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来你们这里打工的。”

“是吗，哦我记起来了，你就是昨天到我们店里吃火锅的那个小姑娘。”

“嗯就是我。”

“好吧你跟我来吧，这两天我们店里正好缺人手，忙死了。”

老板娘边说话边带着小花走往火锅店后厨走去。

“响玲儿”

“哎。”

那个叫响玲儿的女孩正是昨天给小花们上菜的服务员，只见她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右手拿着抹布在擦桌子，桌子上骨头、鱼头、虾壳、鸡爪、猪蹄吐的到处都是，响玲儿先是把所有的骨头扫进塑料袋，然后才收拾起桌子上摆放的各种碟子起来。

“先把你手里的活放下，赶紧把这娃带到八号去，把那地上撒的石膏粉铲了打扫净。晚上还要来人呢。”

老板娘说话总是声音很高吐字飞快，走起路来也很快，正给小花安排着活，已听见她的声音已经到了后厨了。

“张师哎，你赶紧到冰柜里盘点一下菜，缺的开个清单来我马上去买。”

老板娘正说着话又突然从楼梯上走下来。

这个火锅店是上下两层，一共十几个包厢，一楼二楼都是包厢，三楼上去有个很小的房子便是操作间了。

小花被响玲儿带到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里，打开房门，只见包厢墙壁是刚粉刷过的白得耀眼屋顶是用石膏线铁的，显得典雅庄重。墙上挂着一幅十字秀的《八俊图》，一切都显得简单而不失华丽，美观而不落时代气息。

唯有地板到处滴满泥土灰尘，小花正不知所措地望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石膏粉时，老板娘进来了，手里拿了三根木棍。

“还看什么啊，想办法处理啊，赶紧弄，完了还要洗菜呢。”

老板娘说着把两个木棍给小花和响玲儿交到手上，自己拿了一根木棍蹲下身来，做起了示范。

“看着，这样弄，你会不会？”

老板娘拿着棍子使劲用棍子一头铲着地板上的石膏粉，一边指责着小花。

“你这娃怎么这么笨啊，你们装过房了没有，连石膏粉都不会铲。”

“木棍一头是凸的铲不动，要是有个铁铲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铁铲铲地板？你知道我这地板一片多少钱吗，铲坏了你陪不？”

老板娘显得又生气又无奈，在她眼中这个从农村来的姑娘真是百无一用，但现在又人手不够，所以也就只能忍气吞声。

“赶紧铲，完了把拖把洗净了把地拖了。”

老板娘说着话又走了。

小花拿起木棍吃力地铲着，哪里是铲，简直就是用棍戳，好半天才把地上的石膏粉弄掉一小块，本来她和响玲儿两个干的，没想到老板娘刚走到半路就把她叫走了。

小花拿着木棍铲了又铲，铲掉的地方总是留下一坨白色的印痕，小花想拿个拖把打算拖一下或许那些东西见了水会更容易处理些，于是拿起拖把到一楼水池子里面洗涮。

“铲完了吗？”

站在吧台里面的老板娘看到小花后走了出来。

“还没有。”

“还没有铲完你涮的什么拖把啊？”

“我是想那些东西可能见了水好处理些。”

“你认为那是你们农村人土炕里的灰啊。那是石膏，你懂不，那东西见水十几秒就凝固成大疙瘩了。”

“这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先铲去。”

小花刚要放下拖把上楼，又被老板娘叫住。

“你这娃怎么这样不醒事，你就不会把拖把涮好了先挂在钉子上，等你铲完拖把也干了，拖起来好啊。”

“嗯。”

“那还不快涮拖把，看我干吗？”

小花被老板娘指挥地不知所措，只能听老板娘说什么干什么了。先把拖把放进水池，再拧开水笼头让水流到拖把上再翻转拖把。没想到老板娘在一旁观看。小花显得害怕又拘束。

“你涮过拖把没。”

老板娘显得哭笑不得，一把抢过小花手中的拖把，顺着水泥做的水池子边沿啪啪地拌着，水花溅了小花一脸一衣服。

“你是死人啊，往后站。”

老板娘害气地扔下拖把，大声地吼了起来。

“你不会涮，就直接用手洗，真不知道你们农村人是怎么过日子的，连个拖把都不会涮。”

小花终于忍不了一肚子的委屈，想起姐姐再三劝她别来火锅店打工，她这才明白姐姐的话很有道理。

“别哭哦，娃娃，你要打工就给我好好干，不想打我不稀罕。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既想挣钱又不好好干，你自己想清楚了。”

小花强忍住哭声，用手拿起拖把在水池子里洗衣服一样洗了起来，这才渐渐知道了城市生活的辛酸。

洗好了拖把，小花赶紧跑上楼去又开始清理起地面的石膏粉来，这次她干得异常小心，生怕老板娘进来又指指点点，说这说那地，弄的满头大汗才算把地面处理完了。

老板娘果然走进来了。

“这就对了嘛，赶快弄干净了跟我到厨房走。”

“好。”

小花跟着老板娘去了三楼的厨房，那是一间不足十多平米的房子，里面摆了冰柜、大小水桶，各种盆子，一个铁皮包裹的案子，上面是橱柜，放着碗、蝶、勺、盘等物件。

一个带着长长的帽子的厨师，正把一条鲤鱼按到在菜板上，菜刀斜着切去，不一会儿那条鱼就变成一片一片的放在了盘子里。

小花这才记起她们曾经到这里吃的雪片冷锅鱼的火锅锅底就是这样做的。一个中年妇女穿着白色的围裙，在一个大盆子里面洗涮着各种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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