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还在系带呢,就被一脚蹬到床下面去了。张文远惊魂未定,想到而今事儿这般发展,也只好躲在下面,避一时之祸了。
阎婆惜倒也镇定,悠悠儿的穿戴整齐了,坐在镜前傅粉描眉。那婆子倒是吓的跑上楼来,面如土色,这也难怪,一世的衣食无忧全在宋江身上呢!婆子急急地跑进来,却不见了张文远,独独的只有女儿坐在镜前孤芳自赏!
婆子暗道,佛祖菩萨玉皇大帝,这可是端端地惊煞人也!
嘴上却特特的喊着,婆惜,快快儿起来,日照三竿了,押司这大清早特特地来看你,这般懒散,不成礼数,快快儿收拾齐整了,下楼来伺候押司!
宋江光明磊落的汉子,哪里想到阎婆惜藏着汉子呢,喝罢一杯茶水,听见婆子这般说,便道,妈妈且拿宋江衣物下来便是,宋江即刻便要去衙门点卯,就不劳顿你等了!
阎婆惜故意披散着委地长发,斜斜拖着件裙衫,拿了宋江衣物,飘然下来,道,押司官人来了,奴身懒,还未曾起床,慌乱下来了,不成礼数,官人莫怪,奴这就伺候官人更衣!
于是轻轻儿褪去了宋江长袍,交付婆子拿去浆洗,却把粉面儿贴在宋江背上,低声道,官人何以几日里都不来,端端地想杀奴家也!
宋江道,衙门里今日琐事颇多,贼人劫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查出来却是东溪村的保正晁盖一伙,朝廷敕令各州府协力缉拿,却让那一伙人毫发无损地上梁山落草为寇了!这等事儿一出,朝廷颜面有损,如今梁山四周各县,欲联兵讨贼,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万望娘子莫怪!
阎婆惜于是替宋江穿好干净衣物,道,官人为官家做事,自当尽心竭力,道理儿奴自是懂得,奴只期盼押司抽空儿来望一望奴,心里就足够了!
宋江于是执了阎婆惜手儿,道,但有空闲,定过来照看!
说罢,大踏步走了。阎婆惜殷殷地送到门口,目送宋江走远了!折回来,见婆子在厅下走动,便道,娘,以后遇事莫要慌慌张张,宋押司来了便来了罢,来了打发走了便是,莫要上上下下慌慌地,望着却像有过不得的事儿一般!好好儿的大惊小怪的甚么!
婆子看着阎婆惜,道,老身一辈子见得人儿也多了,你是老身一手儿带大的,今儿算是看见你的本事了,真真的厉害呢!
阎婆惜说,女儿今儿要不这般,明日哪里来这等闲饭叫你我吃喝!
言毕,直直地上楼去了。到楼阁里见那张文远依旧躲在塌下,战战兢兢,于是伸手扯将出来,看着张文远哭笑不得,道:“今儿算是见着男子汉了!张三郎,你这般小胆儿,却也敢出来和老娘鬼混,快快拾掇整齐了,去衙门点卯吧,你家押司等着你呢!!“
提到押司二字,张文远面色如灰,默然整理了衣冠,望街上瞅一眼,也不见几个行人,一溜烟儿下楼走了!!
阎婆惜坐着生一阵儿闷气,自己下厨房,拾掇几个小菜,烫了一壶酒,自斟自饮,亦觉着无趣,于是独立小轩窗前,凝神观望大街上车水马龙。
话说那张文远一回生二回熟,渐渐在乌龙院里混得熟了,一日多似一日的来,和阎婆惜混在一处,两人或推杯换盏,或琴瑟相合,或滚落榻上,效那于@飞之乐,享那鱼@水之欢。这张文远来的勤了,渐渐四下街坊都知晓了,加上那阎婆惜每日里在榻上叫的地动山摇的,一时间成了街坊四邻茶前饭后的谈资。这事儿独独地瞒了宋江不知。
却说那晁盖一行,蒙宋江仗义,放出了东溪村,投了梁山,吃王伦那厮一顿软气,幸得林冲瞧王伦不惯,手起刀落,火拼了那厮,扶得晁盖坐了第一把交椅,自此众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吃酒,攻城略池,杀人越货,好不快活。
一日,晁盖得了许多金银钱财,看着欢心,分与众位头领许多,却还剩下一百余两黄金,感念着宋江救命之恩,自那日仓皇出逃,不曾拜别,于是修书一份,包了金条百两,命刘唐前往郓城县探望。
宋江做完公事,信步走出县衙来,去对过茶房里坐定吃茶。只见一个大汉,头带白范阳毡笠儿,身穿一领黑绿罗袄,下面腿护膝,八搭麻鞋,腰里跨着一口腰刀,背着一个大包,走得汗雨通流,气**促。把脸别转着看那县里。
宋江见了这个大汉走得跷蹊,慌忙起身,赶出茶房来,跟着那大汉走。
约走了三二十步,那汉回过头来,看了宋江,道一声,押司哥哥!
宋江见了这人,略有些面熟。心中一时思量不起。只管应着。
那汉道:“可借一步说话。”宋江便和那汉人一条僻净小巷。
那汉道:“这个酒店里好说话。”两个上到酒楼,捡个僻净阁儿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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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然大怒』
那汉立了朴刀,~~包裹,撇在桌子底~,~~便拜。宋江慌忙答礼道:“敢问~~何~来?”那人道:“大恩人如何忘了~?”宋江道:“兄长是谁?真个有些面~。小人却忘了。”那汉道:“~便是晁保正哥哥的兄弟,蒙恩人救了~命的~发鬼刘唐便是。”宋江听了,大惊!道:“贤弟,你好大胆!幸而没~公的看见。险些儿惹出事来。”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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