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观景落地窗看出去，没有一个人不可亲，没有一件事不可笑，不知道是别人面泛桃花，还是自己雾里看花。

“不够，不够，再来，再来一瓶!”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呐喊。

“你现在最想干什么?”杨思妮趴在桌子上，笑容可掬地问。

“我想找一个最英俊的王子，和他结婚。”牛晶晶说。

“然后你和他生孩子，一定要生男孩，要继承王位，王室可不欢迎女孩，当然你先生了男孩，后面就可以生女孩，生一大堆女孩，都可以。”

“我不要，我害怕，我害怕。”牛晶晶捂着耳朵，开始猛烈地摇头。

“有什么可怕的?生孩子挺好玩的，然后你一定要自己喂.奶，一定要自己带，不然，孩子大了和你不亲，你就白辛苦了。”

“我不要白辛苦，也不要辛苦，我不要做妈妈。”牛晶晶没有放下耳朵上的手，但是还是听见了。

“那你要不要做女人?嘻嘻，你做都做了，等你肚子里有了，你就完蛋了，没办法了。”

“我可以把他弄出来，我把他揉碎，扔到马桶里，一冲，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样，你会很痛，先是身上痛，然后是心里痛，痛死你痛死你，一直痛到死。”

牛晶晶带了哭腔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办?思妮姐，我要死了，我怎么办?”

杨思妮突然沉默了，然后她从酒杯上抬起了脸，逼视着牛晶晶：“你，有了?”

牛晶晶像被戳了一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杨思妮安静了一下，好像清醒了不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牛晶晶抬头看杨思妮，只见她脸色已经从绯红变得青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怪不得。”

牛晶晶一双模糊的泪眼不明白地瞪着。

杨思妮的眼里的光芒却开始零乱，像无数薄而锋利的刀锋，“我就知道，他怎么会看上你，就算你年轻他也不至于就这样丢了魂啊，原来是你算计他，你是不是故意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吗?你是不是告诉他，他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肚子里是你的第一胎?他就心**，就想对你负责了，是不是?”

牛晶晶摇摇头，“他没有说要负责，我也不想要孩子，不想现在要，可是我舍不得弄死他，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生他，该不该给他找个爸爸，不对，不是我决定的，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娶我，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说不知道?你都把他迷成那个样子，你还说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爱他，是不是?”

“不爱他?我不知道!爱不爱没关系。”

“你胡说什么?你不爱他你勾引他干什么?你把他放了!”

“可是，孩子怎么办?不要爸爸就不能要这个孩子，那就不要，如果不要孩子，就不用有爸爸了，对，有孩子，以后总会找到爸爸的，不对，有了爸爸，以后总能有孩子，咦，到底是怎么回事?”牛晶晶偏着头，想不通自己的问题。

这时候杨思妮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一看，是公孙鹧鸪在催她。

她丢下手机，对着牛晶晶嚷嚷：“好好谈谈，谈什么?谈个屁啊!你说，你们到底分不分手?”

牛晶晶无辜地说：“他说要和我分手?他没说过啊。”

“他不说，你不会说吗?”杨思妮伸手过来，抓起牛晶晶的前襟，几乎要隔着桌子把她整个人抓过去，但是到底没有力气，拎到一半只好放下来，胡乱地摇着她，像要把她摇散架，“你说!你说!分手，马上分手!”

“分手就分手!这种男人，也没什么好，连一句痛快话都说不出来，我都看不起他!”牛晶晶好像得到了鼓励，转移了方向。

“说好了?你和他分手，然后我再和他离婚，叫他鸡飞蛋打!这种人，就应该这个下场。”

“你?和他离婚?你和他什么时候结的婚?”

“你在说什么?我们都结婚八年了，你不要假装不知道!”

“不可能!他说过，像你这种女人最不能娶，杀，杀了他也不娶。”

“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连杨思妮自己都没有想到，这句话话音刚落，一个闪电般的耳光就落在了牛晶晶的脸上。

牛晶晶捂着震得发麻的脸，口齿不清地说：“我没说错嘛，我男朋友，怎么会，和你结婚?”

“什么你男朋友?我在说我老公，公孙鹧鸪!那个千刀万剐的，良心叫狗吃了，伤我的心，丢我的脸，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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