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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天涯》

第2章[2]毕业琐记,生活碎片

作者:月昭然 阅读字体选择:小字

我想阿朱这次到我这里来,一定对我的印象有所改变。大家在学生时代都觉得我是个不谙世事的单纯的家伙,可是阿朱得出的结论是我比她们都现实。所以她对剑香有话可说,对我却更多是无语。我不知道阿朱在来之前对我抱着什么样的期望和幻想,但我知道,朋友之间一旦距离变为零,她对我的那一些旧印象便立时会因为我的一言一行而推倒重来。谁也不是当年的谁了,时间长河里,我们都在改变。我一直视阿朱为挚友,高中是,现在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直不变。我开始以脏话为一种愤慨的情感发泄方式,我想这是她所想不到的。我的言语有时太过直白,也许无意之间会对她有所伤害。我但愿她原谅我的鲁莽与草率,有很多时候,我不能够像她一样坦率地做一些自白。

阿朱,我希望你一切都好。请相信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将来。他与你的缘分也许要看天意,我明白你对他不顾一切的深爱与付出,这恰恰是我所缺乏的。我受过伤害,我怕过高的温度灼伤我的心灵,所以我拒绝了一切寻找温暖的方式。

以我自己的名义,坚强地活着。主动地做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阿朱说,我能够和剑香说许多话,因为她不现实。可是我在你面前无语,因为你比我更加现实。我在冰冷的叹息之墙边站过,抚mo着墙上浮雕的纹路,那里刻下了所有人世间悲观绝望的情绪。如果我不逃开,也许会失去所有,包括自己的灵魂。我将热情的火焰深深封印在潘多拉魔匣的深处,紧锁心扉然后扔掉了钥匙。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钥匙被人捡到,否则人们眼中所见到的,是一个平和坚定的人,有着恬淡的笑容,内心与情感有关的部分却空无一物。

阿朱早就说过,觉得我缺点什么,但她说不清楚究竟少了哪一部分。这下她一定清楚了,我缺乏的是对他人的信任和对生活的投入。由于害怕被背叛,所以从不抱任何希望。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对自己这样说。

凌晨一点,阿朱已经睡熟,我敲下这些文字,电脑的微光中键盘声音如骤雨击打窗棂。她无知无觉,任我在夜深人静之时做一场最坦白的祷告。

我从前上校内网写下一篇又一篇的日记,一直觉得用实名制有些不妥。现在我即将告别学校生涯,也从此告别校内。挥手作别,聚散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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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把就业协议交到院里,下午去了就业指导中心,门还没开,我就把协议交到对门,老师说一开门就帮我交上去。我又回到院里向W老师说明了组织关系将要转入的单位,并作了记录。然后我一直等在楼梯上,等着娃丽老师。娃丽老师下午三点多才到,我把两盒巧克力和一袋樱桃送给她,表达了对老师的谢意,老师很高兴。不过我还没有给John老师买礼物。记得上届师姐送他一支钢笔,我不知道买些什么好,还是向有经验的人请教一下吧。

下午回到了宿舍,又有雷雨。晚上我出门去买饭,阿朱不想吃东西,我还是给她买了盒饭,以为买了她准会吃,可是她一口也没动。

下午炎荧借了阿朱的伞出门逛街,结果弄丢了,她就给阿朱买了柄新伞回来,几乎和原来的伞一模一样。不过原来那柄伞是阿朱的二姨送她的,正如那把绿色的伞是爸爸送给我的一样。我知道有些东西对于一个人的意义,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虽然是身外之物,可是仍然想去珍惜,仿佛寄托了我们对亲人的感情。炎荧来找我,要我把伞给她。我就让她直接去找阿朱。

何珉今天下午也回来了。这样,班上的人几乎都到齐了,除了唐糖。

傍晚西木打电话来,和阿朱软绵绵甜蜜蜜地说了好些情话。我对她说要珍惜,她对我说:“不要再说我了。”这是她的心伤,是她的忌讳,她与西木二人之间的分合,我作为局外人无权插嘴。

在这里我不想多写阿朱的经历,我想她一定很不喜欢我把她的过往挂在网上。我还是说说我自己吧。从小成绩优异,被众人看作神童,小学升初中考试全校第一名,中考时失利,虽然也考上了县里唯一一所省级重点高中,但没有拿到柳桃县第一名,为此我还哭了一场。高中时不苟言笑,学业与写作并重,第一年高考报了K大,别人都觉得报得很稳,可是结果与K大失之交臂。第二年复读,对高考失去了兴趣,随便考了一个J大,也算得上是省内最好的学校了。事实上,复读那一年我原本还是对学习很有兴致的,不过一次模拟考的失利和在那之后老师找我谈话内容及家长的态度令我从此觉得世界都离我而去,我在宇宙最黑暗的角落蜷缩着舔自己的伤口。我在日记里称那一年为魔夜高中,直到大学我还常常做着关于那一年的噩梦。

睡前,小兰妹妹打电话给我,说她要参加一次征文比赛,写一篇两千字的杂文。我问她题目是什么,她说一开始定的是《拿什么拯救你?亲爱的自己》,后来改为了《我的杂谈》。我觉得前一个题目有些**,后一个题目又太过普通,毫无特色,也不突出主题。她给我讲了她文章的结构,我惊叹于她清晰的思路和条理,虽然老师说深度不够,可是我已经觉得不错了。她写的是学校里的人想走向社会,社会里的人又想重返学校的事情,借一个走向社会的少年之口,讲述了一些外面世界的阴暗。“老师说了,杂文要像鲁迅那样揭露社会阴暗面。”她说,“但是又不能揭露得过于直白,因为光明毕竟是主流。这是一对矛盾,关键看我们如何处理好这样的矛盾。”我觉得她的总体思路还是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而阴暗面不过是一些辅助道具,一些想出城或进城的理由罢了。我对她讲了钱钟书的《围城》,又对她讲了一个小小的寓言故事《蜘蛛之寻》,她听到蜘蛛在佛前修行,受佛的指点,马上表态:“现在这样带有佛陀字样的文章总是显得比一般的文章有深度些。”我说有人信佛,便以佛喻义,有人信主,便以基督教说理。小妹说班上有四个人报名,她是奔着三百块奖金去的。当老师提到有奖金时,她的眼睛就开始烁然放光。不过她是最后一位交稿者。她问其他三个人写得怎么样了,其他三个人都回答已经写好,交给老师修改了。只有她还一字未动。她心里一急,当天一个晚自习时间就写完了,马上交了上去,然后洋洋得意地对座位周围的同学们宣称三百块钱她志在必得,不过同学们没有一个相信的。

说来很令我骄傲,我妹妹对文学的爱好是我一手培养和影响的。她小时候常常到我家里来玩,我便给她讲一些我即兴编造的以她为主角的故事,她听得津津有味。后来就喜欢自己写故事。我也喜欢写故事,不过我们风格迥异。总体说来,她是韩剧派的言情写手,我却是几乎从不写言情的。我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写的东西,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和自己的喜好来写,纪念自己难忘的过往。更确切地说,我的文章不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展示,而是写给自己的心,写给那些为了忘却的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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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毕业回忆,往事如烟』

人生如此,浮世如此,缘生缘~,谁知?谁知?——电影《青蛇》我去北京看过一次亦雨,她也和阿朱一样有着落寞的表情,面容~浮着浅浅的牵~笑意。她们都是不快乐的孩子,在她们眼中,我是幸福的。剑~曾经对我说:“我们不算你玩!幸福的~站一边去!”其实剑~也是个幸福的人,她已经领了结婚证,丈夫是高中同学,现在在军队工作,沉静而有责任感。他被生活的沉重~得~不过气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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