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美女，今晚对不住了，只能让苏东陪你们了，你们多吃点，我敬你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能来，以后毕业了，机会也就少了，我先干了”。说着就举杯喝完。女生们都站了起来，喝着杯子里的啤酒，“我先干为敬，大家随意。”南平说完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知道他们要动手了。我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只是点了一下头。女孩子们有的喝了一点，阿秀的倒是全喝完，杯子一下子就空了，呆呆的看着南平，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半天才生硬的挤出一句话“生日快乐！”接着又给自己加满，一口气喝完了，坐了下来。韩姝的酒是一直没有喝着，还是满满的。南平看了阿秀一眼，也没有说话。他晃了晃着空酒杯，就把门轻轻地带上了，里间就剩我和几个女生。我低头夹了一块肉松放在嘴里，心里想着，“阿俊呀，他们人到了没有呀！若是不到，今晚的事，你可凶多吉少，我是不能出来干涉的，毕竟和你和他们都处了这么些年，我想你今晚来了，该是准备好了吧”想着想着我就自我安慰了一下。桌上的饭菜被弄得像是二战的战场，一片狼藉。我轻轻的喝了一点酒，透过女孩子的说话声，听着外面的动静，视线移向韩姝，她也正抬眼看我，四目相对，她显得有点尴尬的低下头，脸红红的，白净细长的手指正不安的拨弄着啤酒杯。酒都洒出来了一点。

“苏东，好久没看到你了，下晚自习也不见你。”韩姝红着脸，抬着一双明澈的眼眸看着我说。我承认，那是我见到的最悲伤的眼睛，至今那个眼神我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双忧郁的眼眸，我只感觉，我的影子在那个世界里，被无限的放大着，放大着，最后慢慢的缩小，潜在那深深的湖水里。

“我也是好久都没见到你了，最近在学校，回去的晚”我说。

“哦”她说。

也就不在说话，其他几个女孩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喝着橙汁水。

外面开始乱了起来，只听见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像是进来了几个人，我心里有底，该是阿俊的人来了，人多势大，事先喝阿俊说好的，只是进来解围，不会动手，把事情解决了，话说开了，也就会相安无事。

“阿俊，你不仗义，睡了我兄弟的女人，说算了就算了？”是小朱的声音，语气听着很气愤，有点像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插什么嘴，老子又没有睡你的女人，没你的事。”阿俊说。

“那你说今天的事怎么办？”小朱吼道。

里面的几个女孩子都默不作声，阿秀想开门出去，却被我制止了，我是害怕一会儿局势没法收拾了，真动起手来，伤到她，更何况，她夜还要念书，还是不要出去搀和，免得名声狼藉，剩下的一个月高考复习，将会是再买一个状况，我都没法想象，阿秀倒也冷静，安静的坐在那里，一个劲的给自己倒酒喝，我也没理，任由她，只要她不出去。其她的几个女生对阿秀和阿俊、南平的事，是有点耳闻，只是一些风言风语，大家也都没在深究。

“啪”！

我听到碗被打碎的声音，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

“你是什么东西？管老子的事，站一边去。”阿俊吼道。

小朱我想他是耐不住性子的人，火气上来了，怕是谁也拦不住，我说的话有时都不听，不过你要是硬抓回来，他也会什么也不说，自个儿生着闷气，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小朱，你别吼，我来说。”南平的声音。

“老子就睡了，是很爽，又不是**，大家你情我愿，你要怎么地？”老朱添油加醋的说。

“叫你睡，老子睡你全家。”南平也忍不住的大吼。

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拖动板凳的响声，后来便传来脚踢声。

“南平，快跑”小朱吼道。

又是噼啪噼啪的一阵骚乱。

“叫你多管闲事，今天连你一块儿收拾了”阿俊的声音。

“苏东”南平叫道。

我站了起来，那孩子们也站了起来，我坐在对门的位置，她们让着我走出来。“你们就在这里，不要出来，万一伤到你们。”我边绕着椅子边说。她们也都没说什么，只是柳美说了句“注意点呀”。韩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手里**的拽着那杯啤酒。正当我要关门的时候，阿秀挤了出来。

出了门，显现在我眼前的，像极了麻烂的稻草地，小朱捂着脸，半躺着，眼睛直溜溜的瞪着那五个染着黄色头发的男子。南平也被打倒在地，地上是泼出来的菜汤，桌子上的几个大盘子已不翼而飞，只剩下地上，南平身上的白色的碎片，还有阿俊的一直脚踩在他胸前，另外的几个好兄弟也不同程度的受伤，脸上，身上全是油污和菜渣，双方还是直愣愣的对峙着。

“阿俊，太过份了。”我吼道。

他们听到我的声音，眼睛都齐刷刷的向我射过来，阿俊也好像意识到自己玩的有点过火，立即就把踩在南平胸前的脚挪开了。小朱喘着粗气挣扎着站了起来。阿秀则直接跑到南平身边，一把抱着南平。“滚，不要你来假惺惺的。”南平颤抖着站了起来，甩开阿秀，用衣服擦了鼻孔里流出来的血。阿秀依然抱着南平，一个劲的在哭。

“阿俊，你这**，呜呜……呜呜，你不是人，呜呜……”阿秀哽咽着。还是一个劲的抱着南平，那样子到像是一只受伤的老鹰，在尽力的护着孩子一样，温暖里透着悲凉和无助。

几个染着黄毛的家伙手里还提着棍子，有一个手里拿着刀，铮亮的泛着白光。也都一直狠狠的看着我。

我走了过去，一把拽开阿俊。

“玩过火了吧，还带街渣过来了，还拿刀，不要命了”我怒道。

“苏东，不能全怪我，我是想说清楚，道歉的，可他们没给我机会。”阿俊的声音有点小，小到只像是在耳边呜呜的蚊子。

我没有在理他，只是将他拉开，打量着身后的那几个混个毛小子。

“你算什么东西，看老子们做什么？再看连你已块儿揍。”其中的一个个子高高的对我说到。

我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他，小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是爸爸告诉我的。“叫得的蚂蚱没有三两肉。”经过校门口捅人事件之后，那个叫嚣得最厉害的人，再看到同伴流着血，捂着大腿叫救命时，就是第一个离开现场的人，从那以后，我就更加深刻的理解古人传下来的生活哲理。我看缩在最后面的那一个，那人只是一直低着头，没敢看我，手里捏着一把西瓜刀，我就觉得很面熟，想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时又没有能想起来，我看了大约几秒钟，阿俊，南平，小朱们也没有在说话，只是小朱被同伴搀扶着，瑟瑟发抖。我猛的一下便想起那是当日被我捅的那个家伙。

“阿彪，别以为你躲着我就认不出来。”我指着他说到。

“我只是拿人钱财，以人消灾，不管我的事。”他说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我。

“你家住在黄树村后街巷136号，要不要现在回去找你爸，或者是去我叔哪里坐几天？”我说。

阿彪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刀扔地上，和身边的几个在窃窃私语。

我转头看了看南平，伤的不重，只是鼻子被打出血，相比之下，小朱的重点，身上有被脚踢的痕迹。

“你们几个听好了，拿了阿俊多少钱，就给我放回来，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受伤了，要去医院，另外再凑三百元，放在着桌上，你们就走吧。”我说。

“凭什么听你的？”一个人吼到。

“就凭你们聚众闹事，打架，手持凶器，少说也能蹲上几个月吧，去我叔哪里，每天都有“大餐”伺候，直到你吃不消为止，你们看着办吧？要不我这就给他老人家打电话。”我拿着手机晃了晃，慢慢的说到。

'“阿彪，你怎么看？”我乘胜追击。

回头看了一眼南平，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点了点头，看了看阿俊，阿俊也没什么可说的。当然没什么可以说的，睡了人家女朋友，打了人家男人，买凶打人还有人帮他要回来垫医药费，天下那来这么好的事。

“你们几个也不要想着跑掉，我可以知道阿彪的住处，自然也可以知道你们的，只是迟到的问题，若是跑了，好果子有你们吃的。”我再次申明，一是为了吓唬，二是为了保住南平的面子，也留足阿俊的面子。

“阿彪先走上来，我就一百，拿去吧，我也没怎么动手，再多的没有了。”他无不委屈的把钱砸在我面前。我想有效果了，这一报户口这么管用，以后得多留意一下子，在心里盘算着。想起当时我捅了他大腿一刀，在医院了缝了八针，只是皮外伤，医生说运气好没伤到坐骨神经，我也感到万幸，觉得当时是怎么下去的手，事过了想想还是有点后怕。说来也不怪我，我们几个好玩的朋友在校门外打桌球，因为周末，人都很挤，就那么破旧的几张桌子，在简易棚下面，下雨的话都会漏雨，可那时我们就是喜欢去哪里，一时近，二是便宜，再者是老板很和气。当时技术差，我和南平打比赛，谁输了谁负桌钱，我当然是不能输，就在我们打到第四局，他赢了两局，如果那个黑八进了的话，我就有机会再来一局定输赢。所以打得很慢，也很认真。可偏不巧的是，阿彪、还有几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就站在桌前晃来晃去，我也没有理会，没想到他见我们没有反抗，便大胆了起来，直接跑到底袋哪里坐着，而我刚好可以进底袋，我一火大，就把黑球狠狠的打到他身上。

“你他妈的做什么？拽的很嘛！”阿彪吼到。

“滚你妈一边去，别妨碍老子兴致”我也有点怒了。

“等着小杂种。，有种别走。”他说，

“放马过来，老子不走，老子今天还真是不走了”我不无藐视的说。

接着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打我的黑八，打进了之后我们又开了一局，还是很认真地打着，我和南平也都没有说话。阿彪和他几个狐朋狗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像是拨了个电话，我也没太在意，还是一直专心的打球。

“就是那个小杂种，拽的很，还用球打我。”阿彪指着我这边，和几个高个子的人说，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有五个人，加上阿彪和先前的那几个，总共有七个，其中有两个个子很高，约莫看来怕是有一米八以上，提着台球杆，以阿彪为首，恶狠狠的瞪着我朝我走来。边走那个高个子还一边叫嚣“看看那个这么有种，今天就打死他。”南平见状，跑到我的身边，我想也就是因为哪一点，我才会可以和他做朋友，那种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拿出常带在腰上的刀子，那是便携式的弹簧刀，道口有十厘米左右。因为在县城上高中时，帮伙打了好多人，就买了一把防身，带着习惯了，总觉得带着我就特有安全感，回来也就一直带在身上，但却从不拿出来，很久了，但依旧很锋利。那晚是刚下过雨，这是后来我走出桌球室才感觉到的，因为街上的街灯有点昏暗，簌簌落下来的短命的梧桐叶子，沾着露珠，悄悄的打湿我的悲哀。

阿彪猛地向我扑来，抬着脚，快要踢到我的腰部，我一晃手，搡开了南平，不设防的就把刀子迎了过去。

“哎呦”阿彪哀嚎般的声音，接着捂住大腿，斜倒在台球桌边。我**的捏着刀，一下子扑上去，把刀锋压在他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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