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贫瘠的土地,见证着勤劳、朴实,也见证着虚伪、迷茫。每一寸土地都是一个故事,都有一个脚印。收获过后的土地更美。她已经将麦子的香味,写进了自己的身体。她别无所求,敞开了**的躯体,迎接更多的风雨和阳光。她腹中的孩子走了,但她忘不掉那一片生长的声音和节奏,她的腹中,正在孕育另一个新的希望!
玉岗村被大山包围,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大自然所宠爱,只是不知道这份宠爱的背后,抒写了多少贫困和闭塞带来的痛苦。今年的收成又不行。马村长说,村里大部分年轻人出去打工的一个原因,也正因此。这里的大多数家庭,都是男人在外打工,家中只有老人和妻子孩子。村子里除了女人孩子的笑声和哭声,就是老人死去后举办丧事的竽钹声。当然,还有偶尔的狗叫,在山谷里回荡。
买菜不容易,要去乡镇上,路远,一个地方的桥也断了,没办法出去了。那是进村唯一的路。我想,在那条桥修好之前,玉岗村就是一座孤岛了。
很难想象,在城市人吃着汉堡包、喝着可乐的时候,还有这种每天都只有土豆可吃的地方。以前我很喜欢吃土豆,尤其是我妈妈每次做的土豆丝,我都能吃一碟,当我在玉岗村吃了一个月的土豆时,我多么想做一只纯肉食动物。
村里人的情况都不好,我总是有个想法,就是掏钱买一只鸡。但是我不知道去谁家买,村长家和校长家我很熟悉,可他们都没有养鸡。
每天清晨,我听到村子里鸡鸣之时,睁开眼来,就想到了一个广告:再看我就把你喝掉。我只想说:再打鸣,我就把你吃掉。
村里唯一的小卖部,我成了最大的买家。我已经将那里的矿泉水和方便面买完了。因为桥断的原因,小卖部的王老板也不能去进货。
这里的天气是干燥而阴冷的。而我的窗子仍然是那个破样子,断桥使校长有了推迟为我安装玻璃的借口。
我想吃肉,也感到寒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饥寒交迫吗。
已经一个星期了,我与顾红英没有见面。我十分想念她,但是我没有理由去找她。而且我知道村长不像别人家的男人出去打工了,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是守在家里的,每年的春秋两季就出去捣鼓一些药材生意。
有一天晚上我从学校出来,村子里一片乌黑,我径直往村长家走去,就想在他们房子外边,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因为我真是太想她了。
可能是断桥的原因吧,村子里一直停电,我的手机好长时间都是关机状态。我与家人朋友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我与我曾经的女朋友宋曼,也没有发过短信了。我不知道她在家乡那边过的如何,反正一定比我强得多。
我像一个梦游患者,在漆黑的夜色里行进,路上没有一个人,偶尔有一个黑影从墙边飞快的窜过,可能是野猫、老鼠什么的。我视力一向很好,可是在这种环境里,在月黑风高的夜路上,却走着走着,迷了路。天哪,屁大的一个村子,我竟然能迷路。
再往前走,就是一座大山了,我已经走到了村口。大山像一座威武的护卫,横亘在我的面前。我明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可还是往前走去。我想在山坡上的林子里美美的拉一泡屎!
这也许是我的一个癖好吧,我总是对空旷无人的树林情有独钟,就是喜欢在拉屎的时候一个人蹲在一大片林子里,周围没有半个人影,这种自由是我所向往的。还记得小时候我就经常去我家后山上拉屎,有时候跑得很远,好几次都是父母亲以为我失踪了,全家亲戚发动去找我,而我其实只不过是满足的拉完一泡屎,就屁颠颠地跑回了家。也许人的岁数越大,越怀念小时候的事情,越想追寻记忆里的快乐和温馨。所以,我此刻就想去林子里拉屎!重复儿时简单的快乐。
风吹动着草木,一棵棵树如同守卫着村子的战士,秋天的落叶满地都是,踩在上边,发出沙沙的声音,我仿佛听到了叶子破碎的**。
我走上了一个土坡,发现两棵大树的中间有一片空地,正是为我准备的排泄之处。我走了过去,正要揭开皮带蹲下来,突然听到不远处那一片凹地里,在矮草之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是野猫老鼠什么的,可是一会儿后,更加奇怪的声音传来。我分明听到了男女的**声。我蹲下来,不敢发出声音,只是在敏锐的捕捉这意外的发现。我发现我是一个偷窥偷听的惯犯。这一点,如今我坦白的承认,算是我的另类的癖好吧。在我上高中住校的时候,我就用望眼镜偷看对面女生宿舍楼,大学的时候,我甚至在半夜里去偷过女生洗完后搭在外面的内衣。虽然在与我的女朋友宋曼好上之后,我改变了很多,但是如今回复到单身男子的状态,仍然改不掉这个毛病。
男女亲吻、抚mo、**之声,在我耳畔回荡。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在没有任何人迹和灯光的干涉下,在林子里野战,这是我无数次脑海中想象的事。还记得大学时,有一次我和宋曼就是夜里在学校后面的树林里,我们坐在草地上,拥抱、亲吻,我向她提出了在这里发生关系的要求,可是被她拒绝了。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却有至少两对情侣做的热火朝天。宋曼对我说,不要急,爱情不是为了性而存在的。这高深的道理我不要去研究,如今,在这孤岛之上,我虽身为教师,但也有情感和欲望。孔夫子的“慎独”已经在我的字典里抹去了。我又成为了那个偷内衣的男生。
这两个打野战的男女,在**过后,躺在草丛里聊起了天。
“你这坏东西,真不要脸,看我家男人回来了怎么收拾你!”
“呵呵!你男人在大牢里,一时半会是放不出来了。他回不来,你就是我的!”
“瞧你那狗样子!”
“狗样子?哈哈!我如果是狗,你就是母狗了,我们在树林子里做,还是俩野狗哩!”
“去去去!瞎说什么?告诉你,我和你的事,我侄子可能知道了,他前天还问我呢。”
“你侄子?就是那个瘸子?他管求的闲事,改天我去教育教育他。”
“哎,你可不许动他。他爹妈死的早,本来也挺可怜的。再说,你一动他,我俩的事情不是就更明显了嘛。”
“美云,你有时候就是心太软。哎,当年我和你那坐牢的男人一起追你,就因为他在大冬天站在你家门口不走,你就让他进去暖和了,然后你俩就成了……你心太软,现在不是害了自己吗……”
“我也不知道,他进来后,说是烤烤火的,没想到就把我给祸害了,我只能跟着他了……”
“哎,美云,没事,到时候跟他离了,我带你走,我们离开这个村。”
“可我放心不下我的孩子,小洁才九岁……”
“……”
美云?不就是我学生李洁的母亲么?
还记得她有一次去我的宿舍找她女儿,那姣好的面容和身段,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也听人说过,她的丈夫赌博欠钱,后来去抢劫被判了刑。这几年她一直是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现在,她却和一个男人有了事情。不过这也很好理解,像美云这样年轻漂亮的少妇,家里没有男人,自然是有人对她垂涎的。也许,她本来还有身体上的**需要男人来浇灭呢。
事毕,两人穿好衣服,就一前一后,往山下走去了。
我却鬼使神差一般,往两人刚才亲热过的地方走去。天色很黑,我蹲在这个凹地里,低着头搜寻他们剩下的东西。能剩下些什么呢?而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一种欲望和本能在驱使着我做这荒诞的事情。
我伸手在地上乱摸,杂草在掌心游移,一些坚硬的枝干甚至针一般扎手。
突然,我触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是一团卫生纸,我想这是男人做完事后擦拭用过的。对我来说,这团纸太恶心、太肮脏,我站起来将这团纸踢远。然后我又在地上摸,却有了更加欣喜的发现,是一块手绢。我知道,这里的女人都有随身装着一条手绢的习惯,手绢不仅能擦手,在某些女人看来,关键时刻还能派上用场,例如在来经血的时候。而手绢还是一种女人间竞赛谁更加心灵手巧的东西,她们在手绢上绣各种好看的花鸟图案,女人们坐在一起闲聊时,就会拿出自己绣花的手绢比对,看谁家的媳妇更聪明能干。
我得到了王美云的手绢,这不得不说是女人的私密物件。我将它卷成一团,装在口袋里,就下了山。
回到学校后,我在黑咕隆咚的宿舍里,将美云的手绢翻出来,铺展在办公桌上,我坐在旁边,虽然看不到其上的绣花,但是一遍一遍轻轻抚mo,感受她的存在。晚上,我将手绢放在被窝里,让它伴随着我入眠……
我这样一个寂寞孤单的男子,在睡前反复背诵“慎独”之古训,却在睡梦里,梦到了女人光洁的身体,白生生的,月亮一般在眼前晃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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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留守儿童』
日光煞白,天空没有一丝白云。田地里的白霜渐渐散了。这是一节自然课,我带着孩子们去西边的~~采集标本。树叶落~了~坡,秋天的阳光在~秃秃的枝杈间洒~斑驳的影子。我的学生数量增加了一些,现在有29个人了。村子附近一些~~里住的学生也来~课了。~里的孩子住的都很远,有的~走40多里路,翻过一、两~~头,才能到玉岗村。作为一名老师、班~,我对于班~孩子的情况,住在的近的还算~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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