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石这天放学一回家就赶紧趴在桌子上做功课，一直做到家里人叫他吃饭都没停，依然趴在那不晓得几认真地做功课。

因为这次来叫他去吃饭的，不是外公，而是在他家里工作的那位秦奶奶。

所谓在他家里工作，也就是他家的全职家政工。不过这位家政工可是国家正规编制，端的是铁饭碗，职称是医护人员。

事实上樊石一开始是叫这位秦奶奶为秦医生的，后来不知为啥，外公非要他改口叫什么奶奶，樊石没法子，只好这么叫了。为此他还纳闷了好几天，百思不得其解。心说这位秦医生看起来虽说岁数不小了但也不是很老呀，为啥非要让自己改口叫人家秦奶奶呢？

“小石头，今天怎么这乖这用功呀？”

嘿嘿，这次是外公，一定要成功！

樊石暗自把牙齿咬得嘎嘣响，决心下得足足的，冲外公扬起小脸道：“外公，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保证次次拿第一！”

“哟豁，我的乖孙子，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韩老爷子顿时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拄着根拐棍就从门口边走了进来：“行了，先吃饭，吃完饭再用功不迟，你秦奶奶还等着咱们一起吃呢。”

“怎么？外公不信？”樊石歪着脑袋将外公一军道。

“不对劲不对劲，小石头有事？一定有啥子事，对不对？”

这位老人家同样也不是吃素的，迅速有所反应。

“嘿嘿，”樊石狡黠地笑了笑道：“外公，如果我能保证做到以上事项每天都像今天这样用功，您可不可以答应我件事呀？”

“果然有事！说吧，啥事？”

老人虽然猜对了，但却并没怎么当回事，依旧乐呵呵看着自己小外孙，目光中满是宠爱。

“是这样的，外公。。。”

樊石见外公情绪已经被自己调得相当到位了，终于鼓足勇气把自己想拜师学艺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赵垒赵子岳？！”老人家听完后满脸惊愕道：“小石头，你说，你要拜他为师？！”

“是呀，外公，”樊石立马下保证道：“外公，只要您答应我拜赵爷爷为师，我，我保证每天好好学习回回班上拿第一！”

原来师父叫赵垒赵子岳，哈哈，这名字听起来跟赵云赵子龙有一拼。

不愧是咱师傅！不愧是前辈高手！

樊石这会虽然还没拜成师，但却早已在心里把赵爷爷这称呼改成师傅了，浑然没有留意到自己外公的脸色此时已渐渐沉肃下来，眼中的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

“这样吧，石头，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后你再和我好好详细说说这事。”韩老爷子语气沉重而复杂。

“不干，外公您就先答应我吧，答应了我马上陪您出去吃饭。”樊石兴奋之余还想耍赖。

“先吃饭！”

韩老爷子突然语气一硬，顿时把樊石吓了一哆嗦，赶紧把嘴巴闭上了，只敢用一双满是委屈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老人。

“哎！”韩老爷子看到樊石这副可怜相叹了口气，语气立马松暖下来道：“小石头呀，我们还是先出去吃饭吧。”

说罢还爱怜地摸了摸樊石的小脑袋，然后就拄着拐棍沉默不语地转身先走了。

不过韩老爷子这一摸，可没什么真气暖流。

这时候樊石终于蓦然间注意到，外公的状态，比刚才进来那会差多了，不仅腰弯了下去，而且连走路都有点不稳，手脚在较为明显地打颤，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外公这是怎么了？好凄凉好沧桑！

樊石心里顿时有点慌了。

“外公！”樊石追着老外公背影叫了声后，鼻子突然没来由一酸，眼泪刷地一声就冲了出来，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外公。

这天晚上樊石把遇到赵老爷子事详详细细讲述给了外公听，尤其是赵老爷子把手放在头上的那感受，更是反反复复重点描述了好几次，但却依然还是觉得没把那种感受完全描述出来。

“行了，老赵这人有点真本事，这点我是知道的，只是他怎么突然想着要收你为徒呢？”

韩老爷子显然对赵老爷子武功没什么怀疑，但却对人家收樊石为徒抱有疑虑。

不过樊石这会当然体会不到外公的疑虑，听到外公这么说顿时眼睛一亮反问道：“怎么外公您跟赵爷爷很熟吗？外公您也知道赵爷爷会武功？”

“算是知道点吧。。”

“那外公您快跟我说说赵爷爷武功究竟有多厉害？对了，外公，您既然知道赵爷爷会武功，那您怎么先不跟我说呀，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想拜师学武！”

韩老爷子话没说完就被樊石抢了过去，还立马责问起外公的不是来。

“别打岔！再跟外公详细说说老赵怎么就突然要收你为徒了？是你先求的他？还是他先看中你主动来收你为徒的？”

老人家目光一沉脸一板，樊石顿时就老实下来，赶紧一五一十回答道：“拜师这事嘛，是我先求赵爷爷的，赵爷爷还没完全答应我呢，不过外公，赵爷爷说了，只要您答应，他就可以考虑收我为徒，外公，您就答应我吧，啊？”

樊石说着说着又开始耍赖起来。

韩老爷子见樊石这德行，知道再没可能从这小家伙嘴里掏出什么有用信息了，大手一摆道：“行了，这事就先说到这吧，你拜师一事，我会考虑的。”

完了？这就谈完了？行不行还没给个准话呢！

不过外公说他会考虑，这就说明外公已经有点松口了？

可是他这一考虑究竟要考虑多久呢？

要知道这可是咱求着人家拜师而不是人家求着咱！

不行，咱必须得先把这问题问清楚。

樊石闻言一愣，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走，于是又硬着头皮追问道：“外公，那您啥时候。。。”

“行了，就这两三天我会找老赵谈谈的，臭小子，赶紧回房做功课去，做完了早点睡觉！”

老人家眼皮一翻，把樊石顶了回去。

找人家谈谈？这语气不对呀！

樊石顿时心里一慌，赶紧好言好语提醒道：“外公，那可是我师傅呀！我是真想拜赵爷爷为师呀！”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韩老爷子这次狠狠瞪了樊石一眼，语气更是严肃得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这下樊石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了，但却不敢再和老爷子讲条件，**尾巴灰溜溜出去了。

韩老爷子则盯着樊石背影消失在房门口后，眼中渐渐流**回忆的神色，目光也变得若有所思，心中则在反复沉吟道：“赵垒，你这是唱的哪一出？真看中我家小石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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