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云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当她在一个周末去看珠凤的时候,才听家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倩云默默地听着,半晌无语。她能说什么呢?
当初那么劝家庆别买那个楼盘的房子,太危险。而家庆不但不听取半点意见,相反一意孤行的先下手为强卖了自家原先住的房子。这能怪谁呢?怪家庆眼光不够点子不准?怪开发商欺诈?还是怪家庆不听劝?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倩云知道光指责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当家庆和珠凤各在倩云的耳朵边聒噪时,她通常保持沉默。
面对家庆和珠凤的难题,倩云是旁观者,旁观者清啊!此时她力主家庆和珠凤在半山镇上买个套过渡一下,以解燃眉。倩云对这对夫妻的情况比较了解,虽然她们开着烤鸭店,可生意却不见好,每日里也只是做些散碎买卖,仅够糊口。若去哪个新楼盘买个大套,那点钱仅够付个首付,按揭部分没有强大的经济来源,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这点倩云比两个主角明白得多。
不知家庆和珠凤是病急乱投医呢?还是因为面子问题,又或许是没有退路吧!一个星期后,她们在星桥的天都城匆匆地买下了118平方的新房。匆匆地签合同、匆匆地付房款、匆匆地装修入住。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倩云都来不及反应。但她并不想对家庆和珠凤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主的权力,她无权干涉,这点倩云比谁都明白。
房子是买了,也住进去了,当初不够深思熟虑导致了麻烦进一步接踵而来。他们的烤鸭店在半山镇上,人却住在了星桥,每天得在路上疲于奔命。那个累相信上班族都能感受得到的。
年底,珠凤的另一个女儿终于呱呱坠地,她又一次做母亲了。养孩子得用多少精力?更何况那还是个新生儿,珠凤只得放弃店里的工作,在家全职抚育婴儿。当然,做生意养家的责任则只能落实到家庆的头上了。
也不知家庆是怎么做生意的,这个平日里大家公认的聪明过人的男人,却把赖以生存的烤鸭店经营得一蹋糊涂。每日里看着隔壁人家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而家庆的门前,萧条清冷,怎一个门可罗雀了得。
眼见生意一落千丈,而房贷却每月必需支付,大女儿的学费、小女儿的奶粉费,夫妻俩人的生活费全指着这家小小的烤鸭店呢!如今生意清冷,生活和房贷的压力又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头顶上,让他们不得**,而他们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每日里拿吵架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为孩子的抚育吵、为夫妻观念不一吵、为每月的房贷无着落吵!
每日里无端的争吵,让这对夫妻几近崩溃,矛盾也在她们的争吵中越扯越大,越扯越远。家庆不堪每天如此奔波劳累。又一次执意要卖了刚买不久的新房。这一次,珠凤却死活不同意了:“卖了这一大家子人住哪?即使有地方住也吃不消这样折腾的!再说郊区的楼盘在调控中影响最大,房价一直没怎么上去。卖了不亏死了?”家庆听了珠凤的说法,也不搭理,只翻了翻他那双白眼。
珠凤风风火火从早忙到晚,因为烤鸭生意不好,她便兼带着做早餐生意,做完早餐就开始卖烤鸭,如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珠凤常说:“苦点、累点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只要别气我就好!”这话在倩云听来时常鼻子酸酸地。
至于孩子,自打满仨月后,珠凤便无力细心照管,东托人照看一天,西找人看管半天,她得空就去喂一顿奶,没空就让她饿着。孩子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呢?不用几月就如家庆所说的:“越养越小了!”
看着珠凤每日里忙碌着不得一刻闲,而家庆却也不知疼惜,这让倩云对珠凤同情又怜惜。她时常提醒着家庆要对珠凤好点,甚至半带威胁地告诉他:“有新闻说老公把老婆的耳膜打穿孔了被判了缓刑,你已经是累犯了,够得上当场判你执刑了吧?”
其实珠凤是个实心眼的女人,只不过身上有着许多女人常犯的强悍毛病:大嗓门,不修边幅,大力气,总在人多的时候显示自己的能力:“这个家没她是不行,生意主要是靠她做,”云云。众人面前不给老公留一分面子。
但对老公的不在意她,看不起她,她又没有什么主见,拿不出什么让老公心服的话了,也许生活的压力让她有些不去介意这些了。肯吃苦是这个女人让老公还当她回事的最大的资本了。
一对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夫妻,也许在旁人眼里看来,他们已经不错了,在杭州买了房子,有房有车,(注:一辆做生意一定要用的小面包车),还开个店。杭州还有多少像他们一样为生计奔波,想在这个城市有个落脚之地而努力奋斗平民阶层?他们两个只是外来平民生活中的一个缩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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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孤儿5』
东方微~鱼~白,文雅~着惺忪的~眼从~暖的被窝里坐了起来。她看了一眼~边~~的~和隔壁~~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披~~~,生怕惊醒了他们。文雅起~轻轻地把煤气灶搬到了门~的空地~,锅里熬~了~薯稀饭后,便忙着拉出了塑料盆~起了~~。初冬的清晨透着几许寒意,但文雅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从睁眼的那一刻开始,就意味着一天的忙碌工作开始了。几年前文雅和~从老家江西那个贫瘠的小镇来到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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