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茹笑得气都喘不上来，她难得找理由整一次维通，没想到这天真的小鬼竟然说他是坏蛋。平时，她与维通吵架时，这小鬼总是向着妈妈，口中不住在嚷道：爸爸你坏，你为什么要让妈妈哭呢？爸爸是个大坏蛋！

娅茹得到女儿的偏心，哭得就更厉害一些，这样能唤醒女儿对她的同情，与对维通的忿恨。而事实上，在她的心里却是乐得美滋滋的，因为她知道这么一点的女儿就跟她一心，她就有了力量，她有了力量就可以随意地骑在维通的头上为非作歹。

当墙上挂着的闹钟敲了十响的时候，维通还没有回来。娅茹好容易才安抚着乖乖睡下，但程澄却并没有睡意，挺了挺身子，又问：“妈妈，那……”

“不早了，咱们睡觉吧，以后再说。好不好啊？”娅茹有点儿厌倦了。

程澄没有吭声，眼睛微闭了一会儿，可又睁开眼来，说：“妈妈，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就睡觉好吗？”你瞧她倒是挺乖的，呵呵！

“好——，就最后一个。”娅茹觉得，现在这个时代的孩子，真是不可思议，这么一点小孩，好奇心如此之强。她想，程澄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长大后一定有出息。她觉得程澄在这一点上还有点像她，她对她的将来百分之百的放心。

程澄说：“妈妈，怪不得，我在电视里看到一个叔叔在吃阿姨的牛奶呢。真是好玩，可是，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程澄嘿嘿一乐，笑了，“哦，那爸爸怎么就不吃妈妈的牛奶啊，我要**嘛，我要爸爸吃……。”

娅茹一听，慌忙将嘴巴贴到了程澄的唇上，给了宝宝一个甜蜜的长长的而又深深的吻。可是，她的脑袋却像被一个重似千斤的八角锺猛地击了一下，于一刹那间，脸色变得煞白，白得可怕，如同一张白纸。她不知该如何向程澄解释。她放开了程澄，口里喘着粗气，随即怒从心起，不由得火冒三丈。她真想发脾气，可是，维通还没有回来，她不能给程澄发脾气。程澄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不是程澄的错，即便是程澄的错，也不能怪程澄，程澄还小，不懂事。她只好强烈压抑住胸腔的怒火，她在暗自寻思：是哪里出了乱子呢，应该没有啊，可是……程澄？不，一定是……，不好，莫非是维通私下看光盘让程澄瞧着了？这几年来，自己从来没有看过不三不四的碟子，家里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个千刀砍万刀剁的家伙，回来后跟他没完。但转念又一想：一边是孩子，一边是自己的母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如何开口，不！她想着，此事决不能轻饶这个“活死人”。

等到维通回来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此时，程澄早已进入了甜美的睡梦中，那充满睡意的小脸上却**了一丝喜悦的笑容。老人的房间里也不知何时收起了从门缝渗出来的那一束亮光。他们两人就偷偷的干了一架，架吵得很有艺术，虽不是轰轰烈烈，却也伤心彻骨。维通解释说，这是不可能的事，咱家从来没有放过“黄片”的，可是……他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总得做出一些解释来，否则就不是维通，维通办事是一项坚持原则的，对于娅茹，娅茹是什么人，难道他还不了解吗？这样一想就想起一件事来，实事求是的，他不愿撒谎：“噢！对啦，我想起来啦，前年春节你妈回去那几天，赵军这浑小子拿了一张片子过来看的，不过是三级片而已。”

娅茹连想都没想，嚷道：“是啊，就只那一次，可就这么一次，不到三岁的程澄就记在心里了，可不是你带她看的嘛。”

娅茹是推卸责任的高手，在公司里一般的人都对付不了她，现在在家里，她几乎不用费劲，不用动脑子，她就一句话堵住了维通的口，真不愧是她娘的女儿。她很不客气地说：“好啦，咱们家以后再也不许别人进来看影蝶，咹！别把这孩子带坏了。”她显出一种高风亮节的姿态，本来有一肚子怒气，她要好好的发泄一场，可是，她没有了机会，她觉得这个时候吵得鸡犬不宁，不是明智的选择，她是聪明人，聪明人才不做傻事的，而做傻事的只有维通一人，她把自己排除在外，这才是她的聪明之处。她虽然还有怒气，可是她的聪明、她的智慧使她的怒气化作一处，就转了几个小湾，流经小肠，再至大肠，一个响屁过后，她就决定原谅了维通。

维通说：“这孩子忒也聪明了些，我们以后须注意我们的言行，你不记得程澄半夜醒来后，就非要睡在我们俩的中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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