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星期五下午，小丽子上楼送文件，先到雷局长办公室，雷局长收下文件，把小丽子拉过来，开玩笑，搔小丽子痒，小丽子笑着在雷局长怀里滚，搂着雷局长脖子撒娇。

到赵副局长办公室，小丽子放下文件，掉头就走。赵副局长今年58岁，是解放前就参加工作的老干部，他虽然是副局长，资格比雷局长还老，工资比雷局长还高，他是局党组成员，说话雷局长都让他三分。赵副局长个子不高，瘦瘦的，刀条子脸，头顶上的头发已经秃光，就剩下四周还有几根白发，腰也站不直，走路总是哈着腰，手伸出来就像鸡爪子，小丽子看见就恶心，小丽子到赵副局长办公室经常放下文件就跑，不想跟赵副局长啰嗦。赵副局长人老心不老，老头子也想尝鲜，他看见小丽子放下文件转身就走，就一肚子不高兴。

赵副局长说：“站住，你在雷局长屋里有说有笑，到我这里怎么掉头就走，是什么意思？”小丽子说：“人家还有事。”赵副局长说：“每次你到我这里就有事情，到雷局长那里就没有事情了。”小丽子低着头，不吭声。赵副局长说：“你是看不起我，我明白地告诉你，等开会研究你的事情，我坚决反对，看你还笑！”小丽子一下子慌了，连忙走过去说：“没有啊，我怎么敢看不起你呀？”赵副局长一只手拉住小丽子，一只手揪着小丽子嘴巴子说：“你骗我！”小丽子歪着头，扭着屁股说：“我没骗你，我听话。”

赵副局长就把小丽子抱到腿上亲，小丽子笑着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赵副局长说：“年纪大也是人啊！老牛也喜欢吃嫩草呀！”小丽子刮着赵副局长的鼻子说：“你这个老头子好色。”赵副局长笑着说：“不是我好色，是你漂亮，色好啊！”小丽子说：“我的事情以后还要请你多帮忙啊！”赵副局长说：“只要你乖，听话，我不会坏你的事情的。”小丽子说：“我年纪轻，过去对你老人家有不到的地方，请你原谅啊！”赵副局长说：“你是小孩子，我不会记你仇的。”小丽子说：“那就谢谢了。”说完搂着赵副局长的脖子，在赵副局长脸上亲一下。赵副局长说：“做我干女儿吧？”小丽子说：“好呀，你比我爸爸还大几岁呢。”赵副局长说：“你在办公室不要走，一会我带你出去买东西。”小丽子回到办公室不久，赵副局长就过来跟何股长打个招呼，带着小丽子出去了。

那时局里就是一部小汽车，副局长一般都是不坐小汽车的，赵副局长和小丽子骑着自行车，在一家服装店门口停下来，架好车，刚进门，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板迎上来，笑着说：“赵局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赵副局长说：“随便看看。”女老板小声说：“上次我儿子的事情，全亏了您啊！”赵副局长笑着说：“你找到我，我能不帮忙嘛，他制假卖假，本来要送公安局办罪的，最后我才罚他200元啊！”女老板点头哈腰地说：“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啊！”

女老板朝小丽子看看，赵副局长说：“想给干女儿买几件衣服，你帮着挑挑吧！”女老板笑着说：“行，行，您坐着喝茶，我带妹子去挑。”一会儿，女老板就捧着一堆服装盒子过来了，有泳装，有内衣，有时髦的夏装，有高档的秋装。赵副局长摸着口袋说：“多少钱呀？”女老板连忙按住赵副局长的手说：“不要提钱不钱的，算我送给妹子的，以后妹子需要什么，只管来找我。”赵副局长说：“小丽子还不谢谢阿姨！”小丽子笑着对女老板说：“谢谢阿姨！”女老板拉着小丽子手说：“姑娘多漂亮啊，又白又嫩的。”赵副局长出门喊辆三轮车，车夫赵副局长认得，赵副局长叫他把衣服都搬到车上，送到幸福旅社去。

赵副局长和小丽子骑着自行车继续向前走，小丽子说：“刚才的衣服加起来两三千元呢，不给钱不好吧？”赵副局长说：“你不管，她欠我人情大着呢。”小丽子说：“她欠你什么人情？”赵副局长说：“她叫刘玉芬，她卖服装许多年了，跟我早就认识，她儿子叫钱国泰，也做服装生意，她儿子胆子大，请来一个裁剪师傅，几个缝纫工，自己办了一个小服装厂，专门仿制人家名牌服装。”小丽子说：“名牌服装也能仿制？”赵副局长说：“有什么不能仿制，他买颜色质地都差不多的布料，模仿人家服装的式样裁剪加工，做工质量，比原来品牌差得多了。”小丽子说：“他没有商标啊！”赵副局长说：“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商标也是假的，字是一样的，商标质地也不同。”小丽子说：“他能够和正品卖一样的价钱呀？”赵副局长说：“当然不一样了，但是他也赚很多啊，譬如人家正牌服装一套1800元，他冒牌服装打7折卖1260元，当然有的人图贱来买了，其实他的成本只有300多元。”小丽子说：“哎呀，他赚多少啊！”赵副局长说：“他就是800元一套批发给别人，利润也翻翻啊！”小丽子说：“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赵副局长说：“我本来是想把他转到公安局，办他罪的，后来刘玉芬找到了我，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求我，说她就是这么一个儿子，结婚才一年多，小孙子刚满月，他儿子如果去坐牢，她的日子也没有法子过来，我和刘玉芬是老朋友了，我是软心肠的人，就答应她不把钱国泰送公安局了，只罚款200元了事。”小丽子说：“怪不得刘玉芬这么感谢你的。”

小丽子说：“我们还要到哪里去？”赵局长说：“到商场再给你买些首饰。”小丽子听了很高兴。赵副局长带着小丽子刚走进百货大楼，就遇到了季如石经理。季经理三十几岁，英俊潇洒，长得很帅。赵副局长说：“小季，我刚要找你。”季经理笑着说：“老爷子，来也不打电话招呼一声。有什么事？”赵副局长说：“想替干女儿买点首饰。”季经理说：“好呀，我带你们去。”

到首饰柜上，小丽子在挑首饰，季经理对赵副局长说：“老爷子，上回那批走私彩电都亏你啊，不然全被没收了。”赵副局长拍着季经理肩膀说：“你那批彩电只少赚30万。”季经理笑笑，没回答。赵副局长见小丽子首饰还没挑好，就叫营业员从柜台里拿出一副耳环，一根项链，小丽子一看价格，三千多元，小丽子说：“太贵了，不买吧？”赵副局长说：“不贵，买。”说着就伸手摸口袋，季经理按住他的手，说：“老爷子，你这不是打我脸吗？快不要提钱的事。”说完又叫营业员拿出一根项链，一副金手镯，一根戒指，递给小丽子说：“这是我送给妹子的。”小丽子推托说：“不能啊！”

这时候张园园跑过来了，小丽子抓住张园园的手说：“姐，我刚才从服装柜那边走过来，怎么没有看见你？”张园园说：“刚才服装柜上不忙，我到季经理宿舍，帮他收拾收拾，我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你了。”季经理说：“怎么，你们认识？”小丽子说：“她是我姐姐，我叫张丽丽，她叫张园园。”季经理说：“怪不得的，长得是有点像。”小丽子对张园园说：“这是我们局里赵副局长，是我干爸，今天带我来买首饰的。”张园园把小丽子拖到旁边说：“何股长不是你的干爸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老头子干爸呢？”小丽子说：“赵副局长是老革命，我的事情单靠何股长一个人是不行的，要几个局长在一起研究决定，赵副局长是老资格，雷局长都要让他几分，他要认我做干女儿，我不敢不同意啊！”

季经理一看已经五点多了，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陪老爷子喝酒了，妹子又是第一次上门，就到隔壁吃个便饭吧，张园园也一起去。”赵副局长说：“我晚上还有事。”季经理说：“我们快一点，个把小时就结束。”

百货大楼隔壁，就是新潮流酒店，门面不大，装潢很讲究。他们四人在小房间坐下，赵副局长主座，季经理对坐作陪，张园园和小丽子打横。一会酒菜就上齐了。季经理频频举杯，敬赵副局长，敬小丽子，季经理爸爸季兆华在乡下当乡长，过去是赵副局长部下，所以他们很熟。季如石原来在乡下供销社工作，后来季兆华托赵副局长把季如石调到县里百货大楼，时间不长，季如石就当上了百货大楼的经理。季如石许多事情都得到赵副局长的支持和帮助。赵局长叫小丽子跟季经理喊大哥，敬季经理酒。小丽子端起酒杯说：“干爸讲了，小妹敬大哥一杯！”季经理说：“谢谢，妹子以后需要什么只管来，妹子在赵副局长面前，要多替我美言啊！”小丽子说：“我姐姐张圆圆在你这里服装柜上班，还要请大哥多照顾些。”季经理说：“啊，是何股长介绍来的，这下子又进一层了，我会照顾她的。”张园园也端起酒杯敬赵副局长，张园园说：“赵副局长，你是我妹妹干爸，我就也跟你喊干爸了，以后还请干爸多关心我们姐妹啊！”赵副局长笑着说：“小季呀，张园园也做我干女儿了，以后你要多照顾她啊！”季经理揪着张园园的嘴巴子说：“这下子是我妹子了，要听话啊！”张园园红着脸说：“我那天没有听你话呀？”

赵副局长多喝了几杯，出了酒店，路已经走不稳了，就把自行车放在季经理这里，搂着小丽子，坐三轮车去幸福旅社了。幸福旅社是赵副局长常去的地方，老板娘对赵副局长很熟。老板娘把赵副局长架到二楼208房间，叫赵副局长歇着，就下楼了。小丽子见刚才买的衣服，都堆在沙发上。赵副局长喝杯茶，抽支烟，头脑清楚多了，他拖着小丽子去洗了澡，就把小丽子抱上了床。老头子人虽然精瘦，劲头儿倒不小，小丽子也被他折腾的哇哇直叫。

他们休息了一会，爬起来穿好衣服，赵副局长喊了两辆三轮车，小丽子把衣服都搬到车上，赵副局长说：“以后每周星期五下午来一次，你先到就找老板娘开门。”小丽子说：“我知道了。”他们就坐着三轮车分头回家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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