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闹铃又在响不停，正当我准备抬手按闹铃时，却突然没了声音。我睁开眼，发现子澄坐在我的床边，满脸的担忧。

“你······”我想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头也拼命地痛。

“躺好，你还在发烧。”他一手按住我的肩膀，一手把我拉了拉被子。

我惊异地看着他，不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是因为他冷漠的口气。

见我不出声，他站起身看了看我说：“我帮你煮粥，别再踢被子了。”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绝望，无奈，心疼，心痛。为什么？他的眼神会如此复杂？我使劲摇了摇头，努力回想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半晌，却无果而终。

究竟怎么了？我一转头，目光落在床头柜的检验单上，心里一紧。

难道······

我记得我并没有把这张单子放在柜子上的，昨天我是随手将它扔**的。可是现在我却躺在**，而检验单······

我心里一痛，伸手拿过检验单。子澄，为什么被你看见了呢······

“粥好了！”他抬着一碗粥进来。我连忙将单子放回原处，却发现柜子上凌乱的放着几片药片，和上次子澄进医院时医生给他开的药一样，这又是什么？

“你······”我有些惊慌。

“我都知道，先喝粥吧。”他打开灯，抬着白粥慢慢向我走来。

此时我才看清他的脸，竟白的不像话，**有些干裂，眼睛还泛着血丝，手有些发抖。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掩饰着。

我跌下床，摇摇晃晃向他扑去：“子澄！”

“怎么下来了？回去”他把粥放在柜子上，有把我扶到床边坐好，准备喂我喝粥。

我握住他拿勺子的手：“子澄。”我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没事！我不介意。”他微微一笑，摸摸我的头。

两行热乎乎的泪从眼角滑落，他说的是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吗？可为什么我还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呢？

“为什么不介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知为何，见到他，我心里便一阵一阵刺痛，而我却莫名的提高了声音。

“因为我爱你！”他吼道，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包容你的所有，可为什么从不把我放进心里？现在，我再也不奢望住进你的心里，可连呆在你身边的资格也没有了吗？我爱你，爱的如此心痛！我可以为了你离开，为什么又要把我留下？为什么对他可以那么爱？为什么偏偏是他——舒醇！”他终于大声和我说话，却说得那么绝望。

“子澄······”我依旧哽咽着喉咙，无话可说，眼泪不停流。

“就连喝醉了以后也念叨着他的名字，没关系！我不介意！可是‘复仇’是什么？告诉我！”他狠狠扔下勺子，尽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我赶忙擦掉眼泪，站起身想要扶住他，却被他甩开。第一次，他对我如此生气，第一次，他可以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

“告诉我！‘复仇’到底是什么？”他拧紧眉头，死死盯着我，眼里闪动着的，那不是“忍”吗？

喉咙处酸酸，就像卡住了一颗酸梅却咽不下去，堵得说不出话。所有的语言都化成了眼泪不停往下流。

“你可以不爱我！可以永远离我远远的！但你一定要告诉我，‘复仇’到底是什么？”他冷冷地盯着我身后，喉结处滚动了几下，脸色更加苍白。

“子澄！我告诉你，告诉你，但是你先去医院好吗？”我抬手擦了擦眼泪。

“告诉我！”他咬住牙，狠狠挤出了几个字。汗珠已经密密地布满了他的整张脸。

我咬住下唇点点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开了口：“我，你姐姐，舒醇，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吗？”

他惊讶，眼神有些不敢置信。“我不知道，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他的**更加青紫。

我冷笑一声，眼睛干干涩涩的，哭不出来了，只是心里疼的要命。“我们感情好的就像一家人，后来一场车祸，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也因此你的爸爸失去了一条腿。那之后，你姐姐便很少和我们在一起了，甚至连我父母的葬礼也没有参加。之后，因为舒醇的照顾，我慢慢走出了这场阴影，理所当然，我和舒醇在一起了。一年后，也就是两个多月前，他却站在了顾允雯身边。”

“所以你要报复我姐姐？所以我是你的工具？”他有些激动地盯住我，却还未等我开口，重重摔倒在地。

心脏便随他倒下的那一刻而撕裂开，一根一根**了锐刺。

为什么？我的心会为他而如此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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