一路的阴暗，一路的潮湿，还有老鼠从地洞里飞快地窜出来，浓浓的腐烂味道。

鼻头一酸，桃矢忍不住颤抖起来。怎么可以？那么爱干净的肖哥哥，他怎么可以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小矢？你来了？”黑暗中，肖如轩的声音传了出来。

桃矢循着声音望去，从窗口微微投下的光影下，尘埃飞扬，一袭白衣的肖如轩靠着墙，微微笑着看着自己，脸色苍白。

衣服上的那片红色依旧还在，深深地刺激着桃矢仅剩的理智，那么一刀刺下去，流了那么多的血，该有多痛啊？

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甚至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当时下那么重的手，肖如轩只是温柔地看着她，仿若许久不见，淡淡地问她，你来了？

禁不住身体的颤抖，桃矢一步一步地走近肖如轩，每一步沉重地如同上了脚铐。对不起，这三个字根本就不能够表达，那么疼爱她的肖哥哥，她却对他下那么重的手。

桃矢颤抖着靠近肖如轩，慢慢蹲下。

伸出手缓缓地抚上桃矢的脸上，仿若看出了桃矢的心思，肖如轩淡淡地笑着，苍白着一张脸道，“没有关系的，小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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