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聪明有种,富贵有根。”其实,风流也有种。许多人的风流,就往往能从父辈、祖辈中找出根由来。风流一定也是可以遗传的。我们的语言里就有“风流种子”这个词。《红楼梦》里说,“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情种”是什么,不就是风流种子吗?,这风流既有“种子”,自然就有风流的遗传。所谓“种子”也者,就是一种履行遗传功能的物事。
谓予不信,请看一个实例。一个老太太,生有六个子女。三男三女。这群子女长大以后,几乎全都染上了风流的毛病。一个儿子被情妇的丈夫叫人打跛了一条腿。差点没被打死。一个儿子因和别的女人乱搞和老婆离了婚。最小的儿子,小老六,算得老实,原以为没什么事,却也有一次开着一部手扶拖拉机,在一个路边店里打野鸡,被派出所抓去教训了一顿,还罚了三千块钱。三个女儿有两个偷人养汉,而且远近出名。有人说笑话,说如果把她这两个女儿的情夫的JB割下来,只怕有一箩筐。只有排行老五的那个女儿算正经。但那个女儿却长得奇丑无比。怎么个丑法?有人形容:她就是脱光了,躺到大桥上去,过往的男人也不会有人要她。
这老太太为自己有这么一群子女感到羞耻,也很纳闷:这群混账东西,到底像谁呢?若说像他爹,他爹不是这样的人。若说像我,我也不是这样的人。我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半句闲话也没得别人说的。……真是奇怪呀,这风流的种是从哪里来的呢,我家没这个种啊。她老头子悄悄地告诉她:“有种呢!他们的爷爷就是这样的。我父亲民国二十七年出去当兵。由于是读了书的。不几年就当上了连长。可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过。民国三十一年突然回来了一次,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把我妈气得当场晕死。所以呀,别说没种,有种呢……”
如今我们说的这个主,就更说得上是风流有种了。
杨风华的父亲叫杨福祥。诨号“福祥木瓜”。这个外号说的是他的体型。他身高虽不矮,却浑身圆滚滚的。一个大肚子,两条短肥腿,从头往下看,是上长下短,上窄下宽,中间最肥。活脱脱一只木瓜。所以,就有了“福祥木瓜”的雅号。若论他的禀性、智愚、反应能力,此人绝不木瓜。他相当的聪明,机警、能干,还能说会道的。他那对骨碌碌的圆眼睛每一忽闪,便有一个主意在他脑子里生出来。这时,他的脸上总挂着狡猾的、嘲弄人的微笑。他儿子对他的这些禀赋、气质都有所继承。
杨福祥是个马车夫。先前是给集体赶车。集体解体以后,便自己养着两匹马,一架马车,干起了运输个体户。他的马车既拉货,又拉人。跑的地方是周围各个乡镇和县城。远路呢,也去过几次省城。
谁都知道,开着汽车到处跑的司机是最不守规矩,随处风流的。公路边开着的那些小饭店、小旅店之类的,就是专为这些过路的司机开的,既解决他们肚子的饥饿问题,又为他们解决女人问题。杨福祥虽算不得是什么司机,但也拉着他的马车,随处风流。就因为有这风流秉性,让他结识了一个相处了二十年的情妇。他和这个情妇好了半辈子,一直到他死为止。他和这个女人的交往,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是为自己弄了个额外的老婆(一个可以不对她承担任何义务的老婆。她不仅无须他来养她,倒是时常接济他),而且还为自己的儿子弄了个老婆。杨风华的妻子就是他的这个额外老婆的女儿。这桩便宜的风流韵事,是从杨福祥和几个马车夫所干的一场恶作剧开始的。
60年代,魏旗镇朝县城那个方向去的公路和去跳灯场方向的马车道的交叉处,有一家车马店。是由魏旗公社开的。直接管理这家车马店的是个女人,叫彭玉花。一个大胆泼辣、风骚的女人,长相标致,算得是个漂亮娘们。——至少在这些过往的马车夫眼里是这样。年龄四十刚出头。
这地方是杨福祥经常歇脚的地方。67年七八月间有一个多月,杨福祥的马车为魏旗镇新建的一所学校拉水泥和石料。晚上自然就停留在这个车马店里。一天晚上,一两点钟的时候,杨福祥忽然觉得腹中胀痛难忍,便起来拉了泡屎。大便过后肚子不大痛了,却又觉得口渴。便去车马店值班室找水喝。值班室里有几个温瓶,平常总是有水。而且值班室的门总是开着的。里面睡的是老何——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
杨福祥来到值班室,里面居然还亮着灯。可一看那**,着实让他大吃了一惊,那脚不禁后退了好几步:**睡着一个女人,赤身**,**,摊手摊脚地仰面躺着。一条薄薄的被子被踢在了床底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车马店的负责人彭玉花。“我的天啦,怎么是她睡在这里,老何哪里去了。……这女人也真是,怎么能这么光着身子睡觉……”杨福祥这样想着,转身就想离开。可他那脚却不肯走,那对圆眼睛贪婪地、直勾勾地,只望着**的女人瞧,心想:“兴许是这女人借故把老何打发走了,自己替他看店。然后便叫了个什么人来鬼混。完事之后,那人走了,她却连灯也懒得起来关,便睡着了,天气一热,睡觉不老实,又把被子踢了,这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杨福祥回到**,想着刚才看到的情景,兴奋得再也睡不着。便进了厨房,从厨房的一个罐子里倒了一大包辣椒粉拿在手里,又一个一个地叫醒了另外三个赶马车的。那几个人睡意朦胧地骂道:“狗日的木瓜,半夜三更的把人叫起来,不让人睡觉,你发的什么神经?”
杨福祥也不生气,由着他们骂,笑嘻嘻地、诡秘地附着他们的耳朵说了几句话,那三个人对他所说的还不大相信,满脸狐疑的样子。却也跟着杨福祥轻手轻脚地往值班室走。他们来到值班室,往那**一看,果然如杨福祥所说,那女人仍然保持着那摊手摊脚地仰面躺着的姿势。这一伙人便一个个的全都兴奋得什么似的,心里直想笑,又不敢放声大笑,怕惊醒了**的人,便一个个地抿着嘴笑个不了。杨福祥向其他几个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便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将一包辣椒粉轻轻地撒在女人下面那张嘴上。然后几个人便忍着一肚子的笑,从值班室里蛇一般地溜了出来。
第二天早上,车马店的门早早地开了。彭玉花坐在值班室,表面上像个没事人似的,脸上挂着微笑,和赶着马车离店的马车夫们打着招呼。暗地里,却在察颜观色,她要找出昨晚那个朝她的**撒辣椒粉的畜生来。杨福祥这几个捣蛋鬼呢,回想着昨晚的好事,依然心里乐个不了,不免喜形于色。早上见了这女人,那眼神便与旁人明显不同。他们一心想知道,这女人昨晚着了他们的道,今早会是个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们看她时,表面上也装出一副什么事也没有,一本正经的样子,可心里却在想着昨晚看过这女人的光身子,以及在她的**撒了辣椒粉,不免脸上**一种得意的诡秘的微笑来。彭玉花的目光与这几个人的目光一接触,心里便有了数:昨晚干坏事的就是这几个东西了。看我怎样收拾你们!她那报复的办法倒也别出心裁,是这几个促狭捣蛋鬼所万万料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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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杨福祥和~三个伙伴,早饭和中午饭是随便对付的,马车赶到哪,就在哪花~一两~钱(那时的钱值钱,一~钱只怕~得~现在一块二块的),填~~子,也就是了。晚饭却是在车马店吃的。在这里吃,苞谷饭(一种半是苞谷半是大米~成的饭),管~;菜呢,也较有油~,还能吃~肉~,鱼~的荤菜,而且也不贵。这几个马车夫,劳累了一天,盼的就是这一顿晚饭,能吃点好菜,能喝~那么一二两酒,消消乏。今天,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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