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着街道两旁的小树,清晨的阳光开始爬上了树梢,城市中的天空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烦闷。走进医院一股药味就扑鼻而来,走进儿科的破楼,又是一种白灰的呛人味,可以让一个人失去知觉。今天工地上来了个小伙子,一头的黄色长发,将半个脸遮着,走路大步流星的,满嘴的黄话一个接一个,干活却很卖力而且边干活边唱歌。他一来整个楼里面便有了笑声和欢呼声。昨天就听陶师说工地上有个叫想平的小伙子,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了,他在工地上打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干几天活后在老板跟前要几个钱拿去花,等钱花完了就又来。他们没来的时候,想平把他的女朋友领到这里,没说两句话就拉到空房子里亲嘴去了,在老陶看来这个黄毛小子真是个活宝。
早上十点多,老板走了,工人们也趁着这点工夫休息一下,坐到一起聊聊天,想平跑到外面买来一瓶酒,几个男人坐在一起那瓶子喝起来。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房子里,十几个人坐成好几堆一块儿聊天是一件很热闹的事。
“董大爷啊,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人家黄花闺女聊的啥呀?没看出来,您还有这本事啊!”想平喝了一口酒,看到一个角落“董神经”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聊天,故意欺负老董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老董有点不好意思,便和陶师他们坐到一块来了。
“想平啊,你这个混球小子,你王姐我可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你再说我**你的嘴,看你还怎么和女朋友亲嘴。”王姐瞪着眼瞧了瞧想平说。
“大姐啊,做弟弟的错了还不行么!”想平走过去紧挨着王姐坐下,还抓着她的手说:“王姐,没看出来你这手还挺好看的,摸起来跟绸缎似的。”
“你王姐我不比当年了,我年轻时那也是一朵花呀!这手啊,干活粗糙多了。”
“不!我看你比当年更有女人味了啊!”想平放开王姐的手站起来说。
想平刚起来就听到有摩托的声音,大家都有些惊慌以为是老板来了,二话不说赶紧干自己的活去了。如果让老板发现他们偷懒这一天的工资可就没了。
果然是老板来了,幸亏大家跑得急。陶师跟着老板说着说那,老板不听他的说辞,让他加快进度。不一会儿老板下楼了但没有走,在楼下打电话。很快就听到陶师的喊叫声:“想平,张大个,小赵你们三个上三楼来!有任务了。”三个人放下手上的活来到三楼,听陶师安排任务。
“老板说了,在三楼靠东边最后两间房里面要开两扇窗,开一个侧门,我给你们画好了,照我画得图凿开就行了。你们三个现在就去干,今天要给我弄完,听到没有,老板逼得紧!”陶师一脸的严肃。
三人来到最东边的一间房里,开始干活。阳光从林立的高楼之间射进南边的窗子,窗外的小巷里来来往往的人时不时抬头看看这群灰头土脸的民工。
“张大叔,我们这样干下去到交工的时候干不完怎么办啊?老板会不会扣我们工钱呀?”建新觉得这些城市郊区的人干活时常偷懒,所以有了这样的疑问。
“要交工了老板自然会天天跟着你,让你一个都不停的干,有时候还会加班的,那是没办法的。小赵啊,记住了,我们民工的生活就是被判了无期徒刑啊,每天都在劳动改造,只不过我们是拿着几个不够老板塞牙缝的钱而已。”
听完张大个的话,建新陷入了沉思,难道不是这样吗,他们挣的钱和老板挣的钱确实不能比啊。
“我的天啊!你们快来看,那儿女子的**那么大,好爽啊!”忽然站在窗口的想平朝窗外大喊:“哎!哎!妹子,先别走啊,跟你哥哥聊一聊吧?你好美啊!”
楼后小巷里走过一个时髦女郎,披着长长的卷发,一身红色蕾丝连衣裙,细长的腿上穿着黑色丝袜,脚上穿高跟长筒靴子。着实让人为之怦然心动,三个人都将头伸出了窗外。
女人被这一席话说的有些生气,抬起头看着窗口轻声骂了一声。
“小骚货!你说什么?老子是在夸你呢,不要不识抬举,我让你骂我!”想平从窗边拿起一把刚砸下来的墙灰就朝少女头上撒去,建新和张大个拦都拦不住。姑娘头上身上很快满是沙子和土灰了。
“想平,你也太损了吧!人家又没怎么招惹你。”建新道。
“怎么,要英雄救美呀!你个乡巴佬!”
“黄毛鬼,你给我听着,我今天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操!”这些日子建新时刻记着小艳的话,出门在外不能和别人打架,所以对想平的挑衅也只是理论理论,没想和他有什么不愉快。他刚要理会就听到下面的少女愤怒地说。
“是吗?那你来呀,老子等着你呢!最好晚上来,不过白天来我也不介意。”
“你这孩子,少说两句吧!”张大个终于也忍不住了。
建新压制着心里的怒火,转身干自己的活去了。没过几分钟,就听到楼前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喊“黄毛鬼”,张大个走出那个房间来到对面房间的窗户上,看到刚才那个姑娘在楼下叫想平下来。
“想平,看到没有,人家找上门来了,让你下去呢。”张大个说,很快楼里面的人都从窗户里**了头。
“哎!你来啊,好好好!我这就下来。”看到那女人一个人站在楼下,想平还是一脸的无赖,说着咚咚地下了楼。
不一会儿工夫就听见楼下面吵吵嚷嚷的,建新立马跑下楼,就看到想平和那姑娘吵起来,旁边几个工友在劝架。三娃子挺热心一会儿劝想平一会儿劝那女人。
“你他妈是哪儿来的根葱啊!干什么,我跟着小骚货的事不用你搀和,滚一边去,土豹子。”本来想好好劝劝想平,给人家姑娘道个歉的三娃子被这一顿骂,瞬间愣住了。
这时建新突然拨开人群,抡起拳头朝想平脸上打去,想平没来得及躲闪,这一拳不偏不倚刚好打在了鼻子上,两个鼻孔里顷刻间流出了鲜红血来。等人们反应过来时,想平已经从近旁的垃圾堆旁拿起了一根棍子,朝建新的头部甩了过去,在乡下打架出了名的建新怎么会在乎他这两下子呢,只见他顺势一躬腰,木棒从他后脑勺上擦了过去。这一刻,建新又猛然直起腰迅速捏住收回的木棒,用力一拉,木棒便从想平的手心里滑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建新双手抡起木棒瞄准想平的大腿砸去,没等木棒落地建新的脚就已经在想平的脸上了。只听砰的一声,想平连同他那黄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黄毛子!你给我听着,我来这儿是打工挣钱的,不是来受气的,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乡巴佬’是不好惹的。在我们乡下我打的人多了,可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无赖,欺负女人算什么能耐啊!”建新将这一会儿受的气一股脑儿洒在了想平身上,看着想平躺在地上哀嚎再也起不来了,于是他上前指着想平的鼻子说:“有本事咱们找个宽敞的去处,再过过招!”
站在一旁的工友一个个目瞪口呆,不知该帮那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姑娘更是不知所措,本来一个人在这儿来理论的她,心里就很紧张怕让这伙民工围攻,结果他们自己却打起来了。
看着想平爬在地上**,建新冷笑一声转身走了,今天的活不干了。
来到大街上,迎着盛夏的热风,他鼓起勇气大步向前,街上的人们匆匆而过,穿着时髦的少男少男带着清香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在城市的高楼笼罩下,他就是一只来自乡下的怪物,不被任何人所接受。他感到愤懑、忧郁,想对着天空大喊一声,可这不是他所熟知的乡村,不是山沟、松树、小溪,更不是“官爷殿”上的美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在这个全新的世界里,他看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已经摧毁了他的心里防线,在他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了。他要感谢这伙城市郊区的工人们,让他嗅到城市的气息,他开始喜欢上这个竞争残酷的社会,他要向着这些高楼大厦,那些红灯绿酒去挑战。在这样一个无垠的大海里去淘金,去改变一切的不公平,勇敢地面对父母,面对小艳。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他住的居民楼前,发现门口聚集了很多人,有些是他们的同乡,有些好像是居民楼上的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走过去一看,原来人群中间躺着一个老头子,好像晕过去了,他的几个同乡和小区里的几个中年人在吵架。这时军娃急匆匆地跑来,问清原委后立马叫了一辆出租车,把老头子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去了。建新自己都一肚子气没处撒还管其他事,也不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人走到住的地方,然后狠狠地躺下好好休息一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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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拒绝一个人』
傍晚时分,开始~灯了,刚刚忙完地里农活的人们回到家里,~们~在炕~~着旱烟缓乏,~们忙着收拾~饭,整个村子开始~闹了起来:有些人扯开嗓门~他们的孩子帮忙~饭,有些人拉着自家的牲~去泉边饮,有些人给猪和食发出~的骂猪~,还有些顽皮的小孩子拿着竹竿~庄子的跑,吓得~庄子的猫喵喵直~,就连小鸟们也不甘寂寞地放开嗓门高~歌唱了。小~很早就回家~饭了,所以他们家的饭最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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