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放弃生命吧，但我分析了一下，数学专家最该死！”李洁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口气明显和以前不一样了。

陆空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会用这种口气说话，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讨厌数学老师？”

李洁吐了吐舌头，“就是讨厌数学，特别枯燥，尤其是我们学校还让实验班的学生必须学奥数，好争取到加分。我当时都想退出实验班了。后来我爸和我说了一个晚上，让我想想在天堂的妈妈是多么希望我上清华北大。我就咬牙坚持到现在了。估计下届奥数大赛的头等奖就是我的了。”

陆空说：“你还挺自信，不过我也相信你有自信的筹码。”

李洁笑着说：“这就对了。我觉得物理特别有意思，尤其是天文那些知识，所以在大海上迷了路，物理学家完全可以靠星星来辨别方向。”

陆空点了点头，又问：“那按你的观点，作家也没有用啊！”

李洁摇着头，用狡猾地口气说：“因为你以后就是作家啊！”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陆空也笑了，“也是，我肯定不能死。”

李洁问：“那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这道题的答案既不是选数学家，也不是选物理学家，还不是选作家。”陆空看着李洁，好像刚刚讲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答案是什么？”

“选最胖的！”

李洁鼓起了嘴，“这分明是个脑筋急转弯，怎么会是哲学问题嘛！”

陆空一本正经地说：“我第一次听了这个题，我就对课本上的哲学失去了兴趣。尤其是政治课本上把唯物主义奉为‘绝对正确’，明明现在是信仰自由的社会，为什么还在中学生课本上大肆封杀唯心主义哲学？老子庄子不都是唯心主义的集大成者么？为什么不把他们封杀了？考试的时候只准照着书上概念答，不许有任何思想的自由。这不和明朝时考生必须读《四书章句集注》是异曲同工么？这都是什么狗屁哲学！”

他气冲冲地说完后，看李洁正愣着，便又接着说：“这些气话你听听就得了，别往心里去，以后我尽量不和你说这些。”

李洁缓过神来，“没事，以后你想说就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陆空舒了口气，幸亏没酿成什么大错，“记住你妈妈还在天堂看着你呢！”这句话一说，他就更坚信不会酿出大错了，他相信李洁一定是会考上清华北大的。

*

这些天来，陆空过得还不错，白天写写小说，看看新闻杂志，读读名著经典。晚上给李洁讲些中考题，当然，晚上的大部分时间还是陪她聊天的。

陆空发现李洁完美的外在与内在下，也有许多致命的缺陷，一不小心，整个人就会堕落下去。至于那些缺陷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他只是隐约感觉到李洁的缺陷总在似有若无的显现出来。

他现在还没能力拯救别人，因为他正在尽力拯救自己。

*

陆空最近加入一个网络写手群，里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聊天，正好陆空一天除睡觉外都有时间，他也就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态，看看有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

其中有一位网文编辑，大胆敢言，让陆空了解到了不少东西。

陆空问：“现在写什么类型的书最受欢迎？”

编辑答：“教辅材料。”

陆空问：“我不会写怎么办？”

编辑答：“你去找十本最受欢迎的教辅材料，然后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攒（cuan）一本出来就行了。”

陆空问：“不会被告成侵权么？”

编辑答：“那些教辅材料也都是抄的高考卷，好多东西都会抄重复了。贼偷贼的，都心虚，放心吧！”

陆空没有再问了，他没有去写教辅材料来坑害学生的念头。因为他就是个学生。他在初中时也曾买过许多教辅材料，成天没日没夜的做练习题。后来听了首师大附中徐建烽老师的“五道题做一遍，不如一道题做五遍”这句名言后，就一本教辅书也没买过。

陆空是个文学爱好者，最令他痛恨的就是作文书。其中有两种作文书是他讨厌的代表作。

第一种，打着各种大赛旗号的作文书。陆空曾在那样的作文书中找出过两篇一模一样的文章，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一样，而它们的作者却两地相隔近千里。陆空也给某大赛寄去过一篇文章，结果又让陆空交各种费用，说白了就是给出版社塞红包。不给稿费也就算了，要想出版还得自己掏腰包，所以陆空出奇地讨厌这种作文书。

第二种，也很讨厌。但它的销售量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这种书就是中高考满分作文书。由于好多满分作文已被用过几十次，所以许多抢不到满分作文的书干脆就叫做中高考优秀作文集选。有的出版社面子差，可能连优秀作文也找不到剩的，也可能为吸引学生眼球，所以就有了中高考零分作文。这些东西先不提质量，最令陆空愤怒的是，用了考生辛辛苦苦练了九年或十二年才写出来的文章也不给稿费，甚至连姓名都不给注上。这不就是榨取毕业考生的剩余价值嘛！人家不买你出的教辅书了，你就要从人家身上拿走一本免费的作文书。

陆空越想越生气，索性就关了电脑，扑到**，呼呼大睡起来。他是怕自己的心情影响了写出的东西。他觉得，要想写出好东西，必须先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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