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干柴遇烈火

天开始放晴，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到了正月初三，雪便全部融化了，巴围大队的田野一片白茫茫的积水，渠道里的水也是满满的。

华普生带领大队干部在巴围大队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大队部开会。华普生分析了当前巴围大队的形势，他认为，巴围大队应尽早把渍水排干，不然，就会影响春耕生产。按照习惯，每年的正月初四，各小队搞开门红（新年的第一天出集体工），做粪氹积肥，使早稻有个好收成。田土被水淹没，积肥工作无法开展。要想把渍水排干，仅靠巴围大队的两台柴油抽水机是不可能的。因此，华普生决定去公社找公社书记老孙，要求上级为巴围大队解决困难。

华普生找到书记老孙，把巴围大队的情况作了详细的汇报。老孙当即决定在正月初四从各大队抽调一台抽水机支援巴围大队。华普生立即赶回家，连夜召开大队干部、小队队长会议，要求各小队密切配合，争取在正月初四把渍水排干。

正月初四这天一大早，从红旗公社各大队抽调来的20台抽水机准时运到了巴围大队。八时整，20台抽水机一齐轰鸣，白白花花的渍水被抽了出去。估计不到天黑，巴围大队的渍水就会抽干。

下午四时许，李子龙气喘嘘嘘的找到华普生，说：“华支书，不好了，那段新提子垮了！”

原来，不出刘大可所料，新修的堤子果然垮了。华普生来到垮塌的堤段，长长的叹了口气。其实，那时刘大可的说法，华普生觉得有道理，但他不能听信一个反革命分子的话。当渍水慢慢被抽干时，华普生就担心那段堤子会垮塌。如今已成事实，就别无选择了，就只能再一次发动群众重修堤子。好在垮塌的地方与整个巴围大队的这次排渍水没有多大的关系。

傍晚时分，巴围大队的渍水被抽干了。20台抽水机撤出了巴围大队，喧闹了一天的巴围大队恢复了平静。华普生决定晚上召开大队干部、小队队长会议，研究垮塌堤段的修复工作。

龚梅香还没来，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龚梅香向来守时，这次迟到应该是有原因的。等了一会，龚梅香来了，华普生没有问原因就开始开会。华普生是个急性子，要干的事说干就干。垮塌堤段的修复，他决定正月初五开工，要求在两天完成任务，各小队增加人手，散会后大家分头去去落实任务。

散会了，大家急急忙忙地离开大队部，龚梅香坐着没有动，像有很重的心事。

“家里有什么事吗？”华普生问龚梅香。

“我家老吴的病又犯了，比上次厉害！”龚梅香哽咽着说。

华普生站起身子，反剪着手，在龚梅香跟前踱来踱去。龚梅香还是坐着没动，轻轻地叹着气。华普生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夜很深了，很冷、很静，偶尔有只野鸟的叫声传来。突然一阵风吹来，昏暗的油灯熄灭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黑暗中，华普生来到龚梅香跟前，双手搭在龚梅香的肩上。华普生感觉到龚梅香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华普生抬起双手捧着龚梅香的脸，他感觉到龚梅香的脸火辣辣的，还有热乎乎的泪水浸润他的手指。

龚梅香直起身子，抱着华普生，脸埋在华普生胸脯抽泣。打从男人吴财宝得病后，就像一个废人，男女之间的事几乎没有过。她才三十多岁，她需要，她渴望，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把痛苦深深地埋在心中。搬迁到巴围大队，她只是想改变一下家里的生活状况，根本没有想到会担任巴围大队的妇女大队长。担任妇女大队长后，她几近崩溃的精神，稍许得到了慰藉。华普生在她面前的一些举动，虽说她不敢多想，但在她的心中荡起涟漪。这次开会迟到，是因为吴财宝四肢痛得厉害。每次犯病，都是龚梅香给吴财宝做全身抚mo减轻他的痛苦。可是，这次无论龚梅香怎么抚mo，吴才宝仍就痛疼难忍。为了不耽误开会，龚梅香叫儿子吴进招呼吴财宝，自己匆匆赶往大队部开会。

华普生**抱着丰满的龚梅香，他仿佛感觉到龚梅香厚厚的棉袄内那柔软的身体，他无比兴奋。这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吗？华普生第一次看到龚梅香，他的心怦怦的跳，冥冥之中仿佛与这个女人有着什么关联。在挑选妇女大队长的时候，虽说他在全大队转了几圈，了解了许多的女人，但他脑子里只有龚梅香，抹也抹不去。龚梅香抱着华普生，她感觉自己像只被风吹雨打的的小船，停泊在了一个宁静的港湾，或者是一株快要枯萎了的花朵，遇到了雨露甘霖。

他们**地抱在一起，犹如干柴烈火，燃烧着这寂寞、寒冷的初春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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