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峰和他的未婚妻董倩云出去买夜宵回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关着的门竟然是开着的。
董倩云惊道:“该不会是你出去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吧?”
张俊峰笑道:“没事,是遭贼了!”
“那你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笑不出来的,只不过是个无害的家贼而已。”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俊卿那丫头回来了。”
“爸妈不在家,她当然要回来咯。”
当两人走进俊卿的房间时,看到的情形顿时使他们手中的夜宵滑落在地上。只见妹妹张俊卿**着**,浑身颤抖着站在自己的床边,一双充满迷乱眼神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她的手腕被一根绳子绑住,**前后都被**,脖子被一条好像是围巾之类的物品围住。
见到自己最熟悉的两位亲人,张俊卿不但没有送了一口气,仿佛就像见到凶手或妖怪一样,她张嘴想再次发出尖叫,但却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仿佛她的的声音都已经用完了。还是董倩云先回过神来,她叫张俊峰去报警,自己则慢慢走到张俊卿身边,努力地安抚她,知道她情绪稳定下来。张俊卿再次张了张口,试图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却连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警察来了之后,听说受害人不能开口说话,于是便叫人给她拿来纸和笔,让她把发生的事情写下来,女孩接过纸笔,踌躇了片刻之后终于写道:“我办不到。”大家看了她写的话,不禁吃惊地看着她。这时一个警察在纸上迅速地写道:“什么办不到?”她的回答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辖区警察对这个棘手的案件感到不知该怎么办,商议之后决定向上级汇报,请求专业的协助。
当市长听到有一位住在市郊别墅区的年轻女孩遭到袭击时,他感到十分震惊。据汇报好像有点想星期天晚上发生在‘鸿业’的那起案件,一个星期还没结束呢,凶手难道又出来犯案了?市长立即在电话里指示在现场的警察,要他们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幸存者的安全,另外对张俊卿还活着的消息要严格保密。挂了电话后,市长立即叫来韩波,对他道:“你现在立即赶往市郊的‘香江’别墅区去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那里有一位年轻的姑娘遭到了野蛮袭击,根据那边警方的汇报,我怀疑凶手和杀害张丽云的是同一个人。你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向我做进一步的汇报。”
“那好,我这就去。”韩波说完,转身就要走,市长叫住了他道:“带上林露一起去。”
“她不是在休假吗?叫去干什么?”
“她不休了。”市长笑道,“受害者是一个女孩,她去询问总比你方便嘛。说不定她还能帮忙解决一些我们不能解决的事情呢。”
在路上的时候,林露问韩波道:“能向我说明一下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今晚早些时候,张俊卿小姐在她家的房子里遭受到了令人发指的野蛮袭击,市长很想从她口中知道凶手的情况。但她现在却无法开口说话,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令人不解的是医生却找不到任何能够让她失语又失忆的身体创伤。”
“这个女孩歇斯底里了,”林露道,“她可能是患上了隐性失忆症。”
韩波把眼光从挡风玻璃外撤回来,不解地看了身旁的林露一眼道:“什么叫隐性失忆?”
“这个术语是弗洛伊德发明的,它是只由一次精神创伤事件的压抑所造成的记忆丧失。早在其心理学著作广为人知之前,弗洛伊德就写过一本关于失语症的书,揭示这种症状和歇斯底里创伤,尤其是性创伤有关。这种症状本质上是歇斯底里,也有可能是并发失语症,也就是说不出话。”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我在局里主要从事犯罪心理学的工作。”
“我想这才是市长要你陪我来的真正原因吧。”
林露笑了笑,“术业有专攻嘛,对于办案我就只有羡慕你们的份了。”
张俊卿脸色苍白地坐在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大桌子前,她的两旁个站了一名警察,相形之下她显得是那样的弱小与无助。桌上放了一支笔和一叠纸,是供她“说话”用的;一双充满恐惧与怀疑的眼睛不断地扫视着进来的韩波和林露。
林露看了韩波一眼,然后慢慢走近女孩。也许林露误认为说话的困难也伴随着理解的困难,她用那种好像是对一个七岁孩子说话的语气告诉张俊卿,希望自己能帮助她尽早恢复声音和记忆。仿佛韩波他们的到来产生了令张俊卿无法承受的效果,她拼命地忍住涌上眼睛的泪水,拿起笔在纸上写道:“对不起。”好像失忆是她个人的错。
林露决定先排除她症状的生理原因。“张小姐,”林露温和地道,“我想弄清楚你头上有没有伤,你答应吗?”
女孩点了点头。
仔细检查过后,林露下了结论道:“头盖骨没有任何损伤的迹象。”
张俊峰道:“喉咙受损也能引起失语症。”
林露在取得张俊卿的同意后,让她抬起头,然后伸出两个手指,沿着她的喉咙抬到喉头,并用力地按了几个地方,发现张俊卿都没有退缩,于是宣布道:“没有喉咙创伤的证据。”
这时候的张俊卿看起来比韩波他们刚进来时更难过。对于一个说不出话的女孩来说,身体没有发现问题可能比发现有问题更让她感到沮丧。
“张小姐,”林露轻轻拍着张俊卿的手道,“你没有必要为自己丧失了部分记忆和暂时失去声音而感到焦虑。这种情况过后通常都会发生失忆症,我也见过不少失语的人。像你这种没有永久性身体损伤的情况,是不难让这两种症状消失的。”
张俊卿在纸上写了“谢谢”两个字。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露看了后微笑道,“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但不会问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因为我想知道你现在的感觉,好吗?”
女孩温顺地点了点头。
“你想要喝水吗?”
女孩又点了点头。董倩云立即为她倒了一杯水来,女孩接过,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林露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写地聊了起来。聊天结束的时候,张俊卿在纸上写了她对未能回答警察的问题感到非常抱歉。
林露安抚了她几句后站起身来拍了董倩云一下,示意她到一个张俊卿听不到的地方说话。
在门外走廊的拐角处,林露压低声音对董倩云道:“她被强#暴了吗?”
“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没有。”
“不过她的伤口,”林露道:“是凶手故意留在她**周围的。除了后背之外,臀部和盆骨周围似乎也遭受了反复的鞭打。还有就是她的两条大腿对被一把锋利的刀划过。”
董倩云惊道:“什么样的恶魔才会干这种丧尽人性的事情?”
“心理扭曲的变#态狂。”林露心平气和地道,“满足野蛮本能带来的快#感,是满足文明本能无法比拟的。”
“那应该怎么办?”
“今晚我不打算采取任何行动。因为我还无法确定她的失忆症是否算歇斯底里症,严重的窒息也会产生同样的效果。另外她显然饱受自责的折磨,先让她睡一觉,也许醒来后症状就会消失了。如果明天他还没有好转,我在采取进一步的措施。”
董倩云不解地重复道:“自责?”
“是的。”林露解释道:“折磨她的不仅仅是这次袭击,还有她由此引发的内疚感。”
“她到底会为什么觉得内疚?”
“有很多原因。”林露道,“当一个人遭受到耻辱性的侵犯时,自责总是不可避免的。何况她还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令我费解的还是关于她的失声。”
董倩云不好意思地红着脸道:“也许是被迫口#交了?”
“不太像。”林露平静地道,“如果说口#交是引起她失语的原因,那么应该包括无法使用嘴巴饮食。可是你们都看到了,她喝起水来毫不费劲。这也是我问她渴不渴的原因。”
这时,韩波和张俊峰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张俊峰向林露问道:“林警官,请原谅我的无知,我想问一下我妹妹对这次袭击的记忆还存在吗?或者说是会被抹掉吗?”
“如果是歇斯底里性失忆症,记忆肯定还在。”林露道,“因为它是病因。”
“记忆是导致失忆的病因?”
“遭到袭击的记忆,以及被它激起的更深一层的记忆,对她来说难以忍受,她不愿想起,所以将它们压抑了,导致了失忆症的出现。”
“更深一层的记忆?”张俊峰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对于一个精神原本健康的人来讲,无论遭受怎样残暴可怕的袭击,通常是不会引起失忆症的,因为她会记住。但如果受害人在更早之前遭受过另一次精神创伤,而且严重得意识必须将对它的记忆完全压抑下去,那么这种袭击就会带来失忆症。因为如果新的精神创伤不被忘记掉,那么之前的精神创伤必然会被从新勾起,而这恰恰是她的已是所不允许的。”
“那该怎么办?能治好她吗?”韩波忧虑地道,“只有她才能告诉我们关于凶手的情况。”
“能。”林露肯定地道,“但需要一定的时间,至于多久,我可不敢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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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验尸官~着一副讨债的表情坐在~的桃木办公桌前。“你知道吗?老兄,”~把一叠文件放~~屉后道,“今天早~你已经是第五个到我这儿来~求调查这调查那的人了。”“我只想知道尸~到哪儿去了?”验尸官面无表情地道,“我可不相信是她自己爬起来用两条~走开了,~先生。”“这个你应该去问你的~~,现在我还有其他事情~忙。”“~先生,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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