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收起镯子，拿了鸡翅和啤酒回去，陈武正准备泡面，看到方山回来，高兴的像红军会师。也许是很久没喝酒了，方山喝完一瓶，陈武已三瓶下肚，满地的鸡骨头。吃完，陈武抢着把屋子收拾干净，望穿秋水的看着他。方山佯装不知，自己对着窗子吞云吐雾。陈武也没了刚才的兴奋，沮丧的把臭袜子一扔，上床睡了。

第二天，方山早起蒸好饭，陈武还没醒。方山掏出二百元放在他床头，转身走了。他并没有立即上班，而是在对面的咖啡屋向外看，一会儿，陈武兴高采烈的冲进网吧。方山拿出玉镯，仔细看了一会，脸上**诡秘的笑容。

王涛中午回来，方山向他详细汇报促销过程。王涛笑的像青蛙嘴，满脸青春痘差点给挤下来。方山报完战绩，再报损失：打通关系用一千，租用场地用一千，雇佣姑娘用四千，其他费用一千多，总计近八千时，王涛脸又阴的像吞了大粪，脸拉的比驴还长，青春痘像宝石，熠熠闪光。

“方经理”，王涛耷拉着眼皮开了金口，方山头一次被称为经理，显得局促不安。

“我们预算的费用是多少来？”，

方山已有对策，朗声说：“五千”，

“那……”，王涛双臂前伸，仰面向天，表示不解，

方山从容不迫，说：“费用是超了一点，但我认为收获更大，原来预计卖出一百套产品，现在多了一倍，费用相应增加，很正常”，

王涛轻轻一拍桌子，道：“兄弟，你刚来，不知道行规，这是两码事，此次促销活动我向总公司打了报告，就批下五千的费用，你就是卖的再多，也只能报销五千，”

方山急了，心想这算哪门子行规，说：“你再跟总公司解释一下，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王涛老气横秋的说：“那是你想，总公司那帮饭桶，一跟他们提个建议，他们就抬着脖子充领导，一副救世神棍的得瑟样，说什么这是制度，不好改啊”，故意把“啊”字拖得很长，像国耻日的汽笛。

方山瞠目结舌，苦笑着感叹：“我靠，我靠！”

结果是：超出的费用从三人提成里扣除，每人到手的两千变成了八百，这让卢东与苏佩佩十分不满，一个上午都唧唧歪歪，甩脸色给王涛看，王涛也有屏息凝神的本领，对冷眼熟视无睹。

王涛偷偷拿出五百元给方山，说：“我向总公司汇报了是你提供的方案，这是总公司奖励你的”，方山推辞，“工作是大家做的……”，王涛深邃的瞪一眼，方山止住话头。心想，总公司给的可能还不止这些，王涛就不会雁过拔毛？

方山跟王涛说想在郑美丽的啤酒屋签个用餐协议，王涛一口答应，指示今晚就去，叫上卢东和苏佩佩，一起去吃饭。

卢东和苏佩佩还在为提成的事生气，一路默不作声。

夜色中的昌汉无比优雅，空气如水般流动，带着暧昧和思念。繁华背后，是蠢蠢欲醒的腐烂，宛如这个白天依然炎热的秋，在夜晚，会突然降温，让穿着单薄**的苏佩佩，微微的颤栗，微微的伤感。

来到“迈克达人”啤酒屋，郑美丽热情如火的迎出来，一双眼睛勾魂摄魄，方山真想立马把她剥个干净，但只是矜持的伸出手，蜻蜓点水，微微一握。四人落座，苏佩佩占据一个靠窗的位置，方山用身体挡住外边的座位却不就坐，说：“来，卢东，你和美女坐一边怎么样，给你个献殷勤的机会”

一路走来，卢东鼓胀着嘴，像吞了苍蝇，这次终于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哪里，你俩才子佳人，正是花前月下，我与王经理只好当个大灯泡”，

方山心里高兴，嘴上怒斥说：“就你小子会说话，苏姑娘是佳人，我可不是什么才子”，

卢东故作惊讶，夸张的说：“不——啊，江湖传说你会写诗，还当过什么文学社长”

方山一乐，有点心猿意马，谦虚说：“虚名，虚名，陈年往事了”，心里赞赏卢东的抛砖引玉。

王涛喊方山去前台，他正与郑美丽商谈协议的细节，从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看出，应该谈的不错。方山有点发酸，怀疑是郑美丽把王涛勾引了，或者两人互相勾引。王涛正在认真的看协议，目光如炬，像有十几年功底的武林高手。

又看郑美丽，还真是美丽。明亮瞳孔，弯弯柳眉，白皙皮肤，红红双唇，方山心里有股火焰腾地燃烧起来。

王涛还在修改，像是要签一份几千万的合同。郑美丽朝方山眨两下眼睛，钻进后面一间小小的休息室，方山急忙跟过去。郑美丽用脚把门蹬上，一下子扑进方山怀里。方山被撞了个趔趄，衬衣领子勒的脖子喘不动气，**把她抱住，像抱一团温暖的羊毛。

“不行，郑姐，外面好多人呢，来日方长，小弟一定尽心伺候”，仅存的理智告诉方山，苏佩佩就在外边，不可造次。

郑美丽松开他，说：“是怕外面那个小妞知道吧，男人啊，吃腥没个够，有了碗里的还要锅里的”，

方山呵呵笑着说：“郑姐，我现在可什么都没吃到，冤枉我了啊”，

郑美丽一把抓在他裆部，揉几下，问：“想不想吃啊？”

方山老实回答：“想，可肚子饿了，想先吃饭”，

郑美丽用力一捏，方山痛的差点叫出来，说：“姐姐，痛，痛，捏肿了就不好用了”，

郑美丽说：“你的弟弟有点小，不过硬的倒挺快，有发展潜质”，

门外响起王涛的叫喊声，郑美丽把门打开，和方山一前一后的出来。王涛脸色难看的像被拍的黄瓜，说：“我已经签了，你们签吧”，

“我也要签？”方山不解的问，

王涛说，“如果因为公司业务来此就餐，你也可以签单”，“签单”两字，表达的气贯长虹。

方山裤裆里火辣辣的，像坠了个秤砣，扭扭捏捏的走回座位，小心的坐在苏佩佩身边。看她笑的嫣然，不自觉的把屁股往里面挪挪，苏佩佩轻轻把手放在方山的大腿边上，亲昵的像对情侣。距离她芊芊玉指三公分处，是方山刚刚怒放现在也没有完全枯萎的东东。

卢东问：“不知道王经理对公司以后的发展有什么打算？”

王涛摆摆手：“今天只谈风月，莫谈国事。我们做个游戏怎么样？”

他要来一副扑克牌，四个人抽，比大小，说：“方山会写诗，苏佩佩会唱歌，卢东会讲笑话，我吗，一无是处，只会喝酒，输了认罚，好不好？”，不过每次开局要先共饮一杯，女生减半。

四个人喝完酒，开始抽牌，方山旗开得败，只好作诗。可作诗这东西不比**，没感觉时吃两粒药就可全天候作战。又想起被晴雪强作十步诗的情景，怜惜自己比曹植苦命多了，曹植就作了一次七步诗，自己时不时都要被迫现场作诗，当自己是太白转世啊！

牢骚归牢骚，只能在肚子里抗议。想把以前的拿出个来应付，偏偏这时一个也想不起来，满脑子“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好在想起李白，张口道：“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来到洗手间，小李飞刀一瞬间，李白变成小太监”，虽对诗人不敬，却起到很好的“笑”果。

再抽，王涛最小。王涛摆出六个杯子，倒满酒，大家十秒倒数，刚好喝完，也是一阵喝彩。

下一次，苏佩佩最小，撒娇道：“女士破例，不唱了行不行？”，三人不依，鼓起掌来。苏佩佩直直身子，唱：“那就等着沦陷吧，如果爱情真伟大，我有什么好挣扎……”，苏佩佩唱了几句，的确不错，一听就是练过的。白璧微瑕的是，第一句老是感觉像“那就等着轮奸吧，如果……”

又一次，是卢东，这厮马上讲了个荤笑话。

四人又笑，苏佩佩脸粉的像个红气球。

也赶上卢东这小子手背，一直输，讲的段子也越来越黄，连什么“和尚头”和“有球必应”都出来了。

苏佩佩去了洗手间，许久没回来，方山起身去找，看到她静静的坐在僻静处，似是微醒，略带忧伤，方山眼前闪过晴雪的影子。

“累了？”方山问，

苏佩佩点点头。方山说：“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苏佩佩再点头，眼眸亮如黑夜的灯火。

王涛和卢东都喝醉了，正在吆喝着比中指，谁的短谁就喝酒，争吵半天，卢东略逊一筹，一杯酒还没到嘴里，全溅在**上，突然生气，又为提成的事鸣不平。方山拦了辆出租车，把他俩先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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