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牯一扭头就走了,老木虎地站了起来,指着水牯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水牯娘没了法子,等水牯走远了,便与老木商量道:“你看这崽一犟便像一头牛,与你那时没有二样,你看……”
“看什么看,水牯当兵是铁板上钉钉的事。”
“那白果……”
“今天晚上老子就去提亲,赶在接兵的来之前弄死水,至于水牯当兵之后要变卦那是以后的事。”老木思量道。
老木堂客正坐在火塘边嘀咕,突然就有人喊:“不得了不得了,打死人啦!”老木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老木的堂客更是惊出了一身汗,她坐在木凳上起不得身,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爬起来颤颤地向人群多的地方跑去。这时老木已一手扭了水牯的领子,把水牯从人群中拖了出来。水牯的娘冲上来把水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瞧了个遍,见水牯没伤没痛的,便放了心,她小心地挤进人群,只见白果正用手帕给火火包头,火火则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一脸的血污,水牯娘见血便晕了过去,又有人手忙脚乱地围过来,捋胸的捋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弄了半天,水牯娘才悠悠转过气来,她爬起来扑向火火,哭道:“火火我的崽我的肉肉,水牯那贼日的怎么就这么狠,你们可都是我一手扯大的兄弟呀!”
火火漠然地坐着一言不发。水牯娘用袖子把火火脸上的血污拭去,说:“火火我的儿,你就别和你那兄弟一般见识,回头我定饶不了那狗日的。”说着便去扶火火,火火用手挡过水牯娘的手,站起身径自回了自己多年未住过的家。水牯娘一怔,也慢慢站起来,喃喃道:“我拉扯了他十几年,像自己的亲崽一样啊。”
众人都默默地散了,只有水牯娘和白果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老木扭了水牯回家,把水牯关在柴房里,踢了几脚骂道:“你这个畜牲,尽给老子惹祸,你以为凭你几分蛮气就要得回女子。呸!看火火多沉着,那叫大难临于头而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要是个女子,想都不想便跟了火火,你算什么?卵毛都不值一根!”老木说过,便“哐”的一声锁了门。老木前脚一走,水牯便在门上踢了两脚,一屁股坐到柴堆上。
水牯的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来了,她一边骂着水牯的糊涂,一边诉着自己的不易,说火火虽不是自己亲生的,只是少了张胯那一痛,平时哪里分过二样,可水牯那贼日的一砖头把自己的辛苦都打得没了踪影。
水牯的娘坐在门口哭了半天,诉了半天,见无人拢边,才慢慢的歇了下来。
这是发生在半晌午的事。寒冬腊月的天虽然未飘雪,但阴风惨惨地吹谁也不愿在外面多呆,水牯娘在门口荡了半天阴风,也觉得冷了,便进房在火塘里添了几块劈柴。
水牯娘在家里忙乎了一通,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到偏屋的鸡窝里拣了两个鸡蛋,用开水冲了,又加了点红糖,用把缸装了往火火家送去。
火火正在家里扫地铺床,水牯娘见了,心里一酸:“可怜可怜。”一只脚跨过门坎,另一只脚站在门外,说:“火火我的崽,快歇歇,把这碗鸡蛋喝了,鸡蛋补血哩。”火火见娘过来,心便**,他接过娘递过的冲蛋,一口喝了,说:“娘,我想单独过。”
(www.xiaoyan水牯娘说:“唉,你自小就比水牯省事,如今水牯要当兵了,你就别计较他了。”
“娘,我不计较哩,只是我也长大了,想单独过。”火火强调说。
水牯娘叹了口气说:“娘虽说不是你的亲娘,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娘都心痛你们,可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树大分叉,人大分家’,古话说定了的,你就单独过吧,可是白果……”
“我想好了,如果白果说行,我就没什么话可说。”火火说。火火这样说,是相信白果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水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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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人!』
这年冬天,糊涂村发生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首先是白果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老木的提亲,并在~牯准备去~队的前一天订了婚。老木把订婚宴席摆到了白果树~。全村~老少聚在一起海吃海喝一~午。老木说这既是~牯的订婚宴,也是为~牯送行的壮行宴。糊涂村的人也都举额相庆道:“希望糊涂村再出一个吃皇粮的,最好是一个将军”。只有~牯娘在摆宴之前有些犹豫,一是~全村人海吃海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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