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晓燕虽然年纪小，却懂事的早，稍微大点后，她就知道自己的爹妈和别人的爹妈不一样。无论是在村子还是在学校，大家看她的眼光都有些怪异。上学放学的路上，一些男生跟在她身后“假扮、假扮”的喊。有些男生拿着棍子挑着死长虫，撵着追着吓唬她。甚至还有些男生学着她妈走路一摇三晃的样子。常常招来一大群人的哄堂大笑。

她红着脸，不敢吭气，低着头噙满泪，悄悄地走开。人多的场合她不去。下课了顺着墙角溜出去上个茅缸又赶紧溜回来。她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只有在书中，在学习中，贾晓燕才能找到自尊，才感到有自己的生活和思想空间。

小学五年一晃而过，自从一年级报名那天甄中华不愿和晓燕坐同桌，而招来他爹一巴掌。他和晓燕就像结了仇，谁也不搭理谁。中华、小强和英俊他们三个成了最好的哥们。

中华读初三的时候，他大姐甄叶儿中师毕业，被分配到陈岗小学教学。这个分配通知，把他爹激动得又喝高了。思旺叔这次准确无误地摸到老婆的布袋**，醉醺醺地乱啃，吸罢这个吸那个，两只手还不住地摆弄，在王大妞身上胡乱的摸，逮到哪里摸哪里，只把王大妞弄得意乱情迷，他自己也是**焚身，吭哧吭哧地大喘粗气，骑在王大妞身上扑腾来扑腾去，最后，一阵哆嗦，砸着嘴巴翻身下马。

农村的土坯房一通三间，中间用土坯垒个山墙，一点也不隔音。思旺叔和王大妞住在房子东头一间，西间房子中间又垒个山墙，一分为二，中华星期回来住后半部分，三个丫头住前半部分，中间是堂屋。房子太挤了，牛木有地方住，思旺找人脱坯盖了两间偏房，一间是牛屋，一间牛料。

甄叶儿爱看小说，睡觉晚，这天刚拉灭电闸，就听见她爹醉醺醺的呼喊她妈。她侧耳在墙壁上，听见爹妈床板咯吱咯吱地响个没完没了。思旺叔和王大妞弄出的响声一丝不漏地传进甄叶儿的耳朵，把这个已经二十来岁的大姑娘羞得面红耳赤。咬着被角不敢大声出气儿。

甄中华读初三了，他三姐甄怡和他一届但不一班。

自从学了生理卫生课，对人体器官有了大致的认识。初三班里的男生和女生明显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微妙，中华也说不清楚。小强年纪大，咬着他的耳朵说：“他夜里那个了。”

中华神经性的反问：“哪个了。”

小强嘿嘿一笑，指指裤裆啥也不说了。中华一头雾水，却感觉自己的下边硬硬的。

凤凰中学位于凤凰乡中心。凤凰乡不大，除了乡政府一大片宅邸外，再就是乡里的供销社、卫生院、粮管所、食品、农技站、卫生院等，这些公家单位分布在一条十字街上的左右两边。十字街大概三百米左右，二四六双日子逢集，人才会多起来。平里往常，街上落只鸟都能看出是公是母。如果不是凤凰中学的学生放学出来闹腾一会儿，去街上的书摊围着看会书，街上更加萧条。经济跟不上，一切都落后。

初三下半年，同学们学习的积极性提高了。为了迎接中招，所有的人都攒着一股劲。憋足了劲头冲刺，志在六月，如果能顺利考上中师，一辈子吃国家粮稳把稳。如果稍微差点，考上中专也行，能学得一技之长，走向社会也能为国家出一份力，为家里也能挣得一席荣誉。

甄中华心里没底，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考什么。对未来，他极其迷茫，为了让他爹满意，他也填了师范，可他心里是不想当老师的。

赵小强学习不好，纯粹是混光景，老师说他是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李英俊平常看着蔫不唧的，最后时刻，却是卯足了劲往前冲。照这个样子，指不定中招还能考出个一二三呢。

甄怡学习好，而且这丫头心思重，话也不多，在学校看到中华玩，她偶尔也会以姐姐的身份说他几句，可也不能说重。中华在家的分量她拎得清楚。甄怡心气儿高，填志愿的时候，他既没有填中师也没有填中专，而是填了县里的高中。

贾晓燕性格很内向。从小到大受到的歧视太多，但是她的成绩却出奇的好，每次考试都名列班级前茅。在全年级她和甄怡的成绩不相上下。老师表扬她的时候，她也低着头，拽着衣角不言不语，偶尔的抿嘴一笑，也是羞羞的，不张扬。贾晓燕个子高，初三的时候已经有一米六五了。十几岁的女孩犹如荷花打苞，嫩得一掐一股水。晓燕在班里的女生中穿得最差，却掩饰不住她早早发育的身子。胸脯的两个小包包，像两只嫩嫩的水蜜桃把陈旧的衣服撑得鼓囔囔的。打着补丁的**挡不住浑圆的臀部，一凸一凹无不彰显着少女的魅力。

时不时有男孩偷偷的瞟一眼她。这眼神中有他们同村的李英俊、甄中华，火辣辣的眼神吓得她心惊肉跳，不敢回头，生怕被谁偷窥了心思。

中华初二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初三就忽忽悠悠的窜到一米七几。这小子愣是吸收了他爹妈的优点长，高鼻梁，大眼睛，四方脸，白白净净的皮肤，穿上他妈给他买的的确良衬衫，回力白球鞋，就像电影明星一般帅气。尽管，他的成绩一般，可班里女生还是不断的给他写小纸条。

瞅着躺在书包或者文具盒的纸条，中华看都不看，顺手就撕掉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会不想看，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有个卑微的影子在眼前晃，虽然她时常低着头，可她那忽灵灵的大眼睛飘出来的哀怨让他心疼极了。还有那白白的脸蛋，红红的**，这些年来一直在他心里，他想去扑捉，抬起头，那个影子却飘到了他的视线之外。

中华知道贾晓燕已经钻进他的心里了，也许是同情、也学是可怜、也许是怜悯，也许是爱情，具体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可中华又不敢把心事说出来，升入初三后，他的心事越发的加重。每一次看到贾晓燕鼓蓬蓬的胸脯，低着头扭动的屁股，他的心便狂跳不已，似乎要飞出胸膛。他暗地里注视着贾晓燕，如果看到谁对贾晓燕大声的吆喝，他就怒气冲冲，以他班长的身份把那个家伙收拾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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