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嚒?可是我,早已不敢信了!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我缺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只穿着中衣抱膝坐在床头,手里赫然是一枚紫玉的玉佩,,貔貅口里宝珠刻了“扶苏”一字,而下悬的两颗浑圆的紫玉珠子上刻的是子贤。
我自然知道这般深紫色的和田玉是珍贵罕有的,却还是不明白他的用意。放在我夜里枕的枕头下,我却不知道他怎样的用意。
我的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的味道,那种恬淡的诱惑。
我的颈子上还留着个鲜红的印记,是他拼尽了力气留下的属于他的痕迹,我属于他的痕迹。
我抚上脖间的红痕,眼色一沉,说话便有些凶狠:“小涵,给我找套大红的衣服来,领子略高一些的!”
没想到,一橱子各种材质款式青、白、蓝、薰四色的衣服中,还能尘封绯红色的锦绣华服。
小涵从中挑了件花纹简约的。绯红的颜色,穿上有些似于喜服,大红的颜色,极好的红绫鲛绡,金线滚了袖口领口,连着绅带也绣了金枫叶,一条指宽的金色丝带绑在绅带上结成结,凭空生出几分妩媚。
没有想到,这莲阁之中,还有人不怕死地敢进来。我赤足移步站在连通莲阁和外唯一的一架汉白玉桥,托着桥栏外一支祥瑞的并蒂红莲花,,手指轻轻滑过托着美妙并蒂莲的枝子,便将一支鲜艳的红色并蒂莲花擒在手中。
我望着他,一副文文弱弱任人欺负绝不敢还手的文弱样子,浅浅青色的锦服包着瘦弱的身体,生生让人不**他一番就住不了手。他长得不算美,天下第一楼的多年教养告诉我,这样装作文弱的孩子最是可怕,因为这样的孩子最容易让人相信。
他用一支赤金打造了一朵小巧的并蒂莲的簪子挽了个发髻,仿佛在喻示着什么。
这世间除了绝美的人引人魂脱骨消,还有一种人一样能勾魂夺魄,他们不算美貌,却能勾出男子强烈大丈夫的冲动,因为他们懂得装作柔弱,更是适合装作柔弱。
我若要赢他,必然不能让他淌下泪来。我若要装,便也只能是贞洁烈儿,我要装,便只能是欲拒还迎,我必当用我之美貌,吸取男子精气般让他们油尽灯枯还不能离开我。
我轻轻一笑,不若早料到,我一定穿最香艳的衣服。不过这件是红色的,也就够了。
我轻轻一笑,拈起并蒂莲花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让清晨落在莲花上的露珠沾在我绯红的唇角,轻轻一笑,伸出妃色的舌假装无意地舔去了唇上沾连的露珠。
“你找我有事吗?”红莲堕入水中捡起水珠扫在他文弱的面上,珍惜他的人再多,他骗过的人再多,其中也不会加上我。用一脸的湿令他回神,再好不过。
我暗暗冷笑,在他回神的时候递上一方锦帕,将他酝酿了千万遍的说辞打碎成沫。
站在桥头,看他皱眉皱眉又皱眉,实在是可爱的孩子,虽然我也是个孩子,对呀,虽然我也还是个孩子……嬷嬷吓唬楼里新到的孩子都那样的说辞,必然是说楼里当红的小倌是十一二岁或是十三四岁就接客了。
我眼前的人,若是嬷嬷看见了,必然赞叹,必然是个日进斗金的绝世红倌。
他靠着白玉桥栏,羞涩地一笑,足以令兽欲的男子将他就地正法了。他颔首顺眼的样子很是悦目。“我叫瑾!”他轻声说。
“月光浮瑾,水洗清原,的确是个不错的名字!”
我从他的眼中望见我自己的影子,指尖微凉,大概他是不大知道我的底细,真是可怜的孩子。我无声地轻叹。
他继而羞涩地低下头:“主子的名讳想必公子是知道的,夏国的逸王爷,出生高贵,而在江湖的地位也是超然,公子出生……风花雪月之地……”
他略略停顿一番,艰难地将青楼说成是风花雪月之地,仿佛这样能让他显得高贵异常,与我这样青楼出身的小倌是云泥之别!
这几日,我天天都要杀个侍女为乐,侍卫默默无声地拖下去,竟然也没人管,真是薄幸荣,好容易等到个说话有些分量的,原来却是看不惯主子宠我这个出身低贱的人。
可怜的只是女子,这世间,男子若是多爱男子,女子该谁去爱,谁去宠呢!
“你错了!”我走下桥,在池边曳六寸莲步,寻了块未被莲枝掩了的池水,一手点在池上,仿佛一滴水珠漾开一池清涟,一片红莲曳曳落下,落在波漾的中心,慢慢地沉下去。
“你错了,这世间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乱贼逆谋,成,就是真龙天子,输,就是乱臣贼子,亡国的仁君就是昏君,成国的暴君就是霸主,我昔日出生七喜国王族也算干净,一旦我七喜国被夏国灭了国屠尽了百姓,我就是罪人,就是亡国贱俘的贱人。”
“这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昔日乞丐必当被人不齿,今日飞黄腾达必当被人追捧,都是人分为三六九等,不过是生存的方式不同罢了,何必提谁高贵,谁低贱,我若问你出身,你又该怎样回答好呢!”
他惊愕地说不出话,我回头轻轻一笑,手指绕着池水莲**打成的漩涡还是不停,一片完整的**,渐渐地破碎开染红池水起来。
我蓦然翻身后转,红色广袖抚上瑾的面,一片绿叶生生刺入池水中,打乱了我所做的一切。只要将莲**打碎融入水中重组,这幻术,就能让我知道这个鬼地方是哪里。
好不容易有个替罪的羊羔让人无法怀疑我的人,却被她打碎了。
叫瑾的少年退后一步,抬手拂袖一挡,就将溅起的池水尽数还给了池子。他果然也不是好相与的,望见池水中的红,蓦然苍白了脸色。
半空中叮咛传来,慕容已经拔剑与那日突兀地出现的蒙面女子缠斗起来。
慕容用的是剑,而那人用的还是树叶**之类的暗器,用起来赏心悦目,总让人防不胜防。
我才伸出手,瑾挡在身前。
“让开!”我捻着手中一把细细的绣花针,一手甩出数枚,他张开宽袖抵挡,一番之后,双袖破碎不堪,他被逼退在荷花丛中。转而又向我轻功飞来。
绣花针需要高深内力为基础,我高深的内功心法不是这样当做摆设的。
他手中多出了一把三寸许长的匕首,对付绣花针,这东西虽然小巧,不见得能避开我的针将我弄伤。
我冷笑,一枚针落在他肩上刺在骨子里,让他暂且一只手臂剧痛难忍,扣住他手腕死穴,轻轻扣着,手中一片温香孺软,是个调教好了的。
无留恋地丢在一边,因为我差点也被调教过。总是讨厌青楼中各种正常的事。
望天,慕容执剑对付蒙面女子一时难分伯仲,我凝眼摸出一枚绣花针,上面穿着金色的金蚕丝线。
金蚕丝线锋利无比,一旦绣花针缠绕上那人的脖子顺势一拉,便又是一具无头尸。
“你敢动手,小心你的侍女!”瑾手里**捏着一把三四寸的匕首,匕首的尖锐处抵着小涵的脖子。
“你们还真是齐心!”我冷笑,“放开我的人!”
“公子……对不起!”小涵被瑾挟持,双眸凝着泪几乎要滚落。脚下是跌在地上碎裂的白玉碗,盛着雪蛤雪莲木瓜蛊,这是我为了养肤驻颜常常喝的羹汤,难为她亲自做了端出来。
“放开我的人!”我淡淡地说。
有一点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急速赶来,这是我所要利用的,凌轩逸。
另一边,慕容和那奇怪的女子各站一端,都没有动手地望着这边。
“为什么为了她,你要冒险杀我的人!”我问。
“我们不能被外人杀死!”
“真是固执,我讨厌这样教养出来的坏孩子!”
“我不能杀了你,也不能杀了他,我家小涵何其无辜,我为踏雪公子杀人如麻,也绝不会伤及无辜,你倒是比我更是无情!”
“放心,我不会害了我家小涵!”我摸出一枚针,就平常绣花针要长上几分,是针灸用的金针,一套七十二枚,我用一枚就可以达成我的目的。
“我雪扶苏,这一生是绝对不会让人威胁我!”
清浅的笑颜,世人将牡丹喻我,一定是素雪,纯洁如雪,是为天赐,不能沾染凡间半点污秽;也许是胭脂,双颊微红颔首羞涩却大方;又或者是魏紫,由骨子里散出的高贵矜持。
世人道我是真正的珍宝,纵使在黑夜里,也掩不去光华,真正的珍宝,会在黑夜里潋滟夺目光华。真正的珍宝,纵使重重连环锁机关,不能为一人私囊,真正的珍宝,会让贪嗔者不惜一切生杀予夺。
世人说我,生而出尘仙子像,星瞳点点波光,转眸生姿,顾盼留情。这样的人,真是……不管我是男是女,不管看见我容颜的是男是女,都会想把我压在身下,剥了我的衣服。
我未有戴上面纱轻轻一笑,纵然倾国倾城,美人三千笑,最后一笑最骄傲,我是要寻死,也不愿被人威胁。
那声音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出现了吗?这一次是带着面具还是素颜望天,无论如何,我就是要你看看,我是如何寻死寻活的。
我拈着金针,没有人拦着,我终于是义无反顾地将金针刺向我的死穴。
大大要开学了,以后大概一天一更或者两天一更了,对不起亲,之前在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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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乱花引』
一点金芒从指尖~落,断成两节,伤了~指。而我,这才发现,凌轩逸武功路数之高,于武林,我已是个可怕的存在,若是凌轩逸,则不堪想象了!他凭空一指,遥遥几十丈的距离,踏出一步就将我搂~怀中,~指~了断裂的金针。随即抛~那些无用的~,从袖中掏出块浅蓝的绣帕包住我划伤的四节~指。他戴着初次遇见他时的金丝面具,遮住了半面,淡薄的~和优美的脸孔引人遐思,他离我很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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