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中华打心眼里不想复习。又不敢和他爹犟嘴。他百般无聊的从牛屋里牵出牛,踏着傍晚的晚霞去河坡放牛。
村前村后的两条小河是丹江的分之流。河面几十米宽,河岸斜坡十来米高,如今不是汛期,河里的水像条小长虫一样扭动。沿河两岸密集的蚂蚁草郁郁葱葱,一茬一茬的被牛吃掉,一茬一茬的又长出来。软绵绵的蚂蚁草像海绵一样在他的脚下。天蓝瓦瓦的,好像被水洗了一般。芝麻花儿的香味直直的钻进他的鼻子,苞谷叶子被风吹得呼啦呼啦的香;旁边的小河潺潺的流淌,扑棱扑棱的流水声像音乐一样好听。他嘴里咬着草茎,尝试根据水流,打着节拍,那种感觉,让他的心境豁然开朗,分数和升学都暂时被忘记了。
中华吐掉嘴里的草茎,又拽了一根草茎在搁在牙上嚼着。他盯着河那边一公里之处的寨坡,心想,寨坡上的树木茂盛,一定很凉快,他还是春上拉样槐花的时候去的,暑假里,还木有去过呢。他正想着去寨坡上瞅瞅,却感到脊梁骨有人盯着,回头一看竟是贾晓燕站在他背后。笑着说:“晓燕你也来放牛?”
贾晓燕扬起手中的镰刀:“我木放牛,割草呢,你咋了,在这儿干啥。”
自从那黑儿中华打了邹磊,救了晓燕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得默契了。看见了相互打招呼,在学校偶尔说句话。即使不打招呼的时候,互相看个眼神,似乎彼此都懂了一般。
暑假里,大片的河坡,割草的放牛的都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多了起来。村里的放牛娃多,他们多是不爱上学的货,哨子扯得响,说粗话、脏话、恶心人的话,中华和晓燕听不下去,往往就默默地退到一边。所以此刻在这儿不期而遇,也算正常。
中华瞅瞅晓燕,又瞅瞅她背后:“你割草咋不见背篓,黑儿了你把草抱回去吗。”
晓燕瞅了一眼中华,细声细气地说:“背篓放在那边的苞谷地里。我看你在这儿发呆,就过来瞅瞅你。”
贾晓燕嘴巴红红的、小小的,一说话一嘴小米牙特别可爱。中华瞅着晓燕,脸莫名的红了,心嗵嗵的跳起来。
晓燕似乎也感到了中华的出气声粗了,她闻到他呼哧呼哧的声音。还闻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汗渍及男人味。晓燕不由得呼吸也粗重,胸脯一起一伏,一对饱满的小兔子似乎要撑破衣服。
中华瞅一眼晓燕,她的衣服紧,两个扣子之间的距离被撑开了,小背心掩饰不住两颗小樱桃的凸出,硬是撑出鼓尖尖的两个小圆点。中华全身腾地就热了起来,通身胀得难受,他咕嘟咽了一口吐沫。吓得赶紧把头低下去,强打镇静的说:“晓燕,咱们去寨坡看看吧。”
晓燕瞅了瞅远处的苞谷地说:“我背篓还没割多少草呢。”
中华说:“你拿几把镰刀。”
两把。晓燕说。
咱去寨坡上少玩一会儿,等会儿过来,我帮你割。
晓燕心里也想去,又怕黑了割不满一背篓草,回家奶奶说她。如今中华大包大揽的说一会儿帮她割草。她也就木有啥顾忌了,仰脸一笑:“那走吧。”
寨坡位于甄家庄西南方向。说来也怪,甄家庄周边的地形都是丘陵地带。最多也是坡地或者一个凹沟啥的。寨坡就像天外来物一般神奇地突兀在甄家庄西南两公里之处。说山吧,海拔不够,说坡吧,明显的比一般的坡高出许多,而且长满密集的树木。
据说,以前这里的林木就像原始森林一般。几乎清一色的松树和柏树,大炼钢铁的时候,所有的树被清扫一空。后来,村里的人撒些杨槐树,楝树、春树、榆树的种子,坡才逐渐又像样了。如今坡上的树木都不大,但也稠密,看上去就是座孤独的**。寨坡呈长方形,东西长约不到两公里,南北宽约零点五公里。
中华和晓燕气喘吁吁的跑到寨坡下,上坡有条小路,他们怕热,沿着树林旁边的林荫道上山。寨坡禁止放牛放羊,因为路程远,尽管这里草长茂盛,还是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人在割草,而且也是生面孔,是外村的人。
上到坡顶,向远处看,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中华和晓燕都没出过远门,没有见过真正的大山,他们对山的概念全是书本里得来的。这座寨坡就是他们心中的大山。
晓燕挨着中华,中华分明闻到晓燕身上散发的馨香,他又是一阵迷乱。为了稳住心神,他说:“晓燕,咱去寨圈玩。”晓燕嗯了一声,跟在中华后边。
傍晚的山坡很静,林荫中格外凉爽。中华和晓燕穿过一大片树林,来到一个坪场。坪场圆形,像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坪场中间没有树,长满半人高的茅草。坪场周围满满的树,全是杨槐树、榆树、楝树之类。
中华和晓燕并排坐在茂密的茅草上。他说:“晓燕,你知道寨坡是咋来的吗?”
晓燕抿嘴一笑,说:“你要是知道的话说给我听听。”
中华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是听我爹说的,说是狗日的小日本,侵略中国,烧杀抢掠。1945年,狗日的日本兵侵略到咱这儿了。为了打狗日的日本兵。咱村和周围的几个村子就合力在山上修了这个寨子,和红军一起,反击狗日的日本兵。后来狗日的日本投降了,寨子也就一直这样,木人动它。”
中华一句一个狗日的让晓燕不由得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还挺爱国的嘛。”
中华拍着胸脯说,那是,我是中国人嘛。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要是生在那个时候,我一定会参军,打仗、抗日去。
晓燕又笑了说,那你知道寨圈的前身是啥子吗?
中华愣怔了,他扭过头看着晓燕:“寨圈还有前身,是啥子,咋回事儿?你知道,谁给你说的?快说给我听听?”
晓燕瞅了一眼急切的中华:“我也是听我家屋后的甄二爷说的,他说,寨圈的前身是楚长城。楚国的都城在咱这儿几百年呢。你看寨圈边上的石头块和咱们平常见的石头都不一样的。
晓燕一说,中华也感觉出不一样了。从小到大,他来过寨圈不知道多少次,每次看到寨圈边上的青石也觉得怪怪的,后来自己想想,抗日的寨圈吗,砖头嘛自然不同。却木有想到,这儿竟然是楚长城。
说到楚长城,中华忽然想起了啥:“晓燕,我听说咱们寨坡西头有个种子疙瘩,被人挖了,说是盗墓。咱们去瞅瞅,是不是有这会儿事。要是寨圈真是楚长城,说不定种子疙瘩真是啥墓坑。”
晓燕经不起中华的鼓捣,挑起她对古墓的兴趣。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草渣滓说:“走,咱挖开去看看,一会儿赶紧过来,我还得去割草呢。”
中华呼哧从地上站起来,也拍拍沾在屁股上的干草渣滓。情不自禁的拉起晓燕的手挖开跑。晓燕的手猛下被中华拉着,一股热流顺着手指蔓延全身……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10章:第十章 暗生情愫”内容快照:
『第十章 暗生情愫』
赵小~自从中招结束后,就疯了的闹~。清早、傍晚,他赶着牛去河坡放牛。河坡汇集周边村子大大小小、~~~的放牛娃。那些~货们,不知道从哪里听的瞎骚话,拍得~角~白沫,还没拍完。他听得心惊肉跳,心像猫爪一般~得难~。可听瞎骚话也能~~,他一日不去听那些放牛娃瞎白话,心里就缺个啥。这天~午小~刚把牛赶到河坡,就看见一圈人围在一起,吆喝着啥。他把牛缰绳往牛角一盘,对着牛~~踢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