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脸貌帅气,举止潇洒,全身无处不显露着健壮和力量的汉子,下身着一条宽大的齐膝蓝短裤,上身穿一件黄色T恤衫,沿着河岸走来。老远的就朝着正站在河水里撒网捕鱼的人叫道:“庆元,鱼网得多吗?”这人叫曾祥福。是村子里少有的能人。曾当过村长。又常年在外面找事做,还当过包公头。周围集镇,县城、省城到处跑。是个跑口岸的,城里人派头十足,那穿着,那说话的口气,与城里人没区别,只怕比城里人更城里人。不像河里那人,他是远门不出的死农民。
河里的人叫刘庆元。他的姑姑是曾祥福的母亲。刘庆元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朴实忠厚的人。嘴角上总是挂着忠厚的人所特有的那种憨笑。他也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个子也高高大大。现在,他上身**,肩膀和后背的皮肤被太阳晒成了扣肉皮的颜色,胸背、手臂的肌肉结实、鼓胀;下身穿一条黑色短裤,短裤已被泥水打湿得不剩一根干纱,湿布紧贴着肉,裤裆处清楚地凸显着好大一件物事的轮廓。“祥福哥,是你呀。”刘庆元听声音就知道是他表哥,一面回答着,一面略微向左手边偏转着身子,使劲将渔网撒了出去。
“庆元真是一把撒网的好手,你这网撒得真漂亮!……今天的收获如何?”曾祥福望着他表弟撒网的刚劲有力的动作,见他把一面大网撒得溜溜圆地落在河面上,不由得由衷地发出赞叹。这撒网也很讲究的,既要有力气,还要有技巧。
“不错呢,网到了一条大草鱼,足有两斤多重,……一会家里吃鱼去。刚好有新蒸的米酒,我们好好喝一碗。”刘庆元手里收着渔网,眼睛望着他表哥,笑着说。
“庆元,你上来歇会,抽根烟,我有话跟你说……”曾祥福一边说,一边在河堤的草地上坐下。河堤上长满了拖得老长老长的马鞭草和开着黄色小花的蒿草。地上一长队黄色小蚂蚁在搬运一只死了的蜻蜓。大的黑蚂蚁则单独地草地上快速地爬行。它们和小蚂蚁并非一伙,所以并不去帮它们搬运蜻蜓,而是自顾自地窜来窜去,好像它们有很忙的要事似的,也不知它们忙的是啥。几只彩色的蝴蝶时而落在草地上,时而落在低垂在河水上的杂树枝条上。一些野的小蜜蜂则在花丛间飞来飞去。
“什么事啊,祥福哥……”刘庆元说着,收了渔网,提着渔网从河里上了河岸。又把网绳从左手腕上解了下来。一个盘坐就挨着曾祥福坐在了河堤上。
“祥福哥,不知你想过没有,我们这地方,可真有我们这地方的好呢。别的不说,就说我们门前这条河,别处哪里还找得出这样一条河来。河水常年清亮碧透,一年到头不断流,捕捞不尽的鱼虾……”曾祥福和刘庆元家乡的这条河叫赤水河。这条河环绕赤水镇全镇,最后流入省里那条大江——潇江。赤水河是赤水镇的母亲河。灌溉着两岸数十万亩农田,哺育着赤水镇数十万人口。赤水河的上游是一座大型水库,——赤水水库。水库里的水源源不绝地注入赤水河。这水库有几十多万亩水面,是一面巧夺天工的人工湖。水库修建于五八年大跃进时期。大跃进对于这地方的农民来说,是一段痛苦的回忆。但大跃进期间修建的这座水库却让赤水镇的人们受益匪浅。不仅从此免除旱灾之苦,还给赤水河两岸的人们提供了一个丰盛的渔场。
“是啊,是啊,这都多亏了赤水水库,也多亏了我们对自然环境的保护,那年有人要到我们这里来建造纸厂,我们村里坚决不同意,才没有建成。后来那造纸厂建到江家坪那面去了。现在那里的河流全都污染了,河里别说一两斤重的大鱼,连鱼花子也捞不上来了。”曾祥福说着,顺手就将一支香烟递给了刘庆元。
刘庆元接过烟卷,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说:“这我知道。翠竹家不就是江家坪的吗,那年我去她家做新郎,我丈人就从他们门前那条河里网上一条三斤重的鲤鱼。我丈人还开玩笑说,是新姑爷有口福呢。自打那纸厂建在他们那里以后,就再没有在他们那里看见过鱼了。……祥福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看你一本正经的的样子。”
“庆元啊,这事……这事我早就想和你商量了,但就是开不了口……”曾祥福说。
“看你说的,你我兄弟,光屁股时候玩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只是多了个脑袋,还能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这回这事,可真开不了口,我要说了,你可别误会……算了,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你真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要说又不说,弄得我非想听听不可……”
“说就说吧……这事是有关我们两家的大事。但说出来,实在又有点荒唐,不知表弟你会怎么想,表弟妹会怎么想……所以……所以难开口啊。……但这事要能行,弄好了,就能去掉我们心头的一块心病……七八年来,就是这块心病像石头一样,压在我心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人再穷不怕,但如果没有小孩,没有后人,一个家便不像个家,少了多少欢乐。更麻烦的是,两个老的天天念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被他们念叨得耳朵都起了茧子,这日子就没法过。相信表弟你也和我是一样的感受。”
刘庆元听了曾祥福这些话以后,还是觉得一头雾水。他知道表哥在说他俩都是结婚七八年了没有孩子的事。这的确是一块沉压在心头的石头。这个事也的确影响到了他一家人的幸福,全家人都为这个事犯愁呢!为了能生孩子,求过神,上过医院,什么办法没想到。但老婆翠竹的肚子,就是鼓不起来,真是急死人了。……但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要去掉这块心病,如何可能呢。表哥到底在胡说个啥呢!他瞪大着眼睛,满脸狐疑地、怔怔地望着他表哥。
“我知道你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听我慢慢跟你说吧……”曾祥福**了几口烟,将一支快吸完的烟,紧抽几口,又接着点上一支。然后将吸剩的烟蒂丢在缓缓流过的河水里,烟蒂嘶的一声落了水,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起来。“上个礼拜我不是去了趟黑马镇吗。你知道我干什么去了,我去找那算命的王九瞎子。王九瞎子三年前就为我算过命,他算了我命中有子,不该绝后的。这次去找他,我就是想问他,为什么我直到现在还生不出儿子,是不是他的八字算得不准。王九瞎子的算命摊子是个聚人聊天的地方。那天也不例外。我去的时候,摊子边已经聚了七八个人在那里聊天了。我找王九瞎子扯了一阵,他说,他算的八字是不会错的,迟早总会应验。他翻来覆去是这些老话。和他扯不出什么,我便坐下来听摊子边的人聊天。听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来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花白胡子的瘦老头。在场的人叫他陈五爷,并热情地给他让座。他也不客气就坐在了别人让出的凳子上。看得出这老头是这里的常客。老头一落座,就说了一件新鲜事。说是有互不相识的两家人,由于结婚多年了都不生小孩,便都离了婚。可事有凑巧,这离了婚的两个男人各自娶了对方的老婆,等于是交换了妻子,重新组织了家庭。之后,两家全都生了儿子。在场的人都摇头不信,觉得太奇怪了。你说这两对夫妻,四个人,结婚多年都不生孩子,每对夫妻中肯定有一个人生理上有问题。交换再婚后,即使有一对能生育,也没有两对都能生育的道理。若说四个人生理上都没有问题,为什么之前一直不生育呢。所以,在场的人都觉得奇怪,都不大相信。老头见大家都不信,便说,这事千真万确,都有名有姓的,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问,我六十多岁的人了,还会说假话吗。陈五爷说的这个事,其他人可能只当新鲜事听听就罢了。可是却对了我的心事。我待人都散得差不多的时候,便问陈五爷,为什么原来不生育的两对夫妻换动以后,便都生育了呢。陈五爷说,这他也不知道。不过,他听人说过,夫妻如果血气不和,便不生育。”
说到这里,曾祥福停了停,又狠狠地吸了几口烟,继续说:“自从在黑马镇上听了陈五爷说的话以后,这一个礼拜来我一直都在想,我们两家不生育,是不是也是因为夫妻间血气不和。你看,我和你表嫂去城里的大医院检查,都说我们生理上没问题。你和你家翠竹好像也去检查过了,也没有问题。可为什么我们两家都不生育呢,会不会真是血气不和的问题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两家也得离婚,重新组织家庭?……离婚我可不想。”刘庆元说。他一直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表哥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随着他表哥说的话而不时地发生着变化。看得出,他已经被他表哥所说的话深深地打动了,似乎触动了他心灵深处的某根神经,眼睛里放出明亮的光来。
“离婚我也不想。你表嫂在我家,虽然因没有生育,让两个老的不大高兴,但我们八年多来的夫妻是有感情的。要想用离婚来解决问题,我早就离婚了。你们家的情况我也知道。翠竹,特别讨舅舅和舅妈喜欢,她们待她就像待亲闺女一样。你们俩口子也相处得好,怎么能离婚呢。”
“不是离婚的办法,那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刘庆元说。
“表弟你和表哥我一样,也是爽快人。我们就捅破窗户纸明说吧。办法就是你帮我生儿子,我帮你生儿子。”再是脸皮厚的男人说这种话也会脸红的。曾祥福把心里琢磨的事明说出来之后,羞得脸红红的,眼睛望着别处,不敢看表弟。但他迫切地期待着能从表弟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这……哪成,这哪成……”刘庆元真不敢想象表哥所说的事。当他脑子里浮现出他和表哥交换妻子发生性关系的情景时,他也羞得满脸通红,不敢正眼看人。
“这不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吗?不是为了有后代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忘记啦……”曾祥福镇静下来,看得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下定了决心才来和表弟说这件事的。“回去好好和翠竹商量商量吧,这是解决我们的问题的唯一办法了。”
“那你和表嫂商量过了吗,表嫂同意吗?”
“女人自然比我们男人更放不开。你表嫂一开头也死活不肯。她生怕让别人知道,让她无脸见人。我告诉她,我们和庆元是亲戚,住得又这样近,一向往来密切,外人哪里会知道。经过我反复给她解释,她终于同意了。所以今天我才来跟你说。你也回去好好地做做翠竹的工作吧。”
刘庆元没有再说什么。看他的表情,他没有拒绝这样做的意思。只是不好意思明确答应罢了。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2章:我是你家的~猪吗”内容快照:
『我是你家的~猪吗』
当晚,刘庆元和妻子江翠竹~~以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就搂着妻子亲~。倒是江翠竹主动地偎依在~怀里,一只~放在丈夫的~的健壮的~脯~,轻轻地挠着,~柔地~~着。一般说,在~事方面,江翠竹不是一个主动、积极的~。通常她只是被动地承~着,被动地~丈夫的~求。只是一个月里偶尔有那么一二次江翠竹会稍微主动些。今天就是这样。但丈夫却没有相应的反应。他正想着心事呢,想着日里表哥对他所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