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住在这里？”

“嗯，是啊。”

“呀，这里巷子怎么这样难走啊？”

“你不知道，这里是回民区，房价便宜，高楼大厦有，你能住得起吗。”

“等我将来有钱了，也要在城里买房。”

“呵呵……。”

田小花和田玉花姊妹二人来到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姊妹两在一家牛肉面馆吃了碗牛肉面后，姐姐田玉花就带着妹妹东转西转地来到被称为清真巷的出租屋里来。

玉花一进出租屋，便坐在化妆桌前，把她包里的化妆品倒了出来，香水、胭脂、口红、香粉、粉底、粉饼、眼影、唇彩……一应俱全。她面对化妆镜，在头发脸部及全身上下喷香水后，在面颊打了一层雪白的粉底，又扑了香粉，搽了玫瑰红色的胭脂；用红色的唇彩画眼影；涂口红时，用深红色的唇彩在内外唇反复大量涂抹，化妆得极为妖艳。

“姐姐，你晚上上班啊？”

“嗯，马上时间到了，迟到了经理要扣钱的。”玉花一边化妆一边对妹妹说话。

“妹妹，你先今晚一个人到这里看电视，姐姐上班到晚上夜很深才能回来。”

“姐姐，你干什么工作的啊，怎么……？”

“你别多问，以后就知道了。对了，晚上给我把开水烧好，我回来还要洗脸啦。”

“嗯嗯。”

一间不到十五平方的简陋房子，一张单人床，被子叠得很整齐，床下放着各种款式的皮鞋、高跟鞋、靴子，床旁的布衣柜里挂满了各种颜色的长短衣服。

一张乳白色的梳妆台摆满化妆品：什么香水、胭脂、口红、香粉、粉底、粉饼、眼影、唇彩……一应俱全。

姐姐的穿戴打扮都让刚进城的小花一脸的疑惑。

在小花看来姐姐的一切都是个大大的谜团，姐姐怎么晚上出去上班？怎么买了那么多衣服，城市生活真是阔绰。

玉花租住的房子是一排平房，租这种房子的大都是进城务工的，有拉架子车的，有打散工的，有在火锅店米皮店打工的，玉花的房子在最中间，到了晚上，隔壁房子里打麻将的，吵架的全听的一清二楚。

小花已经十六岁了，这是她第二次进城，姐姐上班去了，她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根本不习惯外面的吵闹声，先是躺在**打算睡一觉，可隔壁打麻将的男人嘶哑的笑声吵得她根本睡不着觉。

窗外的霓红灯，吵闹的汽车喇叭声……一切从未出现过的新鲜东西都成为这个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姑娘的疑问。

小花一直在思索，姐姐到底从事的是什么职业啊。怎么非要晚上上班，还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一切姐姐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包括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女儿到底到城里做什么。当父母的看到子女日子过得滋润便不再说什么了。

可在小花的内心，姐姐的每一个举动都能让她为之一振。

她也是自从跟着姐姐进了城才知道姐姐原来也吸烟的，而且吸烟的姿势显得十分成熟老练。

更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姐姐一在农村和城市就叛若两人，在农村穿的朴素衣服全被她压在衣柜最底下了，到了城市，摇身一变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村姑立刻成了都市女郎。散发着香水气味的红裙，能让腿显得修长好看的肉色丝娃，那水钻**镶嵌的高跟凉鞋，那成熟摩登的染色卷发……。

在小花看来，姐姐这样做好像是有意在隐瞒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花曾经想，自己既然不念书了，等打工赚了钱也要像姐姐一样。可就是不知道自己到了城里该找什么工打啊。

以前她都是听说城里打工很苦的，帮人家端饭倒水的一月才几百元，在饭馆帮忙的也就是七八百，可姐姐不知道做的什么工作，白天不用上班，晚上也就是工作几个小时，钱花的也宽余，小花真的很纳闷。

思考了半天小花还是毫无头绪，于是胡乱翻起姐姐的衣服起来，无意间一个塑料包装的，像方便面调料包装的东西在姐姐的一件衣服衣兜里找到，引起她的极大的兴趣。

小花好奇地把那东西掏出来，拿在手里捏了一下，里面似乎不是糖果，好像有个软软的环形的东西在运动，小花仔细观看了包装说明，终于知道了，这东西原来就是生理课上老师讲过的安全套。

小花的脸一下子变的绯红，姐姐还没有结婚，怎么会有这东西。

郁闷沉思过后，接着便是逐渐的清醒，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崇拜羡慕的姐姐，是靠着这样肮脏的途径赚钱的。

小花一夜辗转难眠，晚上姐姐并没有回家，小花想了很多。还记得妈妈说过，城市是有钱人的天堂没钱人的地狱。为了钱每个人都像是**了。什么名誉气节都是最不实惠的东西，有钱才是真资本。

她真不知道第二天如何劝说姐姐金盆洗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所城市何去何存，立地生根。

整个房间的弥漫香水味此刻已变得肮脏难闻，朦胧中是姐姐和陌生男人纠缠暧昧的画面，又忽而是那群流氓一样的同学按住自己扒开衣服时的奋力挣扎。

隔壁房间里也有了新动静，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着：“你这个XX养的，老子花了钱，让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嫌脏你他妈别干这行啊。”

小花不明白隔壁房间发生的一切，但她能从男人傲慢的口吻，和女人微弱的哭泣声里判断出这是一对非正常的男女关系。

没想到姐姐住在这样肮脏的地方，为了钱，和一些陌生的男人进行着肮脏的交易。

那些男人会不会上完床后打骂姐姐啊，一想到这些，小花越觉得害怕，隔壁房间里似乎停止了哭泣声，打麻将的男人也似乎散了。

漫长的深夜已经悄悄过去，小花蜷缩在被窝里试图一下子睡去，可越想睡着越睡不着。于是她干脆坐起等姐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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