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植被好像稀疏了一点,手电的光一下子能照出去十来米远,又往前摸了两步之后我听到水流的渐渐声,急走几步上去原来真是一条山溪。
山溪一下子提醒我我已经大半夜没有吃东西了,我找了块石头坐下,从包里随便摸出两袋就着溪水吃了一点,溪水冰寒彻骨,我都不好意思多喝。
这溪水和流经村旁的小河应该不是同一条,这条水量明显要大很多,水底的石头风化程度也有所不同。
吃完以后包装袋子我不知道怎么办,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我斗争了一会儿决定剪刀石头布,我输了的话就装进包里带走。
山溪输了,因为它只会出石头,我给了它三次机会,结果还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我把食品袋儿握成一团使劲往林子里一丢也没能丢出去多远,包装袋儿刚一落地,我坐的那块儿石头旁边猛地窜出个什么东西飞扑向我扔垃圾的方向。我吓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顺手抄起我搁在一旁的手电。
同时我听到一声惊呼,呼叫声只延续了一半就被生生的打断,我只能判断出声音就来自刚才那个东西扑过去的方向。
手电的光束照向那里,之间那个东西不是别的,又是一只狗獾。奇怪的是它刚一落地还没有扑到我丢出去的包装袋就跟受了惊吓似的扭头逃向林子里面。
我忽然意识到我犯了一个大错,马上关了手电喊了一声谁在那儿就马上向另一边移过去好几米远,手电起得副作用是远远大于正作用的,它不见得能帮你迅速的发现对方,反而能帮对方迅速的发现你。
“再不说话我开枪了。”我绕到一棵大树的后面,已经盘算好了如果再没人应声或者应声的是陌生的声音我立马拔脚就跑。
“余落落,是你吗?”我听到一个带哭腔的声音。
“牧歌?”我打开光源四处搜寻:“你在哪儿?”
一个瘦小的颤颤巍巍的身影从一块石头后面冒出来,我急忙往那边靠过去,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摔个大马趴。
“你跑哪儿去了啊?我走的腿都抽筋了也找不到。”牧歌一把抱住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我知道她一定在哭。
我连忙道歉,觉得我如果把我领着两只狗獾去跟踪老话匣子到他老伴的坟头上去,牧歌一定会笑死我并且骂我怎么那么笨,一时也找不出太好的说辞,只好说我拉肚子完了迷了路。
接下来牧歌的一句话彻底把我搞懵了,她说我走就走呗怎么还把记号刻得那么难找,万一她发现不了怎么办?她拼了小命的跟到了这里实在累得不行,刚想休息一下就看到有灯光气儿都没来得及喘一口就躲了起来,刚躲好又窜出来一条狗,吓得她魂儿都差点丢掉。
我心里一震,暗叹幸亏刚才没跟她说实话,本来我以为记号是她刻得,现在看来这里还来过其他人,而且在我们前面。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没再继续记号的话题。
这时我已经萌生了退意,但是转念一想这深山老林的我想跑也容易,所以没有立即撤退。
我俩都,累得够呛,靠在一起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还没完全亮我们就给冻醒了,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少根弦,怎么就不知道带个帐篷或者睡袋或者毯子也行。没办法,来的时候为了轻装我什么都没带,更严重的是没带的东西里还包括指南针。
我咬了咬**,指南针的事千万不能给牧歌知道,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她以及他的父辈跟前吹牛。我个人是没什么,关键我怕丢我那不知是死是活的师父的脸。
大清晨的也不怕生火会给谁留意到,加上山坳里的树冠遮天蔽日,我捡了一点干树枝就起了堆火,感谢那些包装袋,有了这些塑料制品,火一点就着。
牧歌吸溜者鼻涕问我会不会引起火灾,我说不怕,那样的话我们就有烤山珍吃了。
牧歌对我带了两把炒锅感到不解,我说那是我炒茶用的现在先借来煮点水熬个清汤火锅。她抱怨说我怎么什么都忘带就是忘不了和茶有关的,又叹道完了完了,我这人的脑子一定是绿的,因为都给茶占满了
我说我脑子是什么颜色的无所谓,我只希望咱回去的时候咱俩的四个包里能塞满炒好的茶叶。是四个没错,我在每个包里都塞了一个备用的,到时候拿出来用就行。
开了几句玩笑两个人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牧歌送了耸耸肩,表示对我很无奈,拿手机在溪边拍了几张照片,对我说六点了,没信号。
我把树枝折成筷子的长度,用来夹本来就都是熟的又过了一遍水的食品。之所以折树枝是因为我没带其他的什么餐具,这不是我忘不忘的问题,是压根就没计划。
牧歌边吃边愤愤的说不知道树枝有没有毒,一会儿会不会给我毒死。
等吃完了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我用炒锅舀了瓢水浇灭一息尚存的篝火,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牧歌突然站起来指着一个方向张大了嘴巴,我第一反应就是她发现了什么对我们很不利的情况,下意识的拉起她就想跑。不过很快就给我冷静了下来。
我顺着牧歌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离我们七八米远的靠近溪边的石头上有一大片灰黑色的痕迹,极像是被火烧过。
尽管我们四周没什么异象,我还是很小心的走过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树后面石头后面总之一切能藏人的地方忽然跳出个欠揍的来考验我的应变能力。
这时候我又完备了一下我下次出门应带的必备物品——刀。我不能指望我钥匙链上带的那个不足四公分的小刀应付突发情况。当然这我也没跟牧歌说。
这块石头上大下小,朝上的部分呈一个平面,是个天然的大石桌。烧过的痕迹并不是特别分明,像是被刻意的抹去过,甚至能看到不是很自然的划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认为的。
我蹲下去摸了摸,石头冷冰冰的。温度并没有提供有效信息,因为石头里溪水太近,有一大半是泡在水里的。
我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至少近期没有。不过也很难说,深山老林的自我恢复能力据说很强,能在几天甚至几小时之内就恢复原状。
我又把手探进冰冷的溪水里摸了一下,想看看石头缝里有没有卡着什么东西,伸手一摸就摸到一截木头,拿出来一看一端已经给烧成黑的了,这种情况有一点线索给我发现我已经要高唱赞歌了,没有给水冲走就不错,我是个大度的人,不计较它烧的好不好看。
我掂了掂,忽然发现这截木头有点眼熟跟我昨天在老话匣子的茶田里见到的那一段似乎是同一材质。不过昨天夜里太黑,究竟是不是我没法断定。
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段和那一段的粗细差不多,树皮上的纹路也类似。如果能给我放在一起比较一下,没准能知道在之前的某一段时光它们曾经是一体的,后来哪个缺德的放火烧成了两截。
“你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牧歌看我难得半天没有说话,伸着脖子问我。
“你觉得呢?有发现的话照我的脾气我会忍得住不告诉你?”我把那截木头扔到一边,继续往水里摸。
“那是。”牧歌走到我旁边问:“那你是在摸鱼么?”
“看看能不能摸到一块山流水。”我说。
“这是什么?树化玉。”牧歌捡起被我扔出来的那截木头,看了看立马又丢掉了:“不像啊。”
“咦?”我在石头下面摸到了个奇怪的东西,不由得奇怪了一声,牧歌赶紧凑过来。
竟然又是那个叉号,看来做标记的人不是在给后面的人引路,这记号只是刻给他自己一个人的,所以选的位置都这么隐蔽。
“呀,落落,你什么时候刻的?”牧歌也看到了,她问我说。
我只好说不是我,我也是跟着标记到这儿来的,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我干的,这不赖我,我可没跟她说过是我弄的。
看石头的风化程度,这个记号还很新,而且刻得极深,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我想到这点连忙往回跑了几步找到一棵有标记的树,发现上面的划痕几乎没有愈合的迹象,时间可以推算的再精确一点——绝不超过三天。
假设有一个或者一群人,在清明之后谷雨之前,走了一大截子路,转了大几十里的山,然后又在河边生了一堆火,然后尽可能的掩饰他或他们来过的痕迹但是又相当隐秘的留下及标记,你以为他来干什么?
我把死脑细胞的活儿留给牧歌。
“还能干什么?大概和你一样,是来找茶的呗。”牧歌言简意赅地说。
“不对,应该是找我们的茶的。”我纠正了一下。
“我们的?你倒是和这山有多亲似的。”牧歌专业病犯了说:“有没有还两说的呢。没准人家来写生的,不想让人知道又怕自己出不去而已。”
我之所以断定这人是来偷我的茶的是因为无论什么原因如果只是进山几天完全没有必要煞费苦心的刻下这么深的,如果不发生地质运动一两年都不见得能磨灭的标记,这都说明这个人或者这群人还想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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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洞』
我阐述了一遍我的理由,牧歌问我接~来怎么办,我说茶和别的不一样,野生茶更难说,~是真有的话这么大的~几个人~本就采不完,跟~去看看,大不了不跟他们抢~头就是了。万一就那么一两株茶也~~,就当来旅游了。当然前提是一定得小心,不能给人发现,咱毕竟过于势单~薄。我拍了拍牧歌,站起来往前走去,溪边比较好走,不用提心吊胆的踩着枯枝败叶还担心~跑出个蜥蜴或者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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