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的娘死的那年，火火还不到一岁。

火火的娘是糊涂村年轻媳妇中长得最硕丽的女子。那眉眼，仿佛就是山湾里的那泓春水，一荡一荡，不知要丢多少人的魂在里面。那一走一颤的乃子，简直就是一个毒子,专钩后生伢的眼睛。据说火火娘刚嫁过来的那阵，一天中午，公社的甘书记到糊涂村检查夏收，刚走到村口的石拱桥上，就见火火娘在毒毒的太阳底下晒裤衩，那一伸一伸的姿式，把甘书记的眼睛灼得一阵眩晕，竟在石拱桥上多走了两步，掉到桥下去了。掉桥下后，甘书记的眼睛还往火火娘身上瞟，老木七手八脚把他弄上来，送往公社医院，说是大腿骨骨折。

火火娘死的那天早上，天还未亮，村口的白果树上，猫头鹰就“咕嘟咕嘟”地叫个不停。火火的娘睡不着，就早早起了床，把家里的一只伢猪崽喂饱了，又裁了一晒垫猪草，才开始做早饭，可刚把铁锅挂到火塘上，火火就哇哇地叫开了，火火娘只好把老石从**挖起来。老石是火火的爹，大概是昨晚上做功夫做狠了，喊了半天才起身。火火的娘则不同，若是晚上舒爽了一次，第二天就起得特别早。

吃过早饭，其实也就是两碗红薯稀，就准备上工了。上工之前火火的娘觉得还应给火火喂一回乃，于是就坐在白果树下把衣服往上一撸，两只白腻腻的乃子就蹦了出来，火火一边吮着娘的乃头，一只手不停地抓捏着另一只涨鼓鼓的乃子，口中发出呀呀唧唧的声音。火火娘眼睛柔柔地盯着怀中的崽，脸上泛着无限安祥和慈爱的微笑。

支书老木远远地坐在石坎上抽着烟，眼睛不停地往这边瞟着。一支喇叭筒抽了一半，他便烦燥地将它往地上一摔，并用脚跟狠狠地蹉了几下。他从石坎上跳下来。把卡叽布的中山装披到肩上，悠悠地向白果树下走来。火火娘正全神贯注地乃着火火，支书老木从喉咙中发出的“咳咔咳咔”声把火火娘吓了一跳。见是支书老木，火火娘便灿灿地一笑说：“支书您这么早就出来了？”支书老木和火火的爹老石其实穿开裆裤鸡鸡在地上拖灰就在一起，土生土长几十年，但老木当了支书大伙就不再叫“老木老木”而改了口叫“支书”了。老木见火火娘给打了招呼，便蹲下身子在火火的脸上摸了一下说：“这狗崽子长得可真逗人痛比咱家水牯还牛B！”说着，便用胡子拉喳的嘴吧去亲火火的小脸蛋，自己的半边脸就顺势贴到火火娘嫩嫩酥酥的乃子上去了。

火火娘涨红了脸，一只手忙去护自己胸脯，半个身子不由自主向后倾去，因为是坐在一块青石上，石头一歪，火火娘便连同火火滚到地上去了。支书老木便黑了脸说：“我亲亲我涂家侄子，就把你吓这样啦？又没哪个你！”火火娘便先不好意思起来。

上午派工时，火火娘被派往坳背坑守水。坳背坑有几亩冷浸田，一年四季水渍咙咚的，越旱越好，可支书派的活能不去？守水是独活，轻松是轻松，但独自一人，又是僻远的山沟，火火娘虽然胆子小，但还是得服从派工的。火火娘就把火火塞给村上不能出工的老婆婆，扛了锄头守水去了。

中午收工的时候，火火娘遍身是泥地回来了，上衣的前襟撕了一个口子，扣子也掉了两粒，**屁股上散了线头。她摭摭掩掩进了屋，一言不发地洗了脸，换了衣服，便只管给饿了一上午的火火喂乃。

老石见堂客乃子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印痕，吃了一惊，他问道：“你这是何搞的啦！”

火火娘只管乃崽，白了脸，一言不发。

老石便火了，吼道：“你这臭货，是不是跑到那里发*去了？”

老石越急，火火娘越不敢做声。其实糊涂村男女之间那点事并不是河水井水清清白白，河水流到井里去，井水溢到河里来，也是常有的事，想想谁弄也是弄，别当了面**一提一抹黑，扯脱萝卜留着眼在。可老石是急性子火爆脾气，村子里又没哪个比火火娘长得白静漂亮，老石心里就有一种舍不得的味道，平时有谁当面开了自个堂客的玩笑，老石都要黑了脸杀得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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