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十米远的地方围着一群人，走过时瞟了一眼，可惜这个国家里的看客太多，堵得水泄不通，只从一条条脚缝里看到有人似乎坐在了地上。

“求求你们，快送我去医院......”

我停下脚步回过身。

从那人群中听到有女人轻微的说话声。

我走回去，拨开人群，低头一个人女人坐在地上，分开的腿间的水泥地上粘着几滴鲜艳的红色，女人腿间的白色的内裤上已经染红一片，女人反手撑着地面，**已有些发白。我抱起女人，因为怀孕的关系，女人有点重，但好在女人不算太沉。

“你是，许倩的家长么？喂，问你话呢。”

我看看两边，指指自己。

“许倩？”

我想应该是那个女人，一时也解释不清楚，索性点点头。

“真是的，都大肚子了，还这么不小心。怎么当丈夫的。还好送来的早，回去好好调养下......”

女人义愤填膺的一边低头开单子，一边不停数落着。

我尴尬的笑笑，其实我知道这个女人，三十五岁还没有结婚，留着干练的短发。是个强硬的女权主义者。据说在产科工作了一年后就决定永远不结婚。

我还听说过关于她的一件趣事，听说有次一个女人分娩，胎头已经下降，但女人缩宫乏力。却怎么也生不下来。这时候又不能剖宫产，也不能注射缩宫素，如果不能经产道迅速分娩下来的话，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险。结果那女人，握着女人的手大喊，坚强点，我们女人不是懦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孩子倒是生下来了，不过手术室外等候的父亲却被吓病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医院挂了两天的盐水。

我拿着单子，走进监察室，拐过屏风。女人看到我，顿时脸色通红。**在支架上，抽动了一下。无法收回。护士急忙拉过布帘。

临走时，那护士又嘱咐了半天，那孕妇红着脸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刚才真是对不起。女人倒来一杯水。”

“没事，”

我笑笑。脑海中却浮现出女人双脚靠在椅子上的景象。抬头时发现女人再看我，两人都知道彼此想的是什么。一下尴尬的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那收据给我吧，我补给你。”

“没事，小意思。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满脸歉意。

“那怎么好意思。”

我扫了一下房间，看的出来这家人家应该蛮有钱。整个房子都很考究。从半掩的门缝挑眼看去，隐约看到卧室的墙上，挂着女人和男人巨幅的结婚照。

“没事，那我走了。”

我站起身，抖了抖脚，走向鞋柜。

“再坐一会吧，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让别人看到不好。容易误会。”

女人淡淡的笑笑，笑容中有种不一样的东西，侧开头，“我家里没什么人，没啥关系。”

“你老公他。”

“我老公平时比较忙，所以我才一个人去的，其实我老公也在那家医院上班，但电话就是打不通。可能正在开会吧。也怪我走路没看清，不小心踩在香蕉皮上结果。”

可以看出女人的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哀怨，显然是我无意中勾起了女人的心酸处。

“哦，那医院里的医生蛮热情的。”

“呵呵，都是女人么。”女人大概想起了刚才护士数落我的样子，扑哧一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还好，有个漂亮老婆被训训也不错。”

女人脸上升起两朵红晕。

“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呵，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决定留了下来，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年头。

“我可以听听么？”

我伸手指了指，女人点点头。

我蹲下身，轻轻将耳朵贴在女人肚子上，女人的肚子已经隆起，但还不是很大。或许因为女人太瘦的关系才显得明显。看样子大概刚到28周。知道28周的概念么。孩子一但满28周就是一个完整的小生命了，而不再是一个胚胎，可以降生，生了会哭。它可以长大，可以笑，可以哭，可以......

“听到了吗。应该还没到那个时候吧。”

女人低下头，温柔的看向我，却惊讶的发现我的双眼已经模糊。

我抬起头看向女人，女人变得很模糊，女人似乎向我伸出了手，我伸出手去接，眼前一下变得漆黑。

“你醒了啊。”

我睁开眼睛，视线好久才恢复，是那个孕妇。

“我在哪。”

我看看四周，屋顶的灯光，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照的整个房间都很协调。抬头时看到了墙上那幅巨大照片。女人穿着婚纱静静的靠在男人身上。

“你在我房间里啊。”

我低头发现自己正躺在女人的**，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去。我看向正坐在床旁边的女人，故意拉了拉被子，装出衣服欲哭无泪的表情。

“你有没有趁机侮辱我？”

女人捂着嘴，一笑，**一副奸笑的表情。

“你发现的太迟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

“你上午的时候一下晕倒了。”

“上午？”

我看向窗帘的缝隙，窗外漆黑一片。

“我睡了多久？”

“算一天吧，你饿不饿，我给你去拿饭来。”

我摇摇头，正准备起身。

“唉，这么晚了，今晚就睡这里吧。”

我看着女人，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大概因为我在女人脸上看太久。女人不好意思侧开眼睛，起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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