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旁边,白杨树下,小桥流水,人声喧哗。
一群孩子正拿着棍子石块,追逐着着两只链在一起的狗,大喊大叫。
那两只狗一前一后扯拽着,边跑边叫,气喘吁吁。
一个小孩终于追上后面那只狗了,顺狗的后腰一棒打去,那狗狂叫着扯着另一只狗一路逃窜,正好跑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
那男人飞起一脚,正踢在两狗的对接点,这才把链在一起的狗分开,众小孩停下脚步,一片哗然。
“都吵你/娘的鸟,二八月的链油狗,你们没见过啊,回去问你爸妈去。”
“王建,老子找你半天了,你一天和那穿山甲一样,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你,你这个哈孙。”
原来刚才打狗的男孩名字叫王建。
这个男人是他的爹,名叫王世勇,是泗水村有名的“万人怕”。
泗水村是一个五十户左右的偏僻村落,交通不便,土地匮乏,东西走向的村子坐落在一道峡谷之中,村子里有一条河流名曰泗水河。
这个村是远近闻名的光棍村,全村人口二百多人,共有大小光棍三十多个。
王世勇扭住王建的耳朵往家里拽。
“你这个小野种,狗链油的都看,狗屎你吃不吃,老子找你好半天了。”
“你小心儿子的耳朵,你这个天杀的。”
一女人,背着一背篼豆草走了过来。
“你他妈知道个屁,娃娃从小就要教育呢,这哈孙连吃饭的时候都窜着不会来。”
“你把手放开。”
那女人跑过来一把拽开王世勇的手。
“没见过你这样狠毒的爹。”
“你说什么,老子管儿子你管得着啊?”
“可你也不能这样管啊,你把娃耳朵拽断怎么办?”
那女人骂骂咧咧地背着背篼到圈里给牲口添草去了。
一头猪发疯地跑了过来喘着粗气。
“你这个哈孙又让猪从圈里溜出来了啊,我给你说了进圈的时候看到猪想出来,先顺头踢上几脚。”
王建已经抬了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眼角还挂着泪花。
王世勇从门口立着的柴垛里抽了一根柳梢棍,追着猪就是一顿乱打。
“他娘的这种,刚吃上就饿疯了,啥时候挨我的刀子捅哩。”
那猪嘶叫着往圈里逃窜,眼看快要进圈了,发现有人在门口,立马倒转回来。
跑到猪跟前的王世勇连踢带打。
那头猪进圈门,险些把给马添草的女人扳倒。
“他娘的这种,饿死鬼超生,老子把你踢死呢。”
王世勇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圈门槛上。
“你就是声音大,驴的声音大,卖不过骡子的价,把猪追野了不进圈门了,你就往圈里抱哦,我可不管。”
王世勇只顾**,掏出烟点燃吞吐。
“你看咱们的骒马是不是寻驹着呢?”
“你会看你娘的毛。”
“我看它总是扭尾巴啊,好像水口也肿胀了。”
王世勇站起来拽住马尾巴,往一旁扯,马尾巴又扭回去了。
“他娘的这种,还不让人看。”
“你看个屁,明天牵到驴跟前瞧瞧就知道了。今年咱们可别让马再空着肚子了哦,人家都是一千两千的卖骡子马驹,咱们的这马每年没驹。”
“还不都怪你,我说要到别的村上去拉马,你怕得罪人,非要到咱们村‘驴客’家拉,他们家的那驴根本不行,每年挂空档。”
“驴不行了你把你娘的种配啊,看生个像你老贼一样的怪物不。”
“我看你生的那娃就是怪物,吃饭都转着不会来。”
“你别老这样说,那还不是你留下的种。”
“谁知道你那时候跟那个男人钻呢,我才不信,他就是个野种。”
“还不是你这个老色鬼老纠缠着我。”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知道骗人。”
“谁骗你了,为了你,我们做过的事情只有你自己清楚,你别血口喷人。”
“还不是你那男人不顶用,我只不过是个替补而已。”
“呸,你当年霸占了老娘现在就嫌弃老娘了啊,你当时干嘛着呢,一晚天上跑来跑去就和那油狗一样。”
“一家愿打一家愿挨,你要当初不答应我,我怎么会没完没了。”
“少跟老娘提过去,你到我男人坟上问问良心去,他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
一说到这里王世勇不再言语,思绪又回到那个尴尬的夜晚。
“娘的你们这对奸夫**,老子今天就断了你的命根。”
手里拿着菜刀叫嚣的男人正是王世勇的情敌,他女人的原配,王虎才。
王虎才是个赌徒,喜好赌博的他总是早出晚归,不顾家小,他的女人便成了逍遥浪荡的光棍王世勇下手的目标。
王世勇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正值年轻力壮却好吃懒做,交了一些吃喝嫖赌的朋友,买了一堆下流不堪的光碟,成天宅在家里,放大音量观看。
从二十岁看到三十岁,从放像机时代一直直看到移动硬盘时代。
转眼光棍已成剩男。
三十出头的男人正是热火朝天的阶段,可色迷心窍,寂寞难耐的王世勇依然孤军奋战。
在他看来造成他一蹶不振的原因,就是在他的生活中缺少一个和他如胶似漆的女人,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一刻也没有停止过他对女人的**。
从乡里的录像院再到村里的庄稼地,罪恶的手掌曾无数次撩动他人的外衣,肮脏的灵魂也无数次占领他人的领地。
直到他和王虎才老婆李董英的那次纠缠,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那是个月明星稀,农历二月的夜晚,虽说冬去春来却也乍暖还寒。
偏僻的泗水河村,尚未进入农忙时期,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闲散在村里的青壮年便全聚到到被称为“大金沟”的那户光棍家里,搓麻将、打拐三,既混时间又搞创收。
幽静的月光穿过树梢,给这个村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王虎才家的房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那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一步步靠近亮灯的玻璃窗子。
那人正是王世勇,他瞄上王虎才的老婆已经好久了,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久违的相思。
在观察了好久他们夫妻的生活史后,才终于有机会趁虚而入。
那天夜里,王虎才到“大金沟”赌钱去了,王世勇小心地爬上台子手扶着窗沿,眼睛紧贴上玻璃。
王虎才的女人正往洗衣盆里倒水,哗哗的水声撩动着王世勇不安的思绪。
一件件脱落的衣服,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王世勇看得目瞪口呆,强咽着口水,忐忑的心跳,冲动的反应。
“外面的是谁?”
那女人突然警觉,一下站起身来,迅速穿衣。
王世勇则如睡醒的雄狮,狂奔着撞向反锁的房门。
“你这个流/氓,你要干什么?”
惊恐的女人用衣服盖着**,修长的腿却露在外面。
王世勇排山倒海般扑去,翻云吐雾地折腾纠缠。
女人由最初的强势抵挡到无力回天,任凭宰割。
惊涛拍岸,起承转合,燃烧的一团烈火终于被熄灭。
王世勇依然沉浸于潮落夕阳的余晖之中,谁料屁股上挨了重重一棍。
王虎才赌输了回来取钱,发现发生的一幕气急败坏,在柴火里抽了一个木棍直冲进屋里。
“你们这两个贱人,干的这好事。”
王世勇仓惶穿衣,那女人则蜷缩在床角。
王虎才用棍棒乱打,口里还骂个不停。
“你们这对不要脸的链油狗,老子断了你的命根。”
王虎才竟然拿起菜刀,直接向王世勇砍来,王世勇毕竟是混过几天江湖的人,不慌不忙,只是两拳,王虎才便连同菜刀一起倒地哎吆不停。
趁着夜色,王世勇苍茫逃窜,无影无踪。
有诗为证(一):称霸一方几十年,翻云吐雾已茫然。
欺男霸女无人问,早有歹心在心间。
有诗为证(二):
操
妈的
泗河水村
寂寞的光棍
一个留守在家的女人
月光给村子蒙上了层轻纱
乘虚而入的馋猫撞破反锁的屋门
气急败坏的男人拿起菜刀
一群年少无知的孩子
围着两只狗
一棒打去
狗说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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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斩野马腿』
“马~~了,把你娘的种都拉来……。”“牛~~了,把我的燕麦吃光了,把你娘的种都拉来。”零辰五点,泗~河村人就都被接连~的~~吵醒。每年到了农历四月间,泗~河人的庄稼种到地里后,便经常有从村前~坡~~来的马群牛群来糟/蹋庄稼。那并不是野牛野马,而是泗~河人的牛马,种完庄稼这群无用的畜生便都被赶到~坡,自由地啃食刚发出~芽的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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