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第三天，方山离家来到昌汉，开始了他的打工之路。两个月过去了，心情比落叶还要飘零。四处碰壁，屡战屡败，妈的！都怪学的这破专业，文学研究，听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方山在大学里专攻文学研究，当时学这个专业的唯一目的，不用交费就可加入文学社，而文学社里的美女，是出了名的多。方山自小爱读诗词，这倒符合他父亲“诗儒”的名字。高中时就写一些酸不溜秋的诗，被一些更酸不溜秋的杂志发表了。这成为方山的泡妞利器，进了文学社，并担任社长后，更发挥特长，把一摊无知的文艺女青年团结在自己周围，动情的朗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不错啊，海大才子，卧轨的时候通知一声，我们好去参观”，

方山大窘，一个肤光胜雪的女孩盈盈笑着，曲线玲珑，胸脯高耸，**修长，黑如缎带的秀发倾泻在腰间，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这个女孩是文学社副社长，有一个如诗的名字：晴雪。

这是个泡妞的香专业，却是找工作的臭专业。现在，方山体会到焚林而田、竭泽而渔的含义，上帝为你打开了一扇门的同时，也关上了一扇窗。

回想起一次次的面试经历，方山不禁一声叹息。

有一次，方山就要成功了，单位不错，是家外企，方山准备充分，一路过关斩将，杀到最后的面试。主考是一个巨乳蜂腰的美女，让人心摇神荡，黑丝袜，超短裙，正好和方山的眼睛形成恰当的视角，甚至能透过雪白大腿的缝隙看到蜡笔小新的卡通内裤，几根毛毛不甘寂寞的伸出来，像出墙的红杏。方山不自主的有了反应，意志大乱，满脑子和美女考官肉搏的场面。世上如真有心灵感应这一说，对面的美女考官肯定**连连。

“请简要说一下你选择的理由”，美女考官秀唇轻启，性感的微微一笑，

方山感觉鸡鸡发动政变，已经完全攻占大脑，只依稀记得这是家外企，又急于显示自己渊博的历史知识，脱口而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在场的老外花半个小时弄清了这句话的意思，马不停蹄的把方山轰了出去。

转眼两月，身上的钱气数将尽，连下个月的房租也没着落。方山一夜一夜在灯红酒绿的繁华下走着，不可否认，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妖娆多情，娇媚性感，像一位风华正茂的美人，夜夜被游荡到这里的男人挑逗、引诱，重复着萌动、勃起、**、酥软的过程，滔滔江水奔流而下，像发出的巨大的**声。自己却不能让她发情，甚至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在方山面前，她只有冰冷的面孔，张着血红的**，喊出一个字：“滚！”

方山倍感孤独，想起在农村的奶奶。他每次回去奶奶都说：“家里那几块地，还有这些鸡啊猪啊的，都是给你留着的”，他还嘲笑奶奶的愚昧无知，现在，他有点体会到奶奶的高瞻远瞩和良苦用心。

方山又走到“尊贵王阁”的门前，看着漂亮的迎宾小姐把各色客人迎进门去，每个客人的到来，都给那些性感女孩带来一阵骚动。一个身材粗短的老男人，眼神似乎有些问题，要用手来挑选，把姑娘一个个搂在怀里，摩摩擦擦上下其手，一个高他一头的姑娘把他的胖脸埋在自己胸脯上，像胶一样粘在一起。那姑娘面向方山，**甜美的笑容，还做出V字手势。

方山疯跑回住处，打开破旧的笔记本电脑，看着上次留下的照片，独自大战三百回合。

五

看着桌子上一块五一包的方便面，又想起“尊贵王阁”的金碧辉煌，方山越发感到这座城市的遥远。他要去广东，听说那里才是打工者的乐园，就像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一样。

晴雪的家乡就在广东，却到了寒冷的北方上大学。那是大一的圣诞节，天空纷扬的飘舞着雪花，到处粉装玉砌。方山匆匆向文学社编辑室走去，元旦舞会马上开始，凭着自己行云流水刚柔并济的舞姿，在中文学院引起轰动绝无问题，扬名时刻，该死的蝴蝶结到处找不到，是不是忘在了编辑室。到了编辑室，推门进去，晴雪侧身端坐着在看书，端庄娴雅，柔和的灯光洒下来，像一幅油画。

方山相信就算全校的女生都来拉他跳舞，他也不会再看一眼。晴雪看到他，说：“社长大人，怎么没去跳舞，听说你跳得不错”，

方山绅士的谦虚，“惭愧，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你怎么没去呢？”，

“哎，命运不济，今晚我值班啊”，晴雪伸个懒腰，紧身羊毛衫前顶出鼓鼓的**，披肩发轻轻一甩，那青春，简直就是无敌。

方山心里热流奔腾，搞不定这姑娘，宁愿去死。

远离了舞场的喧嚣，孤男寡女独处一屋，气氛开始变得暧昧暖软。方山心里想把她剥光，脸上却一副道貌盎然，道：

“雪似美人，美人似雪。

似和不似都奇绝。

恼人风味阿谁知？

请君问取南楼月。

记得去年，

探梅时节。

老来旧事无人说。

为谁醉倒为谁醒？

到今犹恨轻离别。”

南宋词人吕本中的这首《踏莎行?雪似梅花》中的“梅花”被方山改作了“美人”，明着赞扬雪，暗着赞扬美人，总之都是吹捧晴雪，还带了淡淡的小忧伤，这马屁拍的，方山恨不得自封为“天下第一屁”。

晴雪果然被倾倒，“不错，不错，我们来个游戏怎么样？”

马屁被晴雪肯定，方山心里一阵舒服，“好啊，什么游戏呢？”，狡黠的看着她，心想玩脱光的游戏最好。

“你的眼神有点怪啊”，晴雪把书摔的啪啪作响，

“没有，站在这儿有点刺眼”，方山走到她身边，嗅着清新的香气，“不是说做游戏吗？”

“恩，曹植七步成诗，我给你十步怎么样，但不能再**古诗了，我要原创的”，

“哈哈，本才子文如尿涌，学似屁崩，让你开开眼界”，方山陀螺附体，原地打转，有本事吹牛，却没本事做诗，只好不断问候曹植的母亲。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迈步道：“美女从天降，秀发三千丈。皮肤比雪白，眼睛明又亮！三围赛魔鬼，身材一级棒，遇到如意郎，两人脱光光!”，晴雪红着脸，咬**说：“你们男生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庸俗！”，接着又肯定的补充：“不过蛮有意思，过关，过关！”，

方山再接再厉道：“大学美女如云，肚兜吊带短裙，如果姿色不坏，个个等人来爱。管你东方不败，叫你伏首参拜。今夜情场称王，明天走路扶墙。”

晴雪笑的杨柳细摆，花枝乱颤，不住拍手说：“牛B，果然牛B”，

方山被夸的上天，也自觉美文无双，恨不能在校报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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