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浪滚滚,艳阳高照,一片收获的景象。辛苦了一年的农民们看着他们用血汗浇灌出来的麦子,终于**了纯真的笑容,老头们一天到晚守在地埂旁,嘴里叼着烟锅吧嗒吧嗒吸着。天刚亮,他们就提着放牛的鞭子上山了,站在他们家地埂旁驱赶麻雀,麦子要成熟了,这些讨厌的鸟儿也赶着凑热闹,如果不将他们吓唬吓唬麦子就全被啄破掉地上了,那样就太可惜了。这年头,年轻力壮的人都到外地打工了,留在家里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人,农活有很多,这让很多人都不知该怎么办。
小艳像一只自由的小鸟一样,什么心都不操,这样的季节是她最喜欢的,会让他每时每刻都想起和建新在一起的日子。她唯一担心的还是建新在外打工的情况,已经好几个月了。工程队的老板只关心他们的工程,也管不了农忙的事,所以建新回来的可能性不大。
经过二十多天起早贪黑的“奋战”,小艳家的麦子现在终于快割完了。此时她想到的是建新家的麦子,阳坡地里的两亩麦子已经开始掉穗了,家里就两个人可怎么忙得过来呢!早上五点,天刚麻麻亮,小艳全家就上地干活了,这是他们家最后一点麦子,不到十点就能割完。她家的地和建新家快要掉穗的麦地之间有一道沟,休息的时候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那块地了。紧挨着她家地的是庄里来喜家的麦子,来喜全家今天也在赶着个他们家的麦子。来喜在城里租了房子买菜,生意不错,他弟弟来成在城里念高中,听说学习不错。
九点多时,小艳看到建新爸妈提着镰刀来到了自己家的地里,好像很累的样子。
“月定爸爸,日头都老高了,你们二老怎么才来啊?地里的麦子已经掉穗了。”来喜看到建新爸妈后,扯着嗓门大喊道。
“哦,来喜啊,今年两个娃都不在,可把我们乏死了,今早四点起来到红沟梁背后去割麦子,刚刚割完就赶来割这块地里的呀!你家的快割完了吧?”建新大月定站起身,手里拿着一捆麦子在手里拧了两圈后放在地上说。
三家人又开始各自割麦子了,建新家和小艳家因为那件事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说话了,月定一直感觉很内疚,毕竟是建新打了赵老五,他该主动跟人家打招呼,或许可以冰释前嫌。
“哎——老五啊,早上来的早啊,还没休息吧?过来喝口水,缓缓吧。”月定想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来。
“月定啊,你看就这么一点了,我估摸着今早就能完,所以让他们娘俩赶快割。怎么,两个儿子都不来了吗?”赵老五从麦子中站起来,其实他已经发现月定来。经过这几个月两家人的“冷战”他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建新毕竟是个孩子呀!再说了两家人的关系原先是很好的,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使得两家人像仇敌似的。
“唉!工地上的活由不得他们呀,算了算了不说了,赶紧过来缓缓,咱们说说话,这日头晒死人了。让小艳和她娘也过来吧!”听到赵老五的话,月定心头一阵的高兴,也知道老五不再生他们家的气了,转身给建新他娘说:“给他爸爸把水倒上,多放些糖。”
“好!休息,我们这就过来。”
“你个死老头子,你难道忘了和建新的事了,我可没忘,怂娃子让我们小艳哭了还几天呢!我不去。”小艳她娘想起这事就来气,建新这小子太气人了。
“你们这些女人啊,那点小事我早就忘了,再说人家月定主动叫我们呢,走吧。你呀!掉水坑里都能给淹死了。”
小艳提着水壶跟在娘的后面朝建新家地里走去。
五个人坐在地埂的阴凉处休息,两个女人和小艳在一起喝水吃馍馍,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坐在一处吸着旱烟。天边升起一块云朵,挡住了火热的阳光,一丝凉风从山谷间吹过了,麦子低低地吟唱,几只喳喳叫得山雀停在麦垛上乘凉。
“嫂子啊,你看咱们两家的那事呀,确确实实怪我们家建新,他太让人操心,你们能原谅我们家建新我真是太高兴了。”建新他娘喝了一口凉水说。
“大妹子,你说的哪里话,我们家那人就是头倔驴啊,也不能全怪建新的。再说了建新这娃我觉得还是挺不错的,将来肯定有出息,我倒是愿意让他做我的女婿哪!”
“妈,你说什么呀!”小艳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不知盼望了多少次这样的话了。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提起水壶到山沟里提水去了。
“你看看,这么大的娃了还害羞。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有事装在心里不说,可当妈的怎么能不知道自个娃的心思呢!她是真的喜欢建新啊。回去和大哥商量商量,等建新回来早点把事给办了。”小艳她娘看着小艳离开的背影说。
不一会儿,赵老五两口子就割完了自己家了麦子,来帮建新爸妈了。
小艳来到泉水边,低头看清凉的泉水,水中就倒映出她可爱的脸蛋,一股透心的喜悦升起在她的心间。几个月来,她第一次**甜美的笑容,身边的小树小草轻抚着她的腿脚和衣袖,似乎在吸收她身上的快乐。少女的心此刻像美丽的花朵一样开放了,只要浇一些水她就可以让整个山村都飘满了迷人的花香。天气渐渐不热了,也是在这样一个明媚的日子里,山中的野花竞相开放,红的、黄的、紫的引来无数的蝴蝶翩翩起舞,小艳提着背篼到山里折蕨菜。这种城里人非常喜欢吃的野菜并不好找,在草丛中它会长的很矮小城里人不要,在带刺的灌木从中又很难折到。为了折到好的蕨菜,小艳很早就钻进了大山,大山很快就用雄厚的肩膀接纳了她,并把她揽入了自己的胸怀。
“官爷殿”是一座岩石山,山顶光秃秃的像一个秃顶的老头,半山腰长满了灌木丛,它旁边是一座长满马尾松的锥形山,两座山的中间有一道深谷,里面流淌出涓涓细流,人们将这个地方叫“老虎嗓子”很少有人去那里。小艳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想折好多蕨菜去城里买,很快她的身影就淹没在了“官爷殿”的灌木丛中了。可真是不凑巧,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居然发现赵建新在放牲口,还烧土豆呢,这小子怎么在这地方啊。想起看秧歌时他拽着自己的手不放的情景,心里还有些紧张。她听庄里好几个朋友说建新喜欢自己,可就是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这样,这回她可以试一试了。这种想法很快又被自己给推翻了,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想这些呢,一点儿也不害臊,于是她的脸很快就涨红了,少女的丝丝情怀都会显露在她的脸上的。
“建新哥,你怎么在这儿放牲口啊,它能吃饱吗?”小艳现开口了。
“我管它吃饱吃不饱呢!只要我想去的地方它就得去。”
这哪儿时放牲口啊,自个儿到山里来玩来了吗,真是没办法。建新从火堆里摸出土豆来,在地上拍了两下交个小艳,说:“吃吧!可香了,这偷来的东西就是比自己家的香啊”
说完,自己也拿出一个吃了起来,很快嘴边就沾满了黑乎乎的烟灰了,这可逗乐了小艳,站在建新旁边笑个不停。
“小艳,你别笑了行不!不要笑,我数三声你停下来,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你再笑!我让你笑,我让你笑!”看到小艳笑个不停,建新上前去挠她的胳肢窝,小艳迅速跑开了,笑声却更加的大了,像美妙的歌声一样响遍山村的每个角落。
“赵小艳,你给我站住,不要跑,让我抓住有你好看的。”建新踩灭了火堆去追小艳,小艳在草丛中穿行自如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建新哥,你怎么那么慢呀,快点来啊,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是你的人了,来呀,你来呀!”
小艳喜悦的心情伴着甜蜜的微笑,被定格在那一刻。相互碰撞的一双眼睛之中充满了情愫,这位放牲口的少年就是她一生的归宿,生命是需要像流水一样的爱去温暖的,有了爱这一生就足够了。
当母亲叫她时,她像是从梦中惊醒似的,赶快拿起水壶灌满了水朝地里走去。但愿建新能在高楼林立的都市中抬头看看天空,看看那朵洁白的云,那是她用思念编织而成的美丽衣裳。
日头从他们的前面转到了后面时,夕阳便照红了半边天,整个山村被涂上了一层层金粉,一切都显得那样美好:披着金色外衣的山雀兴奋的在枝头炫耀,像个顽皮的小孩子;缩头缩脑的野兔从洞里探出头,两只火红的眼睛盯着山中的农人;片片树叶在和风的帮助下轻轻地赞美落日的余晖。山林中的一切生命以他们特有的方式来迎接这个凉爽的时刻。辛苦了一天的人们直起腰身,擦着额角闪烁的汗珠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一天终于结束了。
当最后一丝余晖沉入西方时,五个人拿起农具走下山,各自回家了,夜晚依旧繁星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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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逼违诺言』
微风吹拂着街道两旁的小树,清晨的阳光开始爬~了树梢,城市中的天空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烦闷。走~医院一~~味就~鼻而来,走~儿科的~楼,又是一种白灰的呛人味,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知觉。今天工地~来了个小伙子,一头的黄色长发,将半个脸遮着,走路大步~星的,~~的黄话一个接一个,~活却很卖~而且边~活边唱歌。他一来整个楼~便有了笑~和欢呼~。昨天就听陶师说工地~有个~想平的小伙子,在社会~混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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