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失踪了,夏菡被妈妈实实在在的打了一顿,夏菡没哭没反驳,紧咬着牙齿含着眼泪呆若木鸡的站在院子里。这一天的日子让她永远忘不了,深深印在她的心里面。
一顿生日宴被冷落了,摆在桌子上的寿面和大龙买的哪壶酒静静地木不做声。这一晚必定是伤感的一晚,哭的天昏地暗的夏妈妈躺倒在里屋抽搐。夫妻两个一直牛衣对泣的过日子,就是为了好好培养女儿,想让她们将来有个出息。几年来花费了多少心血和财力,霎时间玉玉就丢失了,怎么能不让人悲不自胜?夏振天坐在妻子身边拍着她的肩膀。
“好啦,我看出来了,这妮子定会有曲折,我敢保证妮子绝不会掉进河里,一定是被人拐走了。听说今早堂弟夏阳到省会了,等他回来问问那边的情况,看看那里有没有黑市卖人的。别难过了,你要保重身体,你再有个三长三短,我们这个家就算毁了,真让你说对了,这个妮子说不定就是来要账讨债的孽子,听天由命吧!以后还要小心夏菡,这个世道太乱了!”
夏振山把妻子抱在怀里,再看看没吃饭的夏菡已经躺下了,远远看见她满脸泪花微闭着眼,心里更是难过。
回到家看到妻子暴打夏菡他没有阻拦,可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小夏菡毕竟只有九岁岁,她会想得那么多。难道我们大人就没有错?回到家不是一直没有在意,再说了,这个杨五湾从来没发现小孩被拐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人把玉玉带走了呢?
他想着想着突然有个闪念在心头,今天早上堂弟上省会了,怎么这么巧?联想到堂弟一直对家里的这两个侄女称赞有加,常常抱着玉玉爱不释手。
难道是他把玉玉拐走了,虽说玉玉只有六岁,这么多年来,在家和夏菡学认字背诵三字经和一些女子书籍,也有不少长进,比一般女孩子要成熟很多。生人想把她带走也很不容易,除非是最熟悉的身边人。小女长的越来越像仙女般,这么个小女子卖到红楼会有个大价钱。联想到夏阳这么多年好吃懒做,常喝酒赌博,前些年还调戏妇女被人家丈夫打了半死,可玉玉是他的侄女啊!是夏家女儿,难道他连自家人的女孩也下手?夏振山越想越感到像是夏阳。
虽说是怀疑,夏振天没有和妻子说,他想,等夏阳回来看看他的动静再说。
谁知,夏阳再也没回来,一直到老态龙钟,步履蹒跚后再归回故里,这是后话。
玉玉无声的走了,日子还是要过,夏菡进了女子学堂,每天有两个哥哥轮换相送,一晃七年年过去了。
夏菡已经十六了,变成远在几十里外人都知道的美人。亭亭玉立,冰清玉洁,就像出水芙蓉。长长的辫子在翘臀上晃来晃去;薄薄的**唇每天笑着,会说话的眼睛每天笑着,腮上的酒窝每天在笑,每天像一片轻柔的云,在人们眼前飘来飘去。
村子的人惊叹,杨五湾真的冒青烟了,杨贵妃的化身再现了,夏振天快熬出来了。
谁也想不到,天上飘来一块黑云,遮盖住夏家的房顶,顿时,那个土房子里一片凄凉。
多年来夏振山的体力已经透支了,有一天没有症状,夏振天突然在土屋里的**起不来了,得了很重的内风湿病,不到五十岁的夏振天变得很苍老。接着大龙也躺倒了,得了不知是什么病,请了很多医生都查不出是什么病症,这下可把夏妈妈急坏了。二虎那年十九岁,一下子的重担全部落在夏妈妈的肩上。
为了给丈夫和大儿子看病,家里把仅有的几亩地卖掉了,摆渡的小木船也卖了,还是填不满补不上窟窿。那些天夏妈妈几乎天天都在以泪洗面,赖以生存的土地卖掉了,十九岁的二哥给人做长工,家里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眼看着大龙奄奄一息没钱治病,父亲又不能动,家里两个卧床的大男人,夏妈妈死的心都有了。
“大嫂啊,不能眼看着饿死在家,大家帮衬你们也不是永久的事,得想想办法。”一天夏家老二家媳妇过来看着**躺着的大哥和侄儿说。
“你说他婶子啊,你说咋办呢?我都不想活了。”夏妈妈叹息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菡菡嫁一个好人家。要一些彩礼置办几亩好土地养家糊口。”二媳妇说。
“看来只能这样了,原来想给孩子找个好人家,现在看看谁家给的彩礼多就那样吧。委屈孩子了,唉….我这是要卖闺女了…..”夏妈妈说着流下了眼泪。
“女儿吗,迟早是要嫁人,老天给了闺女一副好脸容和好身材,这也叫天不灭人,就这样吧?我找人看看挑选一下。”她婶子说完就走了。
晚上夏妈妈和丈夫商量,说来说去的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全家是没法过了。
“唉…….这两个妮子,一个是讨债的,一个是还债的,随她们去吧,好好和妮子说啊。”夏振天沮丧的扭过身再也说不出话了,这也是英雄气短不得已。
夏菡自从父亲躺倒,大哥生病后再也没有到学堂读书。她的两个哥哥都是文盲,全家就她一个女儿识文断字。这些年来夏振天没有放弃,继续培养剩下的这个女儿,就让她在郊外的女子学堂读书,兴许将来识文断字会嫁个好人家,全家也能沾点光,后来发生的事谁也没料到。
十六岁的夏菡长的越发水灵灵的能掐出水来,附近的小伙子看的直流哈拉水,有些富裕的家庭更是频频的派人说媒。有时跟妈妈到乡里赶集,不断地引来街上的纨绔子弟跟随吹口哨,个个都垂涎欲滴。纷纷叫嚣,这朵鲜花也不知插到那个牛粪里去!吓得夏妈妈再也不敢领着菡菡出门了。
夏妈妈心里清楚,她的女儿不能随便嫁人,丈夫花去这么多年培养夏菡,不是让她随便嫁个人就算了。她要等待机会,希望女儿不要辜负了爸爸的希望。可现在不得不卖女儿,一想起玉玉夏妈妈总是悲痛欲绝,现在拿夏菡换取家庭的生存,比丢失了玉玉那一刻更撕心裂肺。
几天过后二婶过来说找好了,是省会的一家大户人家,只是女儿有一点委屈,只能做二房。
当时夏妈妈有点不太愿意,但人家的彩礼和承诺又是那么诱人,不仅给家里买十亩好土地,还给一大笔钱给家里的丈夫和大龙治病。万般无奈下,夏妈妈答应了,告诉二婶不要和菡菡说做二房,到时生米做成熟饭后再说,女儿委屈就怨恨妈妈吧!
送女儿走那天的晚上,夏妈妈抱着女儿说了一晚上话。她知道女儿虽然十六了,可对**是白纸。女儿的嫁的丈夫可不是白纸。要碰见个温和的男人还好,一旦遇见不怎么怜香惜玉的粗暴男人,那女儿可就受罪了。
“菡菡啊,到了那边不要任性,第一次会很疼的啊,咬咬牙就过去了,不要哭闹,让人笑话。”夏妈妈给女儿讲房中之事。
“妈妈,会很疼吗?疼就不要他碰我就是了。”菡菡天真的笑脸,让夏妈妈刀扎心窝似的难受,她都想哭不敢落泪,怕女儿更加恐惧。
“哎…….哪有女人不让丈夫碰的道理?你嫁给人家了就得让人家碰,入洞房后不准哭闹,那样人家会找家里来,到时给家里要回彩礼。你爸爸和你大哥病就治不好了,你不心疼爸爸和大哥?”夏妈妈拍拍女儿的肩膀抱得更紧了,仿佛马上就有人来把夏菡带走似得。
“哦,那我就咬咬牙,没事妈妈,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回来和家里要彩礼。”菡菡语气坚定的说。
那一晚夏妈妈抱着女儿一晚上没松手,夏菡躺在妈妈怀里睡到天亮。那是她最后在妈妈怀抱的享受,带着妈妈的温馨的亲吻,她上了来的轿子……精彩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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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陶家三公子』
这是民国二十年代的一个冬季。天空灰暗,风~卷着雪花,像是吹风机吹着~烂的棉絮一样,飞舞着一~一~的远去。在晋阳大街~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而走的轿车里坐着三个仪表堂堂的公子哥。已经是半夜了,路灯在风雪~舞中忽明忽暗,街~没有一个人,只有他们的甲壳虫轿车在艰难地爬行。开车的司机小小翼翼看着~的路,两道灯光~得很远,像~倒着的柱子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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