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引号里的“诗经”

引号里的“诗经”

“到中流击水，四海苍茫，只是身陷其处，”

“望大江小河，两边染雾，可还未曾遇涝。”

五月初傍晚时分，阴郁了一天的天空终于开始下雨。顾红来找王思异，王思异看着在雨里的顾红，不由得产生了爱慕。

“又下雨了？”王思异拿着三个装满食物的购物袋跟在顾红身后出了超市。

顾红伸手接住一颗雨滴，出神地看着雨滴在她的手心里渐渐滑落在地上。

王思异带着顾红去了一个茶楼：“我们去一个地方呆呆吧！”

顾红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们做朋友吧！

“朋友？”王思异不由得愣住了，“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我指的是做那种朋友呢！”顾红眼里**几分挑逗。

王局长当然明白顾红话里的意思，故意不看她，怯生生地说：“我们合适吗？”

“你认为呢？我的大局长？”顾红顾盼流离，脸蛋红红的，像桃花一样，多了几分妩媚。

王思异一把把她搂到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红，我喜欢你，我的小乖乖。”随后，**像雨点一样**地落在顾红娇嫩的脸蛋上，顾红也**地回应着王思异的热吻。两根舌头像两条蛇一样纠缠着、纠缠着......

雨停了，阳光落在顾红的脸上，使得她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王思异暗喜着，顾红真是天生的尤物，能得到她的垂青，这难道是上苍对我的眷顾？

顾红依偎在王思异的怀里，似有几分不解地问道：“异，你喜欢我么？喜欢我哪些地方？”

“喜欢，喜欢你的美丽。”王思异突然把手伸向顾红的下身，调皮地说，“喜欢你这......”

“你坏、你坏......”顾红在王思异的怀里扭动着，“嘎嘎”地笑着说，“不正经，欺负人家良家妇女。”接着她又一本正经地问王思异：“你怎么证明你的喜欢呢？”

“我会让你找到爱情的滋味的。”王思异又亲了顾红一下。

“是么？”顾红疑惑地望着王思异。

“你会体会到的！”

顾红反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喽？”

“那还有假？”王思异急了，“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的，我不得好......"

”别赌神发咒哦，”顾红用嘴堵住了王思异的嘴，“异，我信你，我爱你！”

王局长振振有词地说：“你工作的地方太小了，我们以后可以创造更幸福的生活，放心，我会照顾你的”说着一只手便搭在了顾红白皙细嫩的大腿上。

王思异带顾红来得茶馆是一个客流稀少的地方，这里雕龙画栋，但是一切都显出陈旧的气息，地板上也似乎有薄薄的一层灰。但这时候王思异也知道顾红的确并没有问题，而在那次笔会上，是故意做作而已。

顾红更加搂紧了王思异，眼睛看着对面桌上的茶壶。

顾红突然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半晌才说出一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念罢，她不再理会王思异，径自坐到了位置上。王局长不知道嘀咕了什么，然后过去搂住顾红说：“今天有你的爱，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雨又下起了，越下越大，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已经让窗外的街道积洼成流，一滴滴的雨珠打在茶馆的玻璃上，行人的雨伞和身上。王思异悠闲地想起了邓丽君的一首老歌：甜蜜蜜，笑的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天里……

可不知道为什么王局长心理还是出现一股酸楚的情绪，眼泪在心里暗流了出来，顾红依稀看见一个背着吉他、长发飞扬的背影随着那早已逝去的青葱岁月一起在漫天的雨滴中渐行渐远了。

王思异一路疾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把顾红甩在了后面。走到楼下，王思异又气短了，看着他在二楼的家，那是王思异的家，而这间房子的由来，也许就是他堕落的起源，他无奈地在楼梯门口等着顾红。两个人一起上楼，来到家门口，王思异用眼神盯着顾红，示意对家里的老头面前不要有什么举动。顾红会意，不情愿地把和王思异刚抓起得手放开，顾红顺手用钥匙打开了门。

“谁？”老科长王步似乎在做梦，顾红赶紧躲到王思异身后。顾红进入王思异家，一眼看见王步，她立刻夸张地做了个拜佛的手势说：阿弥陀佛！说着，她伸嘴给了王思异一个吻，并且摘下了王思异的墨镜。

这时候王思异的父亲醒了，他望了望第二次前来的这个女人，凌厉的目光扫过顾红手中墨镜，嘴里絮叨起来：“这是谁？是第一次来家里吧？”

顾红赶紧倒了一杯水给老人说：“王伯，我上次来过得呢！我叫顾红，歌舞团的。”

顾红的这一举动并没有得到老人的好感，老爷子接过水瞪了一眼顾红，头转向王思异意味深长地说道：“思异，我觉得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少去扯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王思异频频地点头，并无可奈何地望着顾红。

顾红生气地走出王思异家，王思异也默默的跟了上去。在门口他对顾红说：“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王思异借用诗经向顾红表明了自己的爱意。

对门的邻居白大妈听到了这些说道：“呸，还伊人呢，我看就是个**！”

王思异家里除了电视是新的，其余的都是旧的陈列，但是都很有价值，这是王思异这些年给家里购置的财产。

“爸，早上吃什么？”王思异说。

“油饼子，稀饭，”老人没别的嗜好，就是爱吃油饼，虽然身体残败，他是拿得起碗筷的，就是时而梦里喊道：“冲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看样子老头子还参过军，或者就是爷爷过去讲的抗日战争故事多，王意思不知道，只是偶尔想想，感觉挺有意思。

王思异边做饭，一边声音提高了四度，他朗诵起了海子的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得得，你读你的，我等我的饭。”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儿子的朗诵。王思异不好意思的说到：“爸，我不读了，我赶快给您做饭”

王步是耐着性子的，对王步来说，他根本不喜欢顾红，因为他眼中只有一个儿媳妇就是子梦。

关上厨房门的刹那，王意思端着香气四溢的早点来了：“爸，你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进步！还合您的胃口么？”

父亲穿上了衣裤说道：“窝囊废，连个稀饭都做这么差，午饭还做么？”

王思异不知所措的样子，让父亲还是有点难为情，说了一句：“能喝。”

时间匆匆流过，中午又是一个会议，最大的是市长，虽然比市场低两级，但在市长眼里，王思异就是个小角色，不配沟通，王思异年轻，但也知道这点事，唯有孩子这件事，他耿耿于怀，时刻都在想，市长和市长夫人，看两个老家伙死了该多好。

会上谈到市内行政人员职位的变动，王思异虽然刚上任，但还是仔细听着有没有自己的名字，市长也爱好诗经，会上他读了两句蟋蟀在堂，岁聿其莫。

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无已大康，职思其居。

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蟋蟀在堂，岁聿其逝。

今我不乐，日月其迈。

无已大康，职思其外。

好乐无荒，良士蹶蹶。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

今我不乐，日月其慆。

无已大康，职思其忧。

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蟋蟀》因岁暮将至，蟋蟀在堂触发了人生时光的感受，表达了珍惜时光，不应虚度的感情。但是，在及时行乐和勤于职事两个方面，诗人主张“好乐无荒”，表现的是一种士人的立身行事的态度，内心的警惕时时有所告诫，实际上是表达了士大夫品格，心在官场，身在官场，要好乐无荒，就是指要勤奋做人，不要沉迷于欢乐自由。无论如何这位市长对孟轲很重视，自从领养孟轲到现在，他没有贪过，但他的位置始终没有倒，二十因为过去他就是一个能下属，甚至是上级那里抽取油水的人。不知道王思异在想什么，但是下级对上级绝对忠诚。

晚上，和顾红在歌厅约会，他们谈起了小时候，这时候巧遇了顾红的一个姐妹，直说道：“以前的男朋友蜻蜓点水，不谈啦，”说完便走了。

顾红说自己她现在还象小时候一样，喜欢唱，唱得也不错。不过新歌很多。同事们老挤兑她，平时唱歌除了必要的表演。她也抢不到麦克风。她提到自己的境况这几年不好。王思异没有多问。也没添什么吃的。守着一瓶啤酒喝了半天。他不知道想起了多少年的事。不，或许忘了。现在的环境他什么也做不到。世态炎凉，他眉目之间**一点黯然。

王思异这晚一直看着大屏幕，很坚持，很平静。一直到买单。他出一张票子，动作显得很简单，在路上，他对顾红说，工作的问题我帮你解决一下。明天正好是周末。

第二天他来到文工团门前，旁边有几个拆迁的房子，上面写着一些标语：“社会要发展，靠人民。共产党是我们的栋梁，自由就是党和人民之间架桥。一阵风刮过房屋和王思异的脸庞，瞬间，王思异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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