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眼每天放学走出校门，狗棍都拎着竹坯子远远地跟着，以防不测。但两个人又并不走在一起。因为，这个年龄“搭伴”都在“地下”，极少有公开的。即使河北老妹子那样的女子，也不愿意公开在马路上与男人走在一起做亲密状。

“搭伴”，也是那时候的特定名词，专指中学生男女尤其是小玩闹男女发生的感情纠葛。

知道狗棍和于大眼搭伴的人并不多。他们为了防止别人知道，上学和放学的时候，都隔开很远的距离，彼此不敢接近。这天，放学以后于大眼照例自己走出校门，而狗棍几分钟之后才远远尾随出来。但这几天以来他们的行踪早已被河北老妹子的手下摸清，便在狗棍刚离开校门的时候，两个年轻男子截住了他。而另有两个男子悄悄跟上了于大眼。

围住狗棍的一个男子问：“小兄弟，去河北大街怎么走？”

狗棍回答：“一直往前走，见路口往左拐，一直下去就是。”

另一个围住狗棍的男子说：“你能不能领我们走一小段路？我们对这一片不熟。”

狗棍道：“很抱歉，我还有事，你们自己走吧。”

一个男子不由分说便突然将狗棍拎着竹坯子的胳膊抱住，另一个男子便施行了惯用的手法，伸出胳膊一弯就夹住了狗棍的脖子，想将狗棍捺倒在地。怎奈狗棍不是于大眼，他一身的肌肉极富弹性，两只胳膊如同铁杠子，一下子就挣脱了对方。于是，三个人便揪在一起。那时候，马路上经常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路人一般都远远躲开，很少有人敢上前拉架。因为不知道谁会突然掏出刀子，冷不丁给你来一下子。

坏人使招，总是下三路。一个男子抽冷子抓住了狗棍的一个睾丸，疼得狗棍像被点击一样猛地一头冷汗，但他凭借强大的手劲抓住对方手腕，硬是遏制住对方，使对方不能继续加力。同时，也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另一个男子的脖子，使对方几乎窒息。一个16岁的狗棍治住了两个二十岁的男子，三个人僵持在马路上。最后，快要窒息的那个人说：“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撒手，谁不撒手谁是狗娘养的。”接着就断断续续地喊了一二三，结果，三个人同时撒手了。而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掐住狗棍睾丸那个人突然朝着狗棍两眼就是一拳。这一拳正打在狗棍两眼当中，顿时让狗棍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两个男子飞快地逃离了现场。他们追上另外两个男子，一起围住了于大眼。于大眼也许因为正在恋爱，正在经历被男人摸和吻的历程，对这种事不是十分反感，就率先对那四个人讲：“我让你们摸摸小兔子，然后你们就赶紧滚蛋，行不行？”那四个人道：“不行，还得亲嘴。”于大眼想了想，感觉亲嘴也没有什么不舒服，便答应下来。于是，四个人都摸了她的小兔子，亲了嘴，满意地离开。一个人临走得寸进尺道：“下次我们要摸下面，否则就弄死你。”

这句话让于大眼十分恐惧。她看清了说这句话的人鼻翼上有一道疤。她深深记住了这道疤。这道疤是这个坏人的面部特征，更是他作为一个亡命徒的副产品。于大眼站在原地半天不敢挪动脚步，然后胆怯地回头张望，感觉今天狗棍没有远远跟随自己。便不敢继续往前走了，而是返回去寻找狗棍。拐过路口，她便蓦然间发现狗棍倒在一棵树下，周围没有人看，也没有人管。她急忙跑过去，将狗棍扶坐起来，在他耳边不停地叫着：“狗棍，狗棍，你怎么了？”狗棍被叫醒了，他的两眼刚一睁开，便把于大眼吓了一跳，只见他两只眼睛通红通红，几乎要流出血来。于大眼急忙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弄的？”狗棍答非所问道：“我的睾丸疼，要裂开一样疼！”

于大眼眨眨眼睛，问：“睾丸是什么？”

狗棍道：“男人的蛋子儿。”

于大眼急忙捂住狗棍的嘴，道：“流氓话，不说也罢。”

两个人坐在树底下，直到天黑，狗棍才勉强站起身来，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回家去。

狗棍在家里躺了三天，天天发高烧，说胡话。偶尔也喊于大眼的名字。三天后，狗棍不发烧了，但睾丸仍然很疼，没法走路，仍然不能去学校。于是，于大眼在狗棍父母都去上班的时间，悄悄摸进狗棍家，与狗棍亲热厮磨。其实，这几天于大眼也一直没有去学校。她怕被那伙坏人截住摸下身。她天天早晨出门，上两节课就悄悄溜号，到公园里捱到天黑，然后回家。第四天，她实在按捺不住了，上午上完两节课，便悄悄回到宿舍大院，溜进狗棍家里。两个人先是搂着亲了一会儿嘴，然后摸了小兔子。于大眼就问：“你现在也不发烧了，怎么还不去上学呢？”狗棍道：“我睾丸疼得不行，走不了路。”于大眼便说：“你跟我说睾丸就是蛋子儿，什么叫蛋子儿？”狗棍道：“就是*巴下面的东西。”于大眼抬手又给了狗棍一个大嘴巴：“以后你再也不许跟我说流氓话，否则我就离开你找别的男人去。”

狗棍长叹一声道：“这怎么叫流氓话？我说别的你又听不懂。”

于大眼道：“你别说出来，只用手指出来，不就行了？”

狗棍道：“好吧，”他撩起毛巾被，**小裤衩，用手指着裆里，“你给我按摩一下吧，也许管用呢。我见我妈曾经给我爸按摩来着。”

于大眼看着狗棍的眼睛，足有半分钟，然后说：“男人的东西我不敢看。”狗棍道：“什么都不会发生，看看算什么？”就褪下了裤衩，**了那黑乎乎的一团。但于大眼只看了一眼，就说：“你赶紧把裤衩穿好吧，我不敢摸那东西。”

狗棍无奈，只得把裤衩穿好。于大眼眨眨眼睛道：“咱们现在天天受人欺负，日子没法过。我想起一个主意，我要去找学校的民兵独立团。”狗棍道：“我顶腻歪那帮人，找他们干什么？”于大眼道：“没事的，由我去找。你呢，我感觉应该找个拳师学一下艺，免得跟人家一交手就挨打。”

狗棍道：“到哪里找拳师呢？”于大眼道：“我知道公园里有个叫陈伟忠的老头在办班教长拳，我每次去公园都见一帮年轻人跟着他练，看上去个个身手矫健。”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